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周斯年可能出事了！”顾景夏三言两语把城南项目和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牧云道人一听，刚才还懒散的语气立刻变严肃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别急，丫头，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有什么事等我到了再说。”
顾景夏连忙告诉他地址：“好，我们在城南改造的居民楼工地见。”
十几分钟后，她刚到目的地，牧云道人也正好下车。
“师父！”顾景夏惊喜的跑过去。
武微看到牧云道人的那一刻，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
“丫头。”牧云道人的目光在武微扫过，没说什么。
“师父，能看出来吗？”
顾景夏紧跟着他，不安地问。
牧云道人开始在工地周围走动，时不时停下看看地上的痕迹，又抬头看看周围的楼。
“这里，出过人命。”
他停下脚步，语气肯定。
顾景夏心里一紧。
怪不得她总觉得这里气场不对劲。
她拿出手机，拜托姜助理赶来。
没多久姜助理的车就停在他们身后，他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顾小姐，牧云道长，是周总出什么事了吗？”
顾景夏朝他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轻声询问：“姜助理，这里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顾景夏直接问。
姜助理想了想：“这片其他地方都挺正常的，要说命案，前年好像有个男生跳楼自杀。”
“跳楼自杀？”顾景夏皱眉。
“是的，那个男生有抑郁症和精神衰弱。”姜助理继续说，“当时这片也在施工，说是施工太吵，影响他休息，最后就想不开，从楼上跳下来了。”
牧云道人听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顾景夏求助般看向他，“师父，这种情况怎么解决？”
“不难，把冤魂找出来，超度了就行，不过你还没学到这，这次看为师做就是了。”
“师父，还是先找到周斯年要紧。”顾景夏有点着急。
牧云道人明白她的心情，掐指算了算。
“斯年现在还安全，就是位置暂时不清楚。”
顾景夏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牧云道人朝她抬了抬下巴，“用你最近学的，测算斯年的方位，正好检测一下你学的怎么样。”
顾景夏立刻开始起卦，但可能太着急了，几次卦象都很乱，看不出什么。
牧云道人看在眼里，语重心长道：，“景夏，别被感情困住，斯年现在安全，你越急越容易出错，拖下去，反而可能更不安全。”
他的话点醒了顾景夏，深呼吸几次后，她反而平静下来。
这次卦象清晰多了。
“师父，我算出来了！周斯年在那栋楼的西南方！”
牧云道人点头，“不错，走，无看看。”
姜助理紧跟在后面。
武微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老旧居民楼没电梯，几人爬到六楼，站在一扇旧木门前，顾景夏有点犹豫。
牧云道长看她不动，直接上前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空旷楼道里响，没人应。
他又用力敲，还是没人开门。
“师父，会不会是卦象错了？”顾景夏忍不住问。
牧云道长摇头，“卦象不会错，就是这儿。”
他又敲了几下，旁边住户被吵烦了，不耐烦地朝着他们吼道。
“没人，别敲了，早没人住了。”
“没人住？”顾景夏愣了下。
“是啊，都两年没住人了。”邻居大妈一脸不耐烦，“敲什么敲，吵死了。”
顾景夏心里一沉，那个跳楼的男生就是两年前死的。
她不敢往下想。
“让开。”武微突然冷冷出声。
顾景夏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上前一步，直接将门踹开。
牧云道长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想什么。
“景夏，看看人在哪。”
屋里是老式三室一厅，又旧又破，都是灰。
顾景夏脑中想着卦象，朝着其中一间卧室走去。
推开门，就看到周斯年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床头还贴着一张男生的黑白照片，显然就是姜助理口中跳楼轻声的那个人。
顾景夏心里一紧，一股凉意从脚底上来，刚想上前叫醒他，就被牧云道长出声阻止。
“他被梦魇住了，得先把这房间里的东西弄走。”
“梦魇？”顾景夏不明白，“要弄走什么东西？”
“就是……”牧云道长指了指墙上的照片，“他。”
顾景夏瞬间明白他口中的东西，就是房中的冤魂。
“要咋弄走？”
牧云道长想了下，“姜助理，武微，你们先出去，景夏留下。”
“好的，我们在外面等着。”
姜助理微微颔首，带着武微出去。
“师父……”
顾景夏咽了咽口水，心跳的很快。
牧云道长神色认真，走到房间中间，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拿出罗盘，几张符纸，还有一炷香。
他把罗盘放地上，又点着香，插在床头的香炉里，嘴里念念有词。
顾景夏听不懂他念的什么，只觉得房间里好像都冷了点。
牧云道长念完咒，符纸烧起来，发出声响。
他边念咒，边拿着烧着的符纸，在房间里慢慢走，直到符纸烧成灰烬。
重复了三次，他走到床边，对着墙上的照片，稍微弯了下腰。
“这位小兄弟，尘归尘，土归土，阳间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放下执念，早点去投胎吧。”
说完他又对着照片，拜了三下。
房间里很静，只有檀香味在空气中飘着。
顾景夏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照片。
半晌过后，她忍不住问道：“师父，这样……就好了吗？”
牧云道长微微点头，“差不多了。”
他打开窗户，一股风吹进房间，屋里闷闷的感觉散了。
“好了，可以了。过去看看斯年吧。”
房间外，姜助理和武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话题围绕工作和日常。
姜助理暗暗叹气，觉得自己机会不大。
门开了，顾景夏和牧云道长扶着晕倒的周斯年出来。
“周总！？”
姜助理连忙走过去，从他们手中接过周斯年。
路过武微时，牧云道长突然问她叫什么名字。
武微愣了下，说了名字，“武微。”
他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到她的脸上，状似无意道：“做人做事最好都忠心，不然没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