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家中还有要事,李公子自己喝吧!”萧如月甩开李容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哪知李容琦整个人堵在门口:“李某诚心诚意,三小姐赏个脸吧!”
萧如月恶心坏了,可又绕不过麦芽糖一样粘牙的李容琦。
“你让开,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
“好啊,还要请三小姐赐教!”李容琦根本不怕萧如月的威胁,越靠越近,边说还边自解衣带。
属实没有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萧如月沉下了脸色,右手垂下动了动。
自从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了刺杀。她就从白术那边顺手牵羊,偷了好几包毒药。种类之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都有些什么。
正好,今日可以在李容琦身上试一试。
大不了叫封刀毁尸灭迹。
“砰”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
“听闻,今日***这次设宴,招待了苏家三小姐?”一道笑里藏刀的声音传来。
连萧如月都听出了里面暗藏杀气。
放眼看去,明月潭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冷冷看着已经衣衫半解的李容琦。
萧如月心道:看来不必用白术的毒药了。
还有点惋惜。
“小姐!”唤云跑过来抱紧萧如月,“以后奴婢再也不离开小姐半步!”
萧如月轻轻拍着唤云,只能安慰:“我这不没事吗?”
“简直荒唐,本宫可从没做下这样的事!”***从人群后缓缓上前,威严的四下看去,看到李容琦急忙穿衣的模样,冷哼一声,“看来上次之事还没叫你悔改!”
“想必是上次***的惩罚,还不够严厉。”明月潭在一旁悠悠说道。
“***殿下,您千万不要误会了,我只是感觉到天气太炎热,所以才脱了两件衣服!我今日其实是特地来给苏三妹妹赔罪的!”
众目睽睽之下,李容琦也算是急中生智了。
不过在场之人,又有哪个是愚笨的呢?
萧如月凉凉道:“纵然李公子是来赔罪的,也不该假冒***之名。若是李公子真心想要向我赔罪,那不如隔日登门负荆请罪,让***也看看你究竟有没有悔过。”
李容琦咬紧了牙关,可***在此,不应也得应:“那是自然,三妹妹在苏府静候吧!”
只是让李容琦屈辱的赔罪,可不是明月潭想要的。
他在一旁,又突然出声:“刚才听见李公子说,是屋内太热了,这才脱了两件衣服。本世子善解人意,不如李公子将衣服脱了,咱们去外面乘个凉吧。”
近日天气虽然还暖了些,可还寒风阵阵,脱下御寒的衣物,在外面吹冷风那可不得了。
李容琦抬头想反驳,却正好对上了明月谭没有丝毫情感的眼睛,瞬间噤声不敢说话了。
安庆***看出来,这是明月谭在故意整治李容琦,今日她来走个过场,看场好戏,倒也乐得清闲,也就随他们去了,哪怕到时候李尚书找起茬来总也轮不到自己。
萧如月惊讶这位平凉世子明目张胆的帮助,后知后觉他可能是在讨好自己。
但萧如月很有自知之明的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价。
觉得自己没什么价值能让明月潭看上,想必是因为她的未婚夫小侯爷的缘故,看在魏高的面子上这位眼高于顶的世子才爱屋及乌,帮了自己。
此念头一生,就此根深蒂固,心底泛起的一丝异样也归于平静。
李容琦被明月谭提着肩膀,拎出去了,萧如月还抱着她那吓坏了的丫鬟。
安庆***看着这张酷似萧皇后的脸,心底到底还是波动了一下,柔和的声音对她说:“苏家三小姐,今日之事多少因本宫的关系,回去路上本宫送你吧,也好叫人少说些闲话。”
有***出面,清誉一事自不必担心,萧如月也不客气得应下了。
一行人走出酒楼,还能看到廊桥之上,李容琦的衣服随意拐在栏杆上,身上就穿着单薄的里衣,他屡次想走,都被明月潭拦住了去路,这副模样,像极了先前他仗着自己是男子,戏弄萧如月的场景。
“平凉世子,似乎对你十分关照。”安庆***看着长廊上的两人道。
“世子与小侯爷是至交好友,难免会多关照些。”萧如月不假思索,在她想来理由本就是如此。
安庆***听了不置可否,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当局者还没醒悟,她这个旁观者再多做提醒也未必是好事。
她们上了马车,朝苏府行驶而去。
萧如月安全了,可李容琦的惩罚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好不容易从平凉市子那边拿回了自己的衣服,打着喷嚏回家,一踏进大门,曾经冷冷清清的府邸一反常态。
李府灯火通明,十几个长辈皆聚集在大堂,只为了等李容琦回来。
看着这幅架势,李容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冷笑了一声:“李尚书今日特地迎接庶子回家,实在是叫庶子受宠若惊!”
李尚书也冷哼了一声,这两个父子之间到底是相像的,都一样的冷血薄情。
“你有你大哥做后台,嚣张一些确实无可厚非,可你在我李府一天,就还是我李家的子嗣!你屡次惹出这样的祸事,简直叫我尚书府面上无光!今日更是荒唐,竟还惊动了***!既然你早就不想做我李家之子,那从今日起钱财用度,你一分都别想从李家拿走!院子为父给你留着,也算是成全了我们十几年的父子情谊!”
李容琦仰天大笑:“好一个父子情义,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完看着这一排排冷漠的至亲血脉,无所谓的转身离开,走了一半,回头看到坐在一边,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苏云梨,恶狠狠道:“你,给我回去!”
苏云梨的肩膀,颤了颤。
夜色沉寂,苏云梨跟在李容琦身后,那不算宽阔的背影,竟如同地狱恶鬼一般可怖。
等走到偏院,她的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屋子里黑漆漆的。
李容琦走进去之后,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声响,苏云梨也只能捏紧自己的衣袖,踏进门槛。
刚一进门,她就被扯住了头发。
“在一旁看我笑话,很幸灾乐祸是不是?”
低沉的声音,在苏云梨听来,宛如恶鬼的低喃。
呜咽之声,如同咫尺之遥的月光水色,再也浮不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