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怪谈的可能，调查
黄三：“这是怎么回事？”
王督察叹了一口气：“说来也倒霉，最近的一起案子出现在九龙，然后这案子便转到我这里来了。何警司怀疑是有邪教参与，让我赶紧侦破案件，省得更多人丧命。我听说你最近刚侦破了一起邪门案件，所以就来请你帮帮忙喽。”
黄三将文件放下：“侦破？哪里能那么快侦破？不过是抓了个替罪羊而已。背后那个下降头的降头师，人在暹罗，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王督察：“这么说，我的这件案子的确和邪教有关系喽。”
黄三：“是不是跟邪教有关系，我无法确定；但是这东西邪门是肯定的。另外，你看到了，这些图片都和碟仙图有关联。”
王督察：“碟仙？听说这东西最近在年轻人里挺流行的。不过，这几个死的都是中年人……”
黄三：“碟仙这东西，曾于六十年代，在台湾一夜之间风靡大街小巷，各处城乡中的男女老少们沉迷的程度比现今的香港人买六合彩还要严重。所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王督察：“难道真的是有邪教在参与？”
黄三：“有邪教参与不可怕；可怕就怕在，这是有人在刻意制造一种非常恐怖的东西——怪谈。”
王督察：“怪谈？什么是怪谈？”
黄三：“不可思议者为怪。以言语为媒介而存在者，就是怪谈。简单来说，就是依靠传说制造邪神。传说不灭，邪神不死。老实说，你手里的这个麻烦，可比我接的降头师的案子麻烦多了。”
王督察仍旧无法理解：“只是制造传说的话，就会有神鬼生成么？”
黄三：“没错。众生信念所在，非神即怪。这种东西，日本、韩国和欧美那边喜欢寻刺激的地方都挺多。比如说，圣诞老人的名号，听过么？”
王督察点头。香港受西方文化影响很深，圣诞节与圣诞老人，小时候就知道了。
黄三：“这个圣诞老人就是怪谈。一个由虚化实的怪谈。它存在于任何一个知道他的人的脑海中，只要这些人不死，它也就不死不灭。所以，你现在知道自己遇到个什么麻烦了吧？”
王督察：“像你这么说，如果继续下去，香港岂不是还要死很多人？”
黄三点头：“没错。想要打破由虚到实的界限，这里需要很多很多人的献祭。如果让它继续下去，香港恐怕得跟台湾一样，死上成千上万人。”
王督察大惊：“这个碟仙在台湾害死过这么多人？”
黄三：“我这个数字我说得还很保守。我师兄曾经和我说过，那里邪神浪荡，这碟仙也只是其中之一。”
王督察：“那现在怎么办？登报，让大家远离么？”
黄三：“登报等于是给它扬名；而扬名则是在增强它的力量。”
王督察：“可也总不能不管吧？”
黄三：“不要宣传案件，只需要找到幕后黑手，将其杀了就行了。毕竟，怪谈这种东西，没有人宣传、培养、引导，是无法从虚幻走向现实的。否则的话，我们只是一想就有，那人人岂不是都可以虚空造神了？”
王督察：“可是，香港这么大，要怎么才能找到这些人？”
黄三：“这是你要考虑的事。我能告诉你注意事项，已经很够意思了，你总不能让我去给你查案吧。”
王督察：“能不能帮个忙？”
黄三：“帮可以，总不能让我白费力气吧？”
王督察：“托你的福，我不久之后就要升职，下去当警署署长。”
黄三：“哦，那恭喜了。”
王督察：“只要你帮我搞定这个案子，临走时我就将A组的组长推荐给王丽芬。你知道的，和王丽芬相比较，何警司更看好黄锦森、周发、萧玉龙这几个人。毕竟，他也不想你一家独大。”
黄三想了想，最终点头：“我，我答应你。记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王督察：“好，我保证。”
黄三留下文件和照片，而王督察则是出去找来王丽芬、女杀手、傻大姐等人，交代几人接下来配合黄三做事云云。
王丽芬、女杀手、傻大姐这都是黄三鱼缸里的鱼，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但是黄锦森、周发、萧玉龙等一众男同胞，看黄三就很不爽了。
