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转变太快,苏紫嫣直到“伤口”被捅破这才反应过来。
慌乱之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我可以解释的,我就是想让您多心疼嫣儿,这才犯下蠢事儿。”
“陛下,请您绕过嫣儿吧!”
她手足无措地比划着,看起来很是滑稽!
事到如今,裴思南再猪油蒙心,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什么贼人?怕都是她的计策吧。
朕不过一颗棋子罢了!
男人面色冷如冰霜,透着阴寒。
“苏紫嫣,朕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不!”
“不是,臣妾的意思是您确实疼爱嫣儿!”
苏紫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早知道来看什么热闹!说什么贼人!
如今自己身处险境,该如何脱身!
屋里,萧允景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惊恐的眸子逐渐蒙上一层恨意。
她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床上的不是三殿下。
可自己被撞破这件事儿绝对是苏紫嫣的手笔!
好啊,原以为给她送药是为了拉拢自己,现在看来,原来是要一箭双雕!
安置女眷的院子都集中在一起,这里哭天喊地的动静终是惊动了周围的人。
丫鬟、嬷嬷们纷纷跑出来打探消息,可刚到院门口,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赶紧又将头缩了回去。
大家不知道为何最受宠的苏贵妃如此狼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咚咚咚。
裴泊宇房外传来公公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不好了,贵妃娘娘那边出事了!”
他喘了口粗气,将手里的鞭子扔到地上,前额的碎发已经打溜,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透。
乔阮气息微弱地躺在墙角,一动不动。
身上每一寸皮肤都鲜血淋漓,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裴泊宇满是厌恶地瞥了一眼墙角的女人,毫无怜悯之意,快步跟随公公离去。
乔阮白天一腔兴奋劲儿,来的路上还在想着要怎么跟二殿下共度良宵。
现在,只希望能活下来。
那人血红色的眸子历历在目,鞭笞自己的阴狠模样犹在眼前。
原来他隐藏的竟然这么好。
原来在和煦的外表下,是这样一颗残暴不仁的心。
刚才公公的话她听得清楚,不知道苏贵妃出了什么事情。
但眼下正是自己逃跑的好时机。
乔阮动了动身子,每用点儿力,都带着钻心的疼。
光是冷汗已经将青石板的地面阴湿,身上素衣沾着血水黏在身上,稍稍一动,扯得生疼。
她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将眼底的泪水憋了回去。
一步步挪向门口。
当裴泊宇赶到的时候,苏紫嫣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父皇,不知母妃所犯何罪,儿臣愿意代替母妃受罚!”
“不,泊宇,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掺和进来,快回去!”
“母妃,母子连心,儿子怎能弃你不顾!”
刚才来的路上,小太监已经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但具体细节不知,裴泊宇也无法确定父皇勃然大怒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呵!你们还真是母子情深啊!”
裴思南冷笑,看着儿子的眼神也带着恨意。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这样宠幸苏紫嫣了,可她仍不满足,还要除掉萧允景!
瑾年活不过二十五岁,就这样一个对皇位没有威胁的人,她还是要致他于死地!
心机深沉,手段阴狠。
“陛下!陛下,娘娘定是受小人蒙蔽,还请陛下开恩啊!”
苏青得到消息,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一见外甥、闺女都跪在地上,当即乱了心神。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通奸的妃子,怎么跟闺女扯上的关系!
裴思南望着自己一向器重的爱卿,心口更加憋闷。
这些事情,他有没有参与?
就像上次粮食的事儿一样,若不是乔晚,恐怕金国难以度过那一场劫难!
可,就是那样一个大义的女子,竟然惨死!
凶手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搜查难如登天。
是什么人,穿越重重守卫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今天是乔晚,那明天又会是谁?
“来人,将这里围起来,不许任何人踏进一步!”
“是!”
禁卫军得令,将小院儿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围五米内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苏青心底升起一丝恐惧,他余光看向坐上的男人。
见他神情稍有缓和,不似刚才那般暴怒,稍稍放心一些。
看来陛下还是担心通奸的丑事败露,这才气急了吧!
“陛下,臣妾冤枉啊!您一定要相信嫣儿!”
苏紫嫣边哭边跪爬到男人脚边,神情悲痛的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若是平时,裴思南的心早就软成一片,可今天不同。
许是乔晚的事情让他过于震撼,此刻,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帝王!
他伸出手,将她的下巴抬起。
女人赶紧露出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模样。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里面是瑾年?”
苏紫嫣神情一滞,目光躲闪。
“臣妾看陛下如此生气,又不舍得责罚,想,想必宫里能得您这般疼爱的只有瑾年了!”
“是这样么?”
见男人神情似乎相信了几分,女人又往前凑了凑。
“你真的碰上刺客了?”
“此等大事臣妾怎敢骗您,只不过谎报伤势却是事实。”
“臣妾只想能得陛下更多关心!臣妾是因为爱您啊!”
女人眸光闪烁,一脸委屈地望着面前威严的男人。
“呵呵,这么说,爱妃还真是一往情深!”
“陛下知道臣妾的心意就好,嫣儿。。。”
啪。
一声清脆响彻整个院子。
苏紫嫣被突如其来的巴掌煽得脸颊红肿,脑瓜子嗡嗡的。
儿子、老爹心疼地想要上前查探,却被裴思南震怒的样子逼退回去。
苏青眼中带着怨气,但碍于对方身份,只能隐忍着,跪地求饶。
“陛下,娘娘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圣断啊!”
“父皇,您跟母妃伉俪情深,不能听信谗言,冤枉母妃啊!”
“呵呵!你们,很不错!”
裴思南笑得瘆人,在月色映照下,犹如索命的阎王爷。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屋里,萧允景犹豫再三,终是下了极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