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她就要去见和尚口中的有缘人,自然要打扮的精致一点,免得将人吓到。
不管怎么说她曾经也是大家族中出来的人,虽是个奴婢,但装束还是要注意的。
半个时辰后,这长发女鬼叹息一声。
若是有镜子看上一眼也好,本想找个水潭,可这天也快亮了,以她的修为还见不得光。
没办法了,她只能在自己的叹息声中化作一道阴风向客栈飘去。
此刻的叶银穆正坐在自己的府邸的书房之中,阴郁的眼神中满是杀气。
他自从丰都回来便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府邸,根本没脸出去四处招摇,以往人宗副宗主的名头都备受尊崇,如今怕是只剩下笑柄。
“月圆了,又要想办法压制这该死的尸气……”
口中说着,右手表面竟以只剩下一张肉皮,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眼角处带着血块,如同尸体浮现的尸斑。
“去,将那女人的血再放一碗来,只待我神功大成夺舍了宗主,那就再也不需要她那木灵仙根的血维持身体了。”
黑暗中,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离开,没过多久叶银穆的书桌上,玉碗中装着一碗绿汁,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清香之气。
这就是木灵仙根人的血液!
整个人宗,万年来也就出现过一人是仙灵根,便是叶银穆的未婚妻林淑晚,二十年前人宗第一才女,压的三宗弟子抬不起头的人物。
以一身仙根傲视整个武州,最终却不知所踪。
一口将血饮下,连嘴角溢出的都未放过,整个人瞬间充满生机,眼睛一点点恢复正常,手掌上也长出肉来。
整个过程不到几吸就完成了,叶银穆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了近二十年的血,虽有药物滋补,但这仙根确实厉害,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换给自己才好。
“怎么样?那女人还能活多久?”
“一年!”
听到黑暗中的回答,叶银穆微愣,紧接着看向窗外,口中嘀咕道:
“一年足够了,我从今夜起就开始闭关,若不是大事切不可打扰为师!”
……
“咚咚咚”
听到有人敲门,楚阳还未睁眼就知道是个女鬼,微愣之际也就将房门打开,还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鬼魂。
楚阳不免有些好奇,书中记载多半是死的,唯有见到才能相信。
“公子笑声什么?”女鬼面带羞涩,不由用白纱遮住,透着月光倒是极为动人。
楚阳收回目光,轻咳一声:“没什么,只是从书中看到,女鬼都是青面獠牙,长的惨不忍睹,但今日一看才发现这书中记载的倒也不真切!”
“书中如此记载自然有它的道理,女鬼也分多种,有怨气、有怒意的多半面目可憎。
小女子只是有心愿为了,虽有怨气怒意,却也只是小怨小气,虽修为不高,但长得倒也不会吓到公子。”
确实,楚阳一眼就看出这女鬼修为不高,也就聚气境后期的实力;
正如他所说,生的不丑却也没什么实力,让楚阳不明白的是她今夜突然来找自己是为何意?
突然,女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哀求道:“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女鬼一边哭泣一边慢慢的向楚阳讲述着自家小姐的故事。
“我家小姐名唤林淑晚,从小就被人宗宗主带去修炼,刚开始我家小姐还会经常回来家中探望,可后来……”
“林淑晚?你家小姐是人宗第一天才林淑晚?”
楚阳闻言疑惑问道:“可我听说,林淑晚在二十年前就偷偷与情郎私奔去了,人宗宗主叶银穆还因此事性格大变,难道此事另有缘由?”
“我家小姐没有与人私奔,是那姓叶的老贼修炼邪功,将小姐抓了起来,每月以血掩盖他的气息;
当年小姐自知难逃一劫,提前让我离开,而后遇到一位老神仙算准二十年后救小姐的有缘人会出现。
奴婢日盼夜盼终于盼来公子,还请公子出手相救!”
女鬼又连磕了几个,楚阳倒没有拦着,神色有些凝重。
对于当年的事情他所知也不多,但至少知道牵连人宗副宗主,叶银穆在整个人宗的关系错综复杂。
即便是宗主都奈何不了他,楚阳如今还未进入人宗,在丰都已经招惹基了他,如今再解救什么林淑晚,恐怕自己的性命都要不保。
重点,此事管与不管对他楚阳有何好处?为何要平白无故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女鬼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拱手交到楚阳手中:
“公子,此乃我家小姐遇难前交于奴婢的,其中有一瓶小姐的鲜血,服下不仅能够增进修为,还能修复灵魂,公子若是不信一试便知。”
下一刻,散发绿光的小瓶,楚阳的目光紧盯着,拧来瓶塞一口倒入嘴中。
半个时辰后,楚阳微微点头,灵魂竟全部恢复,甚至较受伤之前更加浑厚。
“这血确实是好东西,但如今以我的实力,莫说是叶银穆就算是他的徒弟恐怕都不是对手。”
楚阳思索片刻,面带疑虑的说道,他可知道这东西虽好,也需要有命享用才行。
当日在丰都,木方强的手段楚阳看的一清二楚,一般的武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公子放心,那老神仙已经说了,有缘人出现一年后小姐才会有危险。
而这一年将是公子龙飞九天之际,与那老狗必然会阻碍公子,最终沦为踏脚石。
如此一来,公子救我家小姐也是举手之劳。”
女鬼说着一顿,苍白的脸上竟升起一丝羞涩道:“老神仙还说,公子与我家小姐还有一段情缘,奴家未来还要称公子一声“姑爷”呢。”
“说的我都有些想见你口中的那个老神仙了!”楚阳苦笑,心中也有了决定。
最终将女鬼收入玉佩中,玉佩则被楚阳陪在腰间,如此算来女鬼也算是跟随他了。
第二天一早,魏家商队准备开拔前往青石城,楚阳见一两日就将他的宝驹养肥起来,不知道用来什么办法;
楚阳不管这些,骑马可比坐在货物上舒服,况且习惯了骑这匹饿瘦了的马,如今有精力倒是让楚阳十分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