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辛喆脑子一片混乱,耳边却一直有一个低沉的声音,明明很轻柔可说出的话却让人非常气愤,而且他会伤害哥哥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不能让哥哥受伤。
想着辛喆蹙眉挣扎着让自己清醒过来,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眨了眨朦胧的眸子环顾着四周,天蓝色得墙壁上光秃秃地,什么都没有,这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欧阳睿的别墅。
收回视线盯着屋顶,正在想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身子躺的有点僵硬,想要翻动一下身子的时候,才发觉腿已经失去知觉了。
辛喆眨了眨眼睛想起来自己的腿做了手术,上手术台的时候打了麻醉药,然后就失去了知觉,这里不是手术室,应该是病房,瞧着家具和设备必定是VIP加护病房了,不然怎么会冰箱,空调,电视,还有沙发,望向沙发的时候辛喆的眼睛直了。
“嗯!”辛喆安静地瞧着坐在单人沙发上,头枕着自己床边,悠然转醒的欧阳睿,意识回笼后想起自己在病房不觉得意外,可瞧着床边的欧阳睿,辛喆眼底满是错愕,他怎么会来这里。
欧阳睿缓缓地抬起头,半眯着眼睛撞上辛喆满是惊讶的目光,紧绷的神色缓缓地放松下来,轻声叹了一句。“醒了!”
刚睡醒所以欧阳睿的声音格外轻柔,辛喆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麻醉药没有过,产生错觉或者是出现了幻觉,对上欧阳睿轻柔的目光,惯性地点了点头。
欧阳睿抬起僵硬的脖子,脸上一闪而逝的不悦引来辛喆地蹙眉,顺着欧阳睿的视线看下去,趴在床上睡觉,不是把脖子睡的落枕了,就是把手臂压麻了。
在瞄一眼欧阳睿不悦的神色,也就不难推敲了,怎么说他也是因为自己才弄的这么狼狈的,辛喆伸手拉过欧阳睿的手臂轻柔地按摩推压几下,帮他顺过血气,瞄一眼窗外透过窗帘隐约地可以瞧见路灯光,看着黑漆漆的夜色,时间应该不早了吧!
“这里睡着不舒服,你回家去睡吧!我想我今天还不能出院。”不是什么大手术,但总要休养一下才行,辛喆轻声说着,因为缺水加上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开口后沙哑粗糙的声音,听的辛喆自己都忍不住皱眉。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麻醉药过敏。”欧阳睿瞪着辛喆,这里是睡的不舒服,看了一眼时间不过眯了二十分钟,就腰酸背痛,手臂发麻,还好辛喆有点良心知道给自己按摩手臂,手臂上的酸麻好一点后,才想起这件事。
辛喆给欧阳睿按摩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按摩,却不自觉地躲开欧阳睿的视线,“如果我说了,景医生肯定不会给我做这个手术。”
辛喆就是赶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要求景飞给自己做手术的,她担心景飞知道这件事后,会放弃给她做手术,让欧阳睿知道了,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想呢!
听辛喆这么说,欧阳睿抓住辛喆的手,想到刚才辛喆苍白的脸色,薄弱的呼吸,胸口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漆黑眸子不在平静,里面翻滚着青烟,瞪着辛喆嗤鼻冷哼道。“不做就不做,不过是几道伤疤,难道美比命还重要吗?”
辛喆错愕地抬头,眼底闪过一抹委屈,隐忍了一天的泪水差一点滚落下来,咬了咬唇想要忍住,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这个手术是你让我做的!”
嘴上没有抱怨,那眼神分明带着控诉的,好似在说你脑子有病是不是,明明是你要我做的,是你觉得丑我才会来的,医生都是你安排的。
我只是顺从你的意思来做这个手术,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做,湿润的眼眶,闪耀着委屈,就那么赤裸裸地望着欧阳睿,对上辛喆控诉的目光,欧阳睿心头一颤。
“我不让你来,这个手术你就不做了?”听辛喆这么说,欧阳睿垂下视线,目光落到辛喆的腿上,虽然隔着被子,可欧阳睿的样子像是要把那一双腿看个清楚一般,无意识地低声呢喃着,他并没有想过辛喆会回答。
脑子里想着乍然见到辛喆那一刻,她脸色惨白的模样,心底不由地升起一股冷意,要是她真的出意外了,自己真是难逃其咎。
“不然我为什么要来。”辛喆瞪着欧阳睿隐忍的泪水缓缓地划过脸颊,心底得悲凉不言而喻,她为了哥哥,签了这样的契约,才会卖掉自己以后的人身权益,自己腿上的伤让欧阳睿瞧着恶心,她就听话的来做手术。
看着欧阳睿阴沉的神色,倒像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如果当时她反驳不肯做这个手术,那欧阳睿会怎么样?
以她对欧阳睿的了解,他是不是要以此为借口,继续折磨自己,自己到底欠了他多少,如果是为了3年前的事,她费劲心思做的哪一些还不够吗?错了一次就要用一辈子来还,辛喆望着欧阳睿,心酸地想着。
欧阳睿沉默地看着辛喆,脑子里重复着辛喆的话,她是在乎自己的意见才来做这个手术的,要不是自己让她来做手术,她根本就不会来这里,只因为自己让她来,她就来了,不顾自己身子,哪怕是麻醉药过敏也要完成自己的意愿,瞅着辛喆受苦心里是说不出来得酸涩与担忧,可听出她话中的含义,又莫名地让自己欣喜。
“你饿不饿,我给你叫吃的。”别开视线不想看辛喆含泪的目光,压下心底得异样情绪,欧阳睿不动神色地转移话题。
已经凌晨了,辛喆从昨天下午进手术室到现在滴水未进,他晚上也在担心辛喆,现在辛喆醒了,才发现自己也饿了,辛喆和自己一样,那么久没有进食了,也该吃点东西了。
按照常理说辛喆只能吃流食,瞧着她惨白的脸颊又开始踌躇该给她吃点什么补一补,想着伸手拿过电话,辛喆的手术是景飞做的,辛喆的主治医师肯定是景飞,有事就要找他,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来。
“怎么了,是辛小姐出什么问题了吗?”对面的景飞在接通电话后,不等欧阳睿开口就焦急地兜头问道,估计是他在担心辛喆麻醉药过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