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豫安侯夫妇,看到温慧婉的俏脸绯红。
便也不再追问她和君南延的事情。
豫安侯道:“如此甚好。
这样一来,就不会惊动军中了。”
老夫人也点点头。
“婉儿啊,你让君南延带着他的人,来咱们府上。
为父需要尽快了解林城的情况。”
豫安侯的话音刚落,侯夫人周氏就嗔怪的看了豫安侯一眼。
老夫人也道:“让婉儿去找君小子,多少有些不好。
虽然她二人有婚约,但未成婚前,还是需要注意。”
豫安侯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让哲亭去吧,我看他和君小子关系也不错。”
老夫人说道。
侯夫人周氏点点头,说道:“母亲说的对,媳妇这就去找哲亭。”
说着,侯夫人周氏就起身,亲自去找小儿子温哲亭了。
豫安侯此刻已经接受了北地即将乱的事实,也相信了女儿做的这一场梦。
“婉儿,敌军的将领,你可在梦中看到?”
温慧婉见父亲问道此事,心道:不愧是久经战场的父亲。
这么快就想到了敌军将领。
也许,自己可以通过这件事,逐步将三叔的事情透露出来。
想到此,温慧婉便道:“父亲,我看到了。
那个将领叫,叫陈争。”
豫安侯仔细思索了一下,确定了,这个名字自己从未听过。
“父亲,我不仅在梦中看到了陈争。
前不久,我在京城内,也看到了陈争。
我见陈争,与一女子在京城见面。”
豫安侯听到此人,前不久还出现在京城。
便知道了,此人定不是普通的灾民。
普通的灾民,此时不会出现在京城中。
如果不是普通的灾民,那么就有可能是其他国家的奸细。
会是哪国?
北元国的王子,元时霄此时正在京中求亲。
此事应该和北元国无关。
剩下的几国,会是谁?
“婉儿,那女子,你可认识?”
温慧婉听到父亲的话,心里一喜。
但还是摇摇头,回道:“父亲,我之前并未见过那女子。”
豫安侯正有些失望,温慧婉便道:“但女儿可以将那女子画出来!”
豫安侯闻言大喜。
但一想到温慧婉的画功,顿时有些头痛。
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知道的。
自小便是最讨厌读书作画。
温慧婉假装没有看到父亲的表情,而起身走向了一旁的书桌。
拿起笔,认真的画了起来。
此刻,老夫人和豫安侯母子二人,不禁同时对视了一下。
二人都心道:一会,不管温慧婉画出个什么,都要接受。
千万不能,打击温慧婉的自信心。
但豫安侯还是有些担心,就怕女儿画出个四不像来。
此刻的温慧婉,自然知道父亲和祖母的心思。
上辈子,自己在闺中时,确实讨厌这些。
但嫁给苏行后,为了投其所好,也是下了不少苦功。
所以,此刻画起三叔温浩文的外室绮陵来,并没有多费力。
不一会,绮陵的画像,便跃然于纸上。
温慧婉轻轻的将墨汁吹干,然后将画像递给了父亲。
豫安侯接过画像后,震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老夫人看到儿子的表情,便知道定是婉儿画的太离谱了。
孙女的画技,作为祖母的她,也是略知一二的。
怕儿子的表情,伤到了孙女。
老夫人便走了过来,口中道:“我也来看看,婉儿画的究竟是谁。”
只是一看到豫安侯手中的画,老夫人也着实被惊到了。
豫安侯手中的画,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四不像。
不但画功极其扎实,人物也栩栩如生。
豫安侯不禁赞叹道:“婉儿呀,你不愧是爹的女儿。
竟有如此的绘画天赋,果然、额,果然随你娘!”
画中的女子,豫安侯并未见过。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了画像,还何愁找不到。
老夫人看着这幅画,除了震惊于温慧婉的画技外,更多震惊的却是画中的人。
温慧婉看祖母已经认出画中的女子了,轻声唤道:“祖母?”
豫安侯听到温慧婉的声音,也向自己的母亲看去。
这一看,就发现了母亲的神色有异。
难不成,这画中的女子,母亲认识?
想到此,豫安侯便问道:“母亲,可是这画中的女子,您认识?”
老夫人听到儿子出声询问,便将画像折了起来。
她缓缓的点头,开口道:“浩鸿,这女子我确实是认识。
不止我认识,府中大多数人都认识。”
豫安侯闻言,说道:“难不成,这女子是咱们府中的人?”
温慧婉此时道:“不可能的父亲。
府中的人,我都认识。
这个女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老夫人冲着温慧婉摇了摇头,说道:“这女子,确实是咱们府中的人。”
豫安侯闻言,神色微紧。
心道:难道这敌国的探子,竟然已经安插到府上了?
看来北地的事,不简单啊!
这女子的背后,隐藏的到底是哪方势力?
想到此,豫安侯出声道:“母亲,这女子现在府中何处?
她既然能得敌军将领,不远千里从林城亲自来见,定然是身份重要。
避免迟则生变,我现在就去将她控制起来!”
温慧婉也道:“祖母,这女子是谁呀?
为何我之前也从未见过?”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你父女二人不认得这个女子很正常。
因为她也是刚来咱们府上。
浩鸿,此事需的从长计议了。
老三前阵子带回来一个外室,这个事想必你知道了吧?”
豫安侯点了点头,随即道:“难道那个女子,就是三弟的外室?”
老夫人听着豫安侯的话,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母亲,您说要从长计议,难道是怀疑三弟他?
可是三弟身为豫安侯府的一份子,和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没有理由,去做对侯府不利的事情。
儿子觉得,此事三弟也是不知晓的。”
温慧婉听了父亲的话,心里一阵叹息。
她之所以迟迟不揭穿三叔,就是因为担心证据不足,无法让父亲相信,三叔会做出对豫安侯府不利的事情。
就像今日,三叔的外室,绮陵身为敌军奸细的身份已然暴露,可父亲还是会认为此事和三叔没有关系。
老夫人听了儿子的话,沉默了一会。
才缓缓说道:“浩鸿,此事老三未必不知情!”
温慧婉听了祖母的话,心里一喜。
难不成,祖母知道了什么?
豫安侯问道:“母亲为何如此说?
三弟平日虽然有些小心思,但通敌并非小事。
事关我豫安侯府一府的存亡,三弟岂会如此糊涂?”
老夫人见大儿子如此说,她长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原以为此事,我是要带进棺材的,毕竟事关你父亲一辈子的清名。
可今日,得让你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