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嘛，虽说分两种，但是想赚钱的人却可以划为四个等级。”
“哪四种？”除了王书，其他人似乎都没兴趣，特别是老六道长，一个劲地吃东西，王书都在桌下踢了他好几下。
贺春星一本正经，装出一副大佬的模样。“下等人，也就是你们这一类打工人，当力工、送外卖、开网约车……都一样，靠时间换钱，一天能赚一两百顶天了，你们的结局只有一个，越老越穷。”
王书先是微微点头，随后嘟起嘴表示赞同。
他接着说：“像一些大学生，学门手艺，学个技能，当个医生，会计，分析师助理，我最近就新招了五千多个大学生，实习期一千块不包吃住，从早上七点他们就在公司门口等上班，一直干到晚上十二点他们都舍不得走。”
“还有这种事？”王书吃惊的不是他们一天干那么长时间，而是这些人居然比自己拿的还少。
贺春星摆摆手，“这算什么！这些牛马都是自愿的，比起你这样的卖身奴，他们至少可以西装革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王书有些不理解。“他们愿意做这样的工作吗？”
“当然，只要你饼画的够大，告诉他们三五年之后也会像我这样成功就可以啦！哈哈。”
“有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虽然他们经验越来越丰富，收入也会越来越高，现在公司的一些老家伙都挺值钱，可惜他们再怎么努力永远都只能被我踩在脚下，成为我的提线木偶，或者被我一脚踢开。”
吕瑞璋捂着嘴轻咳一声，像是在提醒贺春星。
王书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第三种呢？”
“第三种嘛，就是我这种走出时间陷阱，跳出卖身卖艺阶段的人，我培养一万个徒弟，在我的指挥下，他们给我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我的预期，但是他们离开我，再怎么努力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喔！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这么玩的啊！培养一万个徒弟，把一万份资源卖给一万个人，把一小时服务给一万个人……”
“聪明！贺总真是有一个开挂的人生。”换了个思维方式王书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接着说。“想必贺总很快就会成为第四个级别的人。”
“哎！我还达不到，想要到第四个等级不容易。”他收起了狂傲的表情，露出一副少有的谦逊。
“那你也不行啊！”王书摇了摇头，看向吕瑞璋。“不知道吕先生是在那个级别的人？”
吕瑞璋哆嗦了一下，他是何等的聪明，早就见识过王书一伙人的本事，自然心里掂量的明明白白。“我的身家比不得贺总，是一代一代祖辈勤勤恳恳积累，靠着一点运气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公司里的人都买了保险，只要他们工作就都有一些福利待遇。”
“这么说你还是一个有良心的资本家。”王书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他再次看向贺春星。“而你就是一个坏的资本家！”
“哈哈！小兄弟，你有些夸张了哈！我也想成为资本家，可是还够不到那个门槛。”贺春星往后用手插了插他的大背头，笑着继续说。“你这么说就有些幼稚了，资本并无好坏，只是看能不能利益最大化，手里有了钱，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哦，贺总的理解和我的观点有些不同。”王书摇了摇头，露出失望的表情。
贺春星双手杵在桌上，“我可以给你一份体面的工作，给你一些稳定的收入，至于他，可以给我当个司机。”他对着木晨努了努嘴。
“还有呢？”
“小光头我可以送你去花城最好的学校，这个老道长，我可以给他在这里买一块上好的墓地。”他的眼神变得猥琐且贪婪。“至于这个女孩嘛，我正考虑换个秘书。”
听到这里，老道长吃进嘴里的丸子卡在喉咙里，噎的他直拍胸口。
“哈哈哈。”王书一拍桌子。“我果然没看错资本从出生那一刻起，真是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你居然敢盘剥到我们头上！”
“放你的臭屁，没有钱，你只能是一个下等人，连上桌和我吃饭的资格都不配有！”贺春星也怒了！
王书单手一掀，整个桌子从他头顶抛飞出去，重重砸在贺春星身后的墙壁之上。
木晨一个高抬脚就踩在他的脸上，发出咯嘣一声脆响，想必是鼻梁骨断成了两截。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咩……”一声惊恐地羊叫响彻整个屋子，贺春星仰翻在地，捂着脸说。
吕瑞璋和端着饭碗的老道都看傻了眼。
小和尚滑步到了他身前。“孽畜，还不现出原形！”
只见他衣袖之中的十界珠已经飞到空中将贺春星牢牢捆了起来，随着佛珠闪出的金芒，贺春星叫声凄惨。“咩咩……咩……”一直不停，他的眼珠也完全变成了棕褐色，滴溜溜转个不停。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王书指着他大喝一声。
老道朝他说了一声。“这是个羊妖，你们都没听出来吗？”接着他三两下穿起手中的铜钱，变出一把铜钱剑，飞身就刺在贺春星的胸口。
贺春星发出更加凄厉的一声惨叫。“咩……”
老道手法娴熟，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大威天龙，敕令将尊，妖邪现形，灰飞烟灭，急急如律令。”
王书突然有了一种看电视的既视感，他来不及多想，贺春星的脸随即变成了一只长着盘角的羊。
还不等王书反应，他胸口上的玉佩已经窜出数道黑气，围绕着餐厅四处横飞，吓得吕瑞璋从凳子上跌坐在地上。
小和尚口中也念念有词，空空的衣袖如鼓风的口袋一般飘飞起来。
李鱼儿抬脚反擒住他的一只手和木晨一左一右，将其按倒在地。
老道的铜钱剑并未伤及贺春星，却给他体内的羊妖极大的打击，王书看到一只羊头人身的怪物正在从贺春星身体中剥离，它黑色的躯体上写满符文，像炫酷的街头纹身一般，闪着紫色的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