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樱已补完电话卡。
“办完了，我们走吧。”
钟贵走向柜台，目光在货架上游移，“光有卡，没手机也不行。”
“太便宜的不合适，太贵了的肉疼……”
他微微皱眉，心里快速盘算着自己银行余额。
毕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一年收入也有二三十万，但是基本都用去喝酒抽烟招待朋友去了。
白月光不一定美好，但月光还是美好的。
王樱笑道：“怎么？要送我手机？”
柜台营业员见他俩走近，眼睛一亮，走上前。
“帅哥，这款手机不错，送女朋友吧？
柔光三摄，照亮她的美。
超级三折叠，可以压泡面。
我这快下班了，原价，给你一口价，。”
“哦，我就看看，没钱。”，他看了一眼价格，念头立刻打消。
“没事，就这个吧，”，王樱在一旁笑着插话，“你先帮我付了，等下我转账给你。”
钟贵掏出信用卡，“先声明一下，她不是我女朋友。再咨询一下，能不能刷信用卡。正好，还能加积分。”
…………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这么大老板，开x5，小三这么漂亮，买个手机送给她都舍不得。”
营业员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
“你们俩真不是人，将我一个人丢在马车里这么久！”，范式声音从盒子里幽幽传来。
“闭嘴，再说就把盒子关掉。”，钟贵低声对着盒子道，
“盒子啊盒子，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谁是最帅的男人。”
王樱笑着摇头。
“我说，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钟贵收回笑容，看向窗外。
“其实。”
“早就长大了……”
他们回到周洋店里。
“事情办完了？这么快？”，周洋一脸坏笑，看向钟贵。
“磨剑需要十年，挥剑只需一瞬。”
钟贵将钥匙丢给了周洋，“算了，车还给你，我不配。”
“没事，你要用，随时用。”，周洋笑了笑，“宾利需要在这放两天，玻璃到了我通知你。”
钟贵没有多言，只是朝店外走去。
“给你妈他们打个电话吧，我也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
王樱点了点头，但钟贵已经走远。
回到家后，钟贵迅速脱去衣服，站在镜子前。
右手整只手臂已经完全发黑，都快延伸至胸口。
“老范，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不出意外，半年。”
比癌症晚期患者寿命还短。
他有些难以接受。
“这么短？能不能增长？”
“那你以为？”，范式反问。
钟贵沉默，心里苦涩，他感觉自己有点亏。
毕竟活到现在，他只谈了一次恋爱。
“有什么办法吗？”，钟贵觉得范式肯定知道答案。
“你猜。”
钟贵目光狠厉地盯着范式，“好好说话。”
“鬼能克制鬼，你还记得吧？找到一只克制鬼手的鬼，像融合鬼手一样，融合它。”
钟贵皱了皱眉，“就这么简单？”
“你这鬼手能压制鬼。你觉得克制压制鬼的鬼，能有多少？”，范式反问，“我劝你还是好好活着，除非…”
钟贵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期待，“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帮我找到我的躯体。”，范式声音提高了几分贝。
钟贵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尸骸在哪里？”
“不知道。”
说了等于没说。
钟贵叹了口气，穿上了衣服。
没开空调，有点冷。
克制压制鬼的鬼……钟贵实在想不出该怎么样破解这个局，他现在只想活下来。
听范式语气，压制鬼应该是鬼类中特殊存在。
那为什么那个棺椁里尸体，偏偏手臂被穿刺呢。
“如果断臂呢？断臂求生，这个可以吧。”，钟贵又问向范式。
“你现在不是断臂了，是断身，只能断身求生。”
钟贵坐在床沿，盯着那只黑手，感觉到一股莫名寒气在房间里徘徊。
“断身求生……”，钟贵想到今天那半脸女鬼，摇了摇头，真要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忽然，“叮咚”，手机来了信息，是王樱。
“【转账】待收款：元，今天中午吃饭，买手机，修车。知道你性格，多了你也不会要。”
人是会变的。
钟贵秒收款，多一秒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省了一个份子钱，一来一去还赚了。”
他赶紧打开外卖点了一份黄焖鸡米饭外加两个鸡腿犒劳自己。
又去酒柜里拿了一瓶白酒。
他一边吃着饭一边喝着酒，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新闻。
“伊人县范府。”
【伊人县范府：千年府邸，名士满门。世家大族，书香传承……】
【伊人县范府：府内古木参天，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碧瓦朱甍间透露出岁月的沉淀与家族的辉煌……】
【伊人县范府：范家世代以儒学为基，文武并重，不仅出了众多文采飞扬的文人墨客，亦不乏沙场点兵的武将豪杰……】
没有任何关于今日事件的报导，再搜索“伊人县静山公园”，跳出来也是一些介绍信息。
他想起秦昊今天壮烈牺牲时那惨状，又想起刚从军时指导员和他们说的话。
“真要有突发状况，也是营长和教导员先上。营长和教导员牺牲了，再是我和你们连长先上。你们还小，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将来该怎么和你们家人交代。”
钟贵突然又陷入了纠结。
当年他瞒着家人去参军，非要报名海军空军。
直到后来政审，家里人才知道。
那年各国局势剑拔弩张，他妈抱着他一直哭。
后来他才改报名为陆军。
要加入灵异总部吗？
“叮咚，”，手机又响了，是妈妈。
“馈馈，今天有没有吃好点，给外公打电话没？”
“给自己加了两个鸡腿，忘记打了，我现在打。”
钟贵一边答应，一边拨打外公电话。
“外公，新年快乐！你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外公声音有些沙哑，“最近有些感冒，天冷。你在外面工作也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
“放心，我身体好得很，你也要保重。”
对家人报喜不报忧，这是成年人基操吧。
也许是真累了，他居然感觉有点困。
屋内鼾声很快响起。
盒内范式头骨听到钟贵鼾声，他等了一会，估摸着钟贵已经睡熟……
头骨从盒里跳了下来，咕咚咕咚跳上了钟贵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