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团透明的线条,说不出形状,但是大家都能看见它的存在。
众人惊呼——
原来这就是天品法器的器灵,长得竟是这幅模样。
江西西也惊讶了一下。
原来这个世界的器灵,模样这么可爱,透明线条组成,看上去就像是一团qq弹弹的果冻。
江西西有点想揉一揉,试试它的手感。
那个被它追着打的体修弟子,虽然看着惨,但在江西西的叮嘱下,九节鞭造成的都是些轻伤,此时已经处理好了伤势,正一瘸一拐地走朝江西西和器灵走来。
他站在器灵的面前,吃惊地喃喃:“原来刚刚就是你这么凶追着我打。”
要不是因为它身上波动的气息如此强悍可怕,它的形象看上去真是一点也不吓人。
顿了顿,体修弟子搓了搓手,紧张地问江西西:“我可以,摸摸它吗?”
江西西:……啊,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想揉器灵。
江西西腰间的法器,他们是一辈子都摸不到了,但是能摸一摸器灵,也是很好的。
这可是天品法器的器灵。
江西西看见他这期盼的眼神,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开口道:“这要看它的意见,我也不能替它做决定。”
弟子闻言,立刻转换对象,搓着手走到器灵的面前,“我可以摸摸你吗?”
器灵伸出一只透明的凸出,那是它的手。
以一种大发慈悲的姿势表示,勉为其难让你摸摸吧。
周围女弟子们顿时尖叫声一片。
“啊!!!!”
“它好可爱!!”
在一众尖叫声中,肌肉男修弟子紧张地捏住了器灵的“手手”。
冰冰凉凉的感觉,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柔软和水润,他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都化了。
好奇特的触感。
就像是在摸一个无形的水球。
“好摸吗?师兄,师兄给我们形容一下啊啊!”
男修晕晕乎乎地扭头,一脸傻笑:“好摸,软软的嫩嫩的。”
“我也要摸!!!”
“啊!我也要摸啊啊!”
“爹娘,孩儿这辈子圆满了,虽然得不到天品法器,但是有机会摸到天品法器的器灵呜呜呜……”
众人全都过来了。
江西西吓了一跳,她立刻看向自己的器灵,询问它是否反感。
如果不喜欢,她就立刻带它离开。
江西西害怕它被吓到,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只是一个今天才出生的宝宝。
但是很快,江西西知道自己多虑了。
她的器灵,似乎有一颗傲娇而享受追捧的心——
它就像是骄傲的公主一样,伸着它的小手手,仿佛施舍。
所有弟子都在有序地排队,一个接一个带着虔诚的表情去触摸它。
江西西站在一边,没有人理会她,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叶子落到她的头上。
江西西伸手将叶子摘下,一脸麻木。
……好吧,孩子开心就好。
她抬眸看了眼队伍,弯弯绕绕一条长龙,练武场也排列不下,径直延伸到了外面的小路。
而且江西西还发现,这条队伍还有变长的趋势。
有越来越多闻讯赶来的弟子了,不,不止是弟子,她还在其中看见了一些执事长老和长辈的身影……
江西西静默了一瞬,很快理解和释然了。
毕竟是传说中才有的法器,本就不常见,而这个器灵还是这般亲人的性格,只要来看它的,都不白来,统统给摸。
如果她是他们,她估计也不会错过——
这长龙估计要到晚上才能散了,于是江西西在旁边找了个块大石头,坐上去打坐修炼。
等器灵的同时,也不浪费时间。
随着天色渐晚,莫溪芜出嫁的时辰到了。
洛夜已经在宗门大门口等候,花轿摆在宗主大殿的外头,可是除了林正和戒律堂的一些弟子零零散散的在外面外,莫溪芜想象中人山人海的送嫁景象并没有出现。
莫溪芜咬唇,心里难过极了。
林正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低声问时宁容,“怎么回事?”
时宁容简单解释:“师尊,练武场那边,器灵可以给摸,所有宗门的弟子全都去看器灵了。”
林正愤怒地吼道:“荒唐,还有什么比阿芜出嫁更重要的事?”
时宁容应声附和:“是分不清楚事情轻重了。”
心里却莞尔冷笑,若不是还有话要与莫溪芜讲,他也想去看一眼器灵的模样。
林正道:“你去让他们全部回来。”
时宁容立刻道:“弟子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林正心中满意。
不愧是古元天培养的帮手,考虑很是周全。
他又问:“去了多久?”
时宁容略略思考了一瞬,道:“好像得有半个时辰了,竟还没回来……”
林正的脸色更难看了。
“估计是自己排上队了吧!这群混账东西!”
莫溪芜快哭了,她看向林正,求助般喊道,“师父。”
这可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为什么江西西要在这个时候来捣乱。
她的婚轿出宗的时候,若洛夜他们看见了她送婚的人这般少,她的面子放在何处,以后她在浩气宗又如何做人?
林正立刻拍拍她的手安慰她:“阿芜不要难过,师父不会让你的婚礼被搞砸的。”
说完,又对在场的十余弟子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待我亲自去将他们喊过来!”
说罢,一甩袖离开。
莫溪芜站在原地,眼眶红红的地看着林正离开的背影。
旁边脚步声零碎响起。
“师妹。”
莫溪芜扭头,看见走到自己身旁的时宁容。
他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一双眸子落在莫溪芜的身上,莫溪芜没由来地心里一紧。
“师、师兄。我已经替你办到了……”
莫溪芜提醒他一句,希望他待会不要在洛夜的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时宁容却笑得越发灿烂了,他掩唇轻咳一声,低声对莫溪芜道:“师妹莫不是以为,就一个大师兄的头衔,就真的把事情解决了吧……”
莫溪芜心跳都快了起来,脸色煞白地低下头,咬唇轻声逼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