这很正常，谁让黄三的“黄毛之魂”专和有漂亮妹子的男主对着干，惹人讨厌也是情理之中。
王督察离开，黄三和几人聊聊案子之后，便让几人离开，只将黄锦森留了下来。
依据黄三推断，按照正常情况发展，王督察会死于《魔界》剧情，然后黄锦森会上位，调查《蛊》中的林伟杀人案，进而引出接下来的剧情。但是如今剧情走向被黄三给改了，林伟杀人案的案子也被黄三给破了，这剧情发展自然也就停滞不前。如果黄三愿意去暹罗，自然可以接续起来；如果不去，未来就很难说。
而黄三又希望那个巫师马古素来香港，好趁机干掉对方，完成自己的支线任务。
所以，黄三略微考虑之后，便将自己原本绑架暹罗女人的计划改了改。
那个暹罗的女人要绑到香港来，但是，在此之前，黄三要如同“原剧情”那样，安排黄锦森去一趟暹罗，不仅要把降头师马古素引过来，也要把真正的大boSS温马达摩也给引到香港来。
意味深长地对着黄锦森笑了笑，黄三便将林伟的吊坠交给了黄锦森，并且去暹罗调查降头术的事情也安排给了黄锦森。
更重要的事，黄三当场给黄锦森批了假期并资助了他差旅费和出差补贴，让他拒绝或者反悔都来不及。
黄锦森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还以为是黄三知道王督察要离开九龙警署，而他有可能升任A组组长，所以和他缓和关系；因此在掉了一节好感度后，黄锦森便乐呵呵拿着钱回家，准备开启一次公费旅游。
阴了黄锦森一把，黄三这才把王丽芬等人喊到一起，交待了一下接下来的任务。
碟仙这种怪谈，启动杀人的最重要一个条件就是“破禁”。所谓的“破禁”，就是打破禁忌，就好像和尚、道士破戒，堕入魔道一样。
所有的“怪谈”，都必有禁忌。
禁忌是怪谈的触发条件，也是怪谈的力量来源。一般情况下，禁忌越难打破，其积蓄的力量就越发强大。
碟仙这种怪谈，其反噬禁忌不可能太简单。既然不可能，那么必然要有引导者。
案子里的这些人，从暴富到暴毙，时间往往都在三天之内，这说明这些人的身边，极有可能存在一群引导者。这些引导者，引导被选中的倒霉蛋“破禁”，从而令“碟仙”满足杀人条件，完成收割和恐怖制造。
一切正道邪道的禁忌，无非是克制人欲。而暴食、淫欲、贪婪、暴怒、懒惰、伤悲、自负就是最常见的七种人欲。七种人欲里，以暴食、淫欲、暴怒，也就是佛家所处贪、嗔、痴三毒，最为容易体现出来，也最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得以引动。考虑到这些被害人几乎都是人近中年的屌丝，所以暴食、淫欲、暴怒中，淫欲就最有可能成为“碟仙”设下的“禁忌”。
淫欲这东西，看似容易满足，其实又极难满足。例如某黄色大国，人均爱情动作片电影明星，但20岁到40岁成年男性中，却有五分之一都是处男。这个比例，着实让人难以置信，但恰恰又是事实。
所以，从“淫欲”入手，调查引导者，无疑会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为此，黄三专门设计了一个调查记录表。
将调查记录表复印好后，黄三便将调查记录表分了分，让大家散出去，调查一下各个死者生前新近交往的人，记住这些人的体貌特征。尤其是要记一下，死者身边有没有出现过特别漂亮的女孩子。
王丽芬、女杀手、傻大姐等接到任务后便各去行动，而黄三也离开办公室，去了一趟停尸间，找到了九龙警署辖区的那个倒霉蛋。
在停尸间里，黄三施展道法，追溯那人的魂魄，却发现其魂魄已经消失无踪。
黄三见状，立时返回城寨香堂，沐浴净身之后，便取来一个直径一米的铜钵盂。
黄三将铜钵盂放置在香案上之后，装了一些香灰。
等到香灰铺满铜钵盂底部，黄三便取出灵符，念动咒语，将燃着的灵符抛入铜钵盂之中。
随着灵符抛入铜钵盂，其内香灰立时便如同龙吸水一样，在铜钵盂内旋转起来，未久，便化作了一名身着铁甲，手拿钢叉，头上还顶着两个牛犄角的地府阴神。
那阴神不是别人，正是勾魂使者牛头。
这个牛头，已经是香港地府的中层领导，和黄三先前在手术室贿赂的跑腿阴差，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