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真的习惯了,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哭,完全忘了欧阳睿不是然儿,只要躲起来不吵醒他,自己狼狈的样子就不会被他看到。
可是现在她真没有力气,想这么多,眼中划出的泪水从她纤细的指尖绵延而下,跌落到衣服上。
站在她跟前的欧阳睿一点点地往前走,拉近两人的距离,直到脚下的鞋子触碰到辛喆的鞋子,欧阳睿才轻轻地拉下辛喆的手。
苦涩又怜惜地地凝视着不断哭泣的辛喆,向来少有情绪的脸上,满是疼痛,眼底的痛苦情绪比辛喆面上的酸涩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辛喆哭的这般的委屈,欧阳茹心底的疼压的他呼吸都困难,只觉得辛喆落下的每一滴泪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小喆我不想和你说对不起,我像你保证,以后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哭泣。”低沉沙哑的声音,已经被疼痛折磨得微微颤抖,可动作却非常的轻柔,说话的时候欧阳睿就伸手搂住辛喆的肩膀。
让辛喆靠到自己的胸口,把自己变成辛喆的依靠,就像辛喆希望的那样,在她想哭的时候,自己要站在她身边,给她一个肩膀,让她靠,为她撑起一片天,再也不让她一个人孤寂,想着欧阳睿的脸颊满足地埋在辛喆的发顶,轻声的叹息着。
辛喆捂着脸颊的手不知何时改为揪住欧阳睿胸前的衣衫,可眼中的泪是怎么也控制不住,哪怕理智上不想,可是感性上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是她回国后第二次情绪崩溃,可是这两次都是在欧阳睿面前,在法国的时候她就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已经不需要任何人作为依靠了,更不会在做梦了。
现在的她能够为自己撑起一片天,有足够的能力去赚钱养自己和安然,可以给然儿很好的生活环境,教育环境,让然儿健健康康的长大,这样她就满足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遇到欧阳睿,她都会变得如此脆弱,藏在她心里的那个脆弱,软弱的小女孩就会跳出来控制她的情绪。
只要欧阳睿几句话,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会她惹得情绪失控,心乱如麻,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得委屈,就会翻滚出来,轻易地淹没她的理智,可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这个人不是她能依靠的,也是不能招惹的,已经第二次了,她该学乖了。
“欧阳睿,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你已经找到林可欣了,你还要怎么样。
你说过的……只要你找到林可欣,知道她是安好的,你就会给我自由,放我离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打扰我的生活。
为什么总是出现在的身边,然儿是我的……你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家了,你有妻子,有儿子,有事业,可是我呢?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然儿,除了然儿我一无所有了,你知不知道”贴在欧阳睿胸口,辛喆揪着欧阳睿的衣服,哽咽的质问着他,苦涩的声音里带着不甘,委屈,无助。
“你什么都有,才可以如此的随心所以,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可是我不能,如果我在失去然儿……你要我怎么活。”说道最后辛喆的哽咽的声音,被哭泣声彻底掩埋,双手紧紧地握着欧阳睿的衣服。
如果不这样抓住欧阳睿,辛喆的身子都快要站不住了,可是,不是这样的,她的初衷不是这样的,她不要像一个弱者,像是一个怨妇一样在他面前抱怨,更不是要乞求他,求他不要夺走自己的然儿,她是要告诉他,不需要因为愧疚留在自己身边,她可以好好的养大然儿,她不该这么脆弱得,这样脆弱只会给欧阳睿更多的借口,从她身边夺走然儿。
搂着辛喆的欧阳睿不清楚辛喆在想什么,只是搂住辛喆给颤抖的娇躯一个依靠。
听着她得抱怨,感受着她得委屈,分担着她的无助与心疼,让欧阳睿的心都撕烂了,搂着辛喆闭上眼睛呼出心底得疼痛,脸颊贴到辛喆的鬓边,轻柔地吻着她,安抚着她。
“我知道然儿对你有多重要,我不会抢走然儿,也没有资格和你争然儿,你为了然儿吃了多少苦,然儿是你的。
小喆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和然儿吃了这么多的苦,我不是不放过你,是我之前根本就不懂如何爱你,才会错过你,我不会束缚你,也想和争然儿,只想用心来爱你。”
欧阳睿的唇贴近辛喆的耳唇,虔诚的,温柔的,怜惜地轻声呢喃着,可自己的心脏撕裂的疼痛让欧阳睿的声音不稳,颤动,幽幽地叹息一口气,双眼紧紧地闭着,温柔地收拢手臂,让两个人贴得更紧一点,他希望辛喆能感受到他得悔过,他的真心,他的爱意。
贴在欧阳睿怀里的辛喆紧紧地蹙着眉,揪着欧阳睿衣领的手开始泛疼,唇瓣已经被她自己咬的泛起血色,欧阳睿说了什么她听清楚了,可是脑子却乱的像是一团麻一样,这些年她已经不再奢求了。
在她的记忆力,欧阳睿是讨厌她的,那么惨痛的教训,痛苦的回忆,她根本就不敢轻易地相信眼前的人,可是为什么,听他说这些话,心还是会忍不住颤抖。
而在辛喆身前的欧阳睿,不清楚怀里的人正在挣扎着,只是一心一意地抱着辛喆,给她依靠,而后不断的在她的耳边轻声得重复着,“对不起,我错了,小喆,我真的爱你。”
耳边是欧阳睿的轻柔蜜语,辛喆却妄若为闻,只是揪着欧阳睿的衣服,贴在欧阳睿的怀里一直的哭。
就像是要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一般,而欧阳睿就一直陪着辛喆,向来不懂得如何安慰女人,只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抱着辛喆,告诉辛喆自己的心意。
辛喆在厨房里大概哭了一个多小时后,连午睡的然儿都醒过来,在屋里转了一圈找不到辛喆的欧阳睿,站在客厅里慌乱地喊着。“妈妈,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