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长治静静地伫立在堆满杂物的房间中,目光缓缓扫过四周,仿佛想要从这陈旧的物件里找寻到母亲曾经的气息。
良久,他嘴唇微微颤动,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轻声却坚定地开口道:“娘,儿子回来了。儿子如今高中状元,您的冤屈,儿子定会替您伸张,您就安心地安息吧。”
言罢,他双膝缓缓跪地,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与地面触碰的瞬间,仿佛是在向母亲传递着自己的决心。
就在这时,涂老夫人那带着几分悲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孙儿,你娘是自己得了心疾,才寻了短见。如今怕是有些人见不得咱们家中出了状元,故意挑拨离间。乖孙啊,你可千万别被那些歹人给利用了。”她的语气痛心疾首,若不是深知内情,还真会以为她说的就是事实。
“你奶奶从小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怎么,现在连你奶奶的话都不听了?”涂主簿也在一旁厉声呵斥,试图用长辈的威严来压制涂长治。
“奶奶?”涂长治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直射向涂老夫人,“当年毒死我生母的主意,到底是我的好奶奶出的,还是你出的?”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在涂老夫人、涂主簿和涂陈氏三人脸上一一扫过。被他这么一看,三人竟无一例外,眼神瞬间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逆子,你到底要做什么!”涂主簿恼羞成怒,大声吼道。
“做什么?这还不明显么?”涂长治毫不畏惧地回怼,声音中满是愤怒与决绝,“当然是为我那被你们害死的母亲讨个公道!”
“你生母就是自己寻的短见,这事早有定论。而且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你非要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吗?”涂主簿依旧嘴硬,试图掩盖当年的罪行。
“那是你们自找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我娘?”涂长治的眼眶泛红,情绪愈发激动。
“孙儿,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一般人家的庶子,想把身份换成嫡子,那都是求之不得的事。你怎么能记恨你爹呢?你要是心里有气,就记恨我吧。”
涂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掩面哭泣,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同情。
“你也别在这里装好人了。你们三个,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涂长治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伪装。
“逆子!你这是想气死你祖母吗?”涂主簿见涂长治毫不妥协,再次大声斥责。
“气死?那也比被毒死好。不过你们放心,我至少不会像你们一样,用卑鄙的手段毒害他人。但我一定会让你们为我母亲的死付出代价,杀人偿命!”涂长治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逆子,你难道还想杀父弑母不成?”涂主簿瞪大了眼睛,用这种看似严重的罪名来指责涂长治。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我的母亲已经被你们害死了!”涂长治几乎是怒吼出来,压抑多年的愤怒在此刻彻底爆发。
“不管你怎么说,这事就是你生母自己寻短见,怪不得别人。”涂主簿铁了心,认定只要他们一家死不承认,十几年前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翻案。
涂长治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缓缓回道:“你们以为死不认账,就可以安然无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