“李医生，快请坐。”李怀德满脸笑容，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轻柔地从抽屉中取出一包包装精美的茶叶，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李怀德他双手还抚摸着茶叶包装。
“这可是我岳父特意送给我的西湖龙井，那可是上等的好茶啊，我平日里宝贝得很，都不舍得喝呢。等会儿你一定要尝尝。小王，赶紧去泡茶。”
李怀德这里当真是藏着不少好东西呢。
“那就多谢李主任了。”李卫国微微欠身，礼貌地回应道，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李怀德摆了摆手，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还谢什么，我们都是本家，你叫我一声李大哥就行。”
“对了，李大哥。”李卫国边说边从口袋中拿出介绍信，递向李怀德，“这是我的介绍信，你看看。”
李怀德郑重地接过介绍信，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瞧了起来。
哎呀呀，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啊！竟然要来我们红星轧钢厂医务室。这下我们可就是同事了。
他看完嘴角上扬，不住地点头。
听听这李怀德，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让人难以分辨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那模样，活脱脱一只笑面虎。
此次来轧钢厂本是要找杨厂长安排人员，这不，看老哥你在这儿这不……。
李卫国给了李怀德一个“你懂的”表情，挑了挑眉毛。
这究竟是想往我这边靠拢呢，还是另有深意？毕竟医术好的人自己也要拉拢。
（哼，我就是懒得不想跑，你咋能领会出这么多意思来，我自己都不知道。）
“刚好下个月医务室主任即将退休，你先去当副手，手续什么的我帮你办了。”
“不是，我刚来不是需要实习的吗？”李卫国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李医生，就你这医术还实习？那让别的厂怎么看我们？”李怀德大手一挥，神色坚定。
看看，这就是李主任，杠杠的，得给他点个赞，有事他真帮。就像那胜天半子祁同伟，他有事真上。连自家的村里狗子都要吃一份皇粮。这李怀德怕是也不遑多让。等起风了，你顶着就行。
“那就多谢李老哥。”李卫国连忙点头致谢。
此时，小王手脚麻利地泡了两杯茶过来。
“李医生，请。”李怀德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主任，你先请。”
李卫国看着那大茶缸子，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摇了摇头。后世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啊，自己见过的时候，也是小时候见过这种老物件。
李卫国轻轻抿了一口茶“还不错。”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对了，李医生，我这病没什么大碍吧？”李怀德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紧紧地盯着李卫国，身体不自觉地向前靠了靠。
大碍倒是没有 就 ！是！
李怀德听着李卫国的话，开始先是一喜，可随后表情又是一揪，眉头紧紧皱起。这啥意思啊这。
“李医生，你说吧！我扛得住。”李怀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我去，李怀德，你心理活动咋这么多呢？”
“这不大好说啊！”李卫国微微皱眉，左右看了起来，目光最后停留在小王身上，然后轻轻地向李怀德示意了一下。
李怀德秒懂：“小王，你先出去，有什么事我会叫你，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好的，李主任。”小王转身出去，轻轻地关上了办公室门。
“李主任，你这个病呢，不大好说，说的不对不好的地方，你不要见怪。”李卫国一脸严肃。
“李卫国，他可不想得罪李怀德这人，毕竟怕哪天这老小子给自己背后捅刀子。”
