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宋将军!冲啊!”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冲了上去,魏国精锐抱头鼠窜,不是被乱刀砍死,就是被羽箭射死,罗永达生擒住了一个人。
“带下去,好生看管,别让他死了!”
宋瑜钦看见卫将军带援军来了,释然地勾了勾嘴角。
“看来你还是找到路了,不愧是本将选中的好马,终于把她安全带到了。”
卫将军罗永达一同向宋瑜钦奔去,宋瑜钦已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将军!属下来迟!让将军受苦了!还望将军原谅!”
罗永达眼角噙着泪,卫将军敲了敲他的头。
“现在说这些有屁用,赶快带他到营寨疗伤!”
“对对对!快,快去营寨!”
南郊外驻扎着的,是卫逵彪麾下的铁甲营。
苏卿怡赶到时,已经奄奄一息,她从马上跌了下来,手中紧握着剑穗。
“南郊,宋瑜钦......快去救他。”
白马的鸣叫声惊动了营寨,苏卿怡被铁甲营的将士们团团围住,她嘴里喃喃,卫逵彪收到禀报,放下手中的兵书,跑出去查看,他一眼就认出了地上这个女子。
“你不是宋将军安插的眼线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快去救......救宋瑜钦......”
苏卿怡抬手将剑穗举到空中,卫逵彪见到剑穗,立马反应过来。
“众将士听令!立马拿上武器,骑上马匹!集结两队人马!准备出营!”
卫逵彪低头询问。
“在哪?宋将军在哪?”
“南郊......山匪山下......一直往北走......往北......”
说完这句,苏卿怡就昏倒了,她已经超越她身体的极限了,卫逵彪赶忙让大夫前来医治,然后快马加鞭冲了出去。
罗永达在营帐外焦急等候,卫逵彪见他一直走来走去,上前踹了他两脚。
“走走走,一直在面前走什么呢!跟你主子一个德行!转得老子头晕,找地方呆着去!”
“卫将军您别生气,属下也是担心将军,怎么这么久了,大夫还没出来啊?将军会不会......”
卫逵彪直接给了罗永达一巴掌。
“会个屁!宋瑜钦是武神下凡,自有神仙保佑,你嘴巴干净点!别逼老子再给你一巴掌!”
“卫将军息怒!属下不敢了,不敢了!”
这一巴掌像是铁板抽的一样,罗永达左脸火辣辣的,他之前知道卫逵彪脾气大,没想到他手劲更大。
营帐中,士兵端了一盆又一盆血红的热水出来,还有占满鲜血的里衣,罗永达拽着拳头,他不断懊恼,要是没有在路上耽误就好了,要是早来那么一步,将军就不会受那么多罪了。
士兵后面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出来了!大夫,将军他怎么样了呀?”
罗永达率先冲上去,还没站稳,就被卫逵彪推到一边去,差点摔地上。
“咋样了?啊?你说话啊,杨大夫!你哑巴了?”
“卫将军,您悄声些,宋将军现在需要静养。”
“没死啊!没死就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就说他死不了!他还欠老子一顿酒呢!”
大夫皱着眉头,连连摆手。
“悄声些,悄声些卫将军。”
“好好好,老子闭嘴,不说话,不说话。”卫逵彪捂着嘴,他凑到大夫耳边,“能进去看看不?”
卫逵彪的小声说话和常人的正常音量没什么差别,大夫猛然躲了一下,他按着耳朵。
“等过些时候再进去吧,宋将军现在已经睡下了,卫将军,老夫告辞了。”
大夫疾步而去,他生怕卫逵彪再折磨自己。
“诶,卫将军,苏姑娘怎么样了?”
“她?还活着吧。”
卫逵彪实在忍不住,冲进了宋瑜钦的营帐。
宋瑜钦躺在床上,面色痛苦,左臂被大夫擦了血上了药,但伤口仍然触目惊心,宋瑜钦浑身上下都是刀伤,没一处好地方。
“狗杂种!”
见卫逵彪冲出营帐,罗永达上前询问。
“卫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把魏国哪个俘虏给我带过来,老子要亲自审他!”
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罗永达给他嘴里塞着布团,魏国细作一直挣扎着,妄想逃跑,罗永达学着卫逵彪,给了那细作一巴掌。
“老实点!别乱动!”
卫逵彪将铁烙烤得绯红,他走到细作跟前。
“枫城之中,可还有你的余党?”
罗永达将布团取下,细作将头扭到一边。
“要杀我就快些,难道恒国人都这样磨磨唧唧吗?”
他是想将卫逵彪激怒,然后得个痛快。
卫逵彪虽看上去粗枝大叶,但他内里实则胆大心细,他看出了细作的意图,故意将铁烙凑在细作的脸上,炽热的温度,让细作颤抖不已,只见他汗如雨下,半张着嘴,不敢喘气,生怕动上一毫,挨上了那恐怖的玩意儿。
“有谁?”
“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卫逵彪将铁烙移到细作的双腿之间,细作被吓得失禁,一股骚味瞬间弥漫开来。
“你现在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
“说!”
“南郊驿站......南郊驿站的所有人!”
“还有呢?!”罗永达压着他的肩膀,南郊驿站之前苏卿怡告诉过宋瑜钦,现在说出来,没有一点价值,卫逵彪将铁烙重新放回火炉。
“看来是这铁烙不够烫,你魏国人皮厚,有点感受不到是吧。”
卫逵彪从火炉中夹了一块火红的炭火,炭火靠近时,罗永达都感受到了高温的侵蚀。
“枫城内的同党,老子还有说几遍!”
细作彻底崩溃了,他哭喊道:“武家武安明!”
“武安明?”
“对,他早就与我们魏国勾结,枫城中的兵器都是他从魏国运过来的!”
“还有吗?”
“北街米糕店老板,将军府外打铁翁,馨月酒馆老板娘,还有东街茶楼的掌柜的!”
细作泣不成声,他不想背叛魏国,但在酷刑面前,他实在是抗不住了!他自知愧对列祖列宗,愧对魏国,愧对杜珀珩这么多年的栽培!
“杀了我,求求你们了,杀了我吧!”
只有死亡才能终止他的愧疚,罗永达再次将布团塞在细作嘴里,将他带了下去。
在座的将士都听见了武安明的大名,议论纷纷。
“卫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看好武安明,按兵不动,其余的,暗中抓起来。”
“可是将军,咱们铁甲营无不召能进城,否则会被定为叛乱!”
“那只有等宋瑜钦醒过来,让他调兵了。”
“难道就不管武家了吗?”
卫逵彪砸了一下嘴。
“不是老子不管,只是他舅父是当朝宰相,老子官没他大,就算将此事报给皇帝,武安明也不会有什么事。”
“咱们这么多人作证,难道还定不了武安明的罪?”
“不被反咬一口就算好的了,武家在朝廷中的党羽无数,明面上的,躲在暗中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想吃鱼,就得一网打尽,我们得先收集足够多的证据,再一击击破。”
“可是卫将军,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武家的致命弱点?在这军营里面,有谁能够混进武家不被发现吗?都是些大老粗,往那儿一站别人就知道咱是干啥的,你行吗?你行吗?”
“我行!”
营帐外,苏卿怡抬起帘栊,坚定地说着:“我能去武家收集情报!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