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晚并不想在这种场合久留,眼看着众人聚过来,她眉头一皱,挽着男人的手微微用力。
感觉到这份力道,霍景怀侧头看过来。
江沐晚小心翼翼抬起头:“我去旁边自己待一会儿。”
她眼中的不情愿实在太过明显,以至于霍景怀眸色微闪,到底还是没有阻止:“注意安全。”
“好!”
江沐晚答应一声,这才找了一个清净的角落,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香槟,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这样的宴会,她参加过很多次,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陪着贺庭深以外的人参加。
想起一进门,那些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她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江沐晚,你为什么会和三叔一起过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沐晚顿感一阵头疼,一转身,就看到贺庭深带着王楚楚气势汹汹地向她走过来。
而此刻,贺庭深已经怒到了极致。
之前他去找江沐晚求和,反被江沐晚奚落一顿以后,心里便憋着一阵火。
收到这次的请柬的时候,他原本想邀请江沐晚和自己出席,没成想却连酒店都进不去。
那几个前台口口声声说什么不能让他进去打扰顾客的住宿体验,所以不能放他进去。
除了江沐晚,他想不出还能是谁搞的鬼,一怒之下,就带着王楚楚来参加了这次宴会。
“之前我想邀请你参加这次宴会,你竟然告诉酒店不要放我进去,我还以为你是不在乎,没想到你居然是跟着别的男人来参加,江沐晚,你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几天没见,贺庭深一改之前的温柔,表情中充满了厌恶。
江沐晚不知道还有这一插曲,轻声道:“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我非常感谢他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因为我真的非常非常不想见到你。”
“你!”
贺庭深脸色一变,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而他身边的王楚楚仍旧是穿着一条白色的礼服裙,衬得她整个人楚楚可怜,弱不禁风。
她的视线一一划过江沐晚的衣饰,眼底飞快地滑过一丝嫉妒。
这件衣服和江沐晚身上的珠宝都是她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的,价值不菲。
她求了贺庭深好久,对方都没有舍得给她买。
没想到江沐晚离婚了,还能有这么多钱。
更让她气愤的是贺庭深刚刚说的话,她一听对方要自己陪着去参加宴会,特意拿出了最好的礼服和最贵的珠宝。
没想到不仅比不上江沐晚,原来这个机会都是江沐晚不要才轮到她的!
想到这里,王楚楚看向江沐晚的眼神逐渐变得怨恨。
而兴许是她的眼神过于露骨,很快便被江沐晚察觉。
女人微微侧头,不悦地皱了皱眉。
而见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贺庭深有些不甘心:“那你和别的男人出席宴会,有没有问过我允不允许?”
他一边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痛心疾首:“江沐晚,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
本来江沐晚作为霍景怀的女伴出席,就受到了不少关注,贺庭深再这么一闹,已经有不少人正在用看戏的眼神看着这边。
面对他这倒打一耙的态度,江沐晚几乎被气笑了:“我作为谁的女伴出席和你有关系吗?我们已经离婚了,贺先生!”
说着,她转头看向眼底的怨恨几乎藏不住的王楚楚,毫不客气道:“要是按照你的逻辑,你带小三出席宴会也没问过我的同意啊。”
此话一出,王楚楚的脸唰地就白了,连忙低下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庭深哥哥,我……”
见状,贺庭深急忙把王楚楚护在身后,做足了保护者的姿态:“楚楚是我邀请来的,这件事情和她没关系,江沐晚,你想吃醋可以,但是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听到这话,江沐晚恨不得拿锤子敲开贺庭深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灌满了水?
“不管有关系没关系,带着一名第三者出席这个宴会,这就是贺家的家教吗?”
人未到,声先至。
原本凑在一起的人群很快让开了一条路,下一刻,只见霍景怀不紧不慢的走到江沐晚身边,扶住她的肩膀,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看向贺庭深,说出的话更是毫不留情。
“作为过错方,离婚后还要强行干涉前妻的正常交往,贺庭深,谁惯得你的毛病!”
男人的声音冷漠,隐隐带着怒气,一时间,贺庭深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事实上,从霍景怀出现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偃旗息鼓。
见他不吭声,霍景怀冷声道:“见了长辈,不会叫人吗?”
贺庭深咬着牙:“三叔……”
此刻,他的脸色发黑,简直不敢想象周围有多少人在看他的好戏,却全然忘了刚刚他也曾经试图让江沐晚下不来台。
从霍景怀出现开始,江沐晚就闭上嘴在一边不说话看戏。
看到霍景怀三两句话怼得贺庭深不敢反驳的模样,江沐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几分嘲讽。
“向江小姐道歉。”
霍景怀垂下头,冷声命令。
贺庭深生气得口不择言:“凭什么?三叔你总不能因为她有几分姿色就教训……”
“放肆!”
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让人有些呼吸不过来。
时间似乎有三秒的停顿。
霍景怀眸色越来越黑,墨色的瞳孔扫过来,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如果不会说话,那就开口前多用脑子。如果没有脑子,你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闻言,贺庭深终于战战兢兢的咽了下口水,刚才那句话刚说出口他其实也后悔了。
可是现在,覆水难收。
“我与江小姐之间清清白白,你污蔑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是想掩盖你出轨的事实?”
霍景怀慢悠悠的开口,声音却格外严肃,眼底透着森然的寒意:“况且江小姐现在是单身,无论是她想与别人交往,还是作为谁的女伴出席宴会,都是她的自由,你无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