“李老弟，你说，我们都是好哥们，没事。”李怀德此刻的语气更加亲切了，拍了拍李卫国的肩膀。
“我去，这就李老弟了，李医生也不叫了。”
“李老哥，你这脉象，细脉，脉细如线，多为细数之象。数脉一息五至以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这是神马情况？字一个一个我都认识，连在一起我踏马就不认识了。
（就是让你这老小子不认识，你认识了还要我干什么？）
“李老弟，简单说一下，不要说的那么复杂。”李怀德一脸无奈，挠了挠头。
“老哥，你身体有没有潮热盗汗，即午后或夜间出现发热，睡觉时出汗，醒后汗止。”
“五心烦热，即两手心、两脚心发热以及心胸烦热。”。
李怀德这次听懂了，还以为是什么大病。
“李老弟，你说这些有时候有。没什么大问题吧。”
李怀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李怀德刚刚喝了口茶，听见李卫国接下来的的话，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手都在发抖，茶杯差点掉地上。
“我的哥哥诶。这还不是大问题？我直接说吧，你这是肾阴虚、肺阴虚、肝阴虚等等问题，时间久了，你以后可能变成寺人、中官。”
李怀德神色有点慌张，额头冒出了汗珠。
“我的好老弟，你别吓我，还有这个寺人是什么意思？”
“终于看到李怀德慌张了，不容易啊，你老小子不是一直面不改色吗？”
“寺人就是太监。”李卫国表情十分认真。
李怀德闻言，差点就跪下唱征服了，双腿一软。
“老弟，你可要救救哥哥我啊，你嫂子还等我交公粮呢！”李怀德双手合十，一脸哀求。
“办法倒是有，就是……这个……”李卫国大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来回搓动着。
“我懂，老弟，你等着。”李怀德急忙拉开抽屉，拿了一叠票出来，“老弟，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
“老哥，这怎么回事？我怎么能收受贿赂呢？”李卫国一边说还将手在口袋里挥来挥去，连连摇头。
李怀德嘴角抽了抽。真不当人子。
李怀德亲自把票放在李卫国的口袋里：“这是上级奖励给你的，对你的认可。”
李卫国笑着点了点头。
“老哥，那就没有问题了，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问题那就没关系。”
李怀德心里想骂……。
只见李卫国从胸口别着的钢笔里掏出了出来，又从下衣的口袋里拿出了小本本，刷刷刷地开始写字。
李怀德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还有这操作？学废了。
李卫国写完后拿给对方。
李怀德接过看了起来。
熟地黄 10g、山茱萸 8g、山药 15g、泽泻 5g、牡丹皮 7g、茯苓 10g、枸杞子 9g、车前草 12g、鹿茸 3g………共计十六味中药。
“老弟，这个有什么说法吗？还有什么忌口的吗？”李怀德满脸期待眼睛紧紧盯着李卫国。
“盐要少吃，吃点清淡一些。你现在开始最少需要禁欲一个月。”
“药一天煎两次喝，药先抓十副。等下还要复查。”
药先用冷水浸泡 30 分钟左右后，再用武火煎 5 分钟，再次文火煎 30 分钟。”李卫国详细地解释着，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老弟，这还需要禁欲一个月？有没有快一点的办法？”
“老哥，不要乱来，小心你后半辈子若是你想当那个……就随便。
当然你可以多吃一些滋阴补肾的食物，比如黑芝麻、桑葚、枸杞、黑木耳、银耳、百合，可以让嫂子煲汤给你喝。”
“还有，辣椒、生姜、羊肉、油炸食品忌酒等，这些目前不要去碰，以免加重阴虚症状。”
“老弟，怎么牛肉也不能吃？不是很补肾的吗？”李怀德皱起眉头，满脸不解。
李卫国双手抱在胸前，表情严肃。
“这谁跟你说的？你这是肾阴虚，不能吃牛肉，等下吃了加重阴虚症状我就不管了。”
李怀德擦了擦汗。
“好好，李老弟，我记住了。”
“对了，老弟，刚好你也可以分配房子，刚好南锣鼓巷 95 号院三进大院。那可是出了名的先进大院。刚好前院东厢房有两间是空的，还有一间耳房一起都分给你。”
李卫国嘴抽了抽。先进大院？怕不是捂盖子大院吧？什么坏消息都传不出来。还学会了报喜不报忧。优良传统美德，心中给他点了个赞。
问你牛不牛？牛啊，95 号能不牛吗？
“那就谢谢老哥。”李卫国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