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凛盛是真的热闹,大部分员工都在看戏呢。
员工最感兴趣的一般是老板的八卦,所以整个事件讨论度最高的就是说顾凛初爱错了人。
高岭之花受苦最惹人怜了,用顾凛初看不懂的网络语言来形容,就是有破碎感,让人又心疼又喜欢。
陈言芷从一开始就喜欢顾凛初,现在就更是了。
她一直以为,之前顾凛初对她的态度冷淡是因为恭悦希,现在当然就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不过她毕竟和恭悦希是同学,面对这个事情,也不禁唏嘘。
“真没想到悦希会这么狠。”
顾凛初淡淡呵出了口气,敛眉道:“我也没想到。”
这几天顾凛初很少有时间在公司,陈言芷好不容易等到,才找了个借口去找他。
见了他,觉得他整个人比以往还要冷。
陈言芷精致的面容中带着一丝犹豫,但还是开口:“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顾凛初让秘书给她倒了杯茶,回应语气清冷。
陈言芷微微皱眉,从她的观察来看,顾凛初并没有和她说实话。
如今顾凛初这番态度,大概是为了恭悦希难过了。
真是深情。
顾凛初询问陈言芷前来的目的,神色依旧平淡。
这时,安卉新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文件,看上去是来找顾凛初签字的。
陈言芷看到密码锁被解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陈总。”安卉新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开口解释,“刚才是莫寒,莫助理给我开的门。”
顾凛初脸色微微一沉,他清楚莫寒此时并不在公司,安卉新这么说只是为了向陈言芷撇清他们的关系。
陈言芷并未深究,顾凛初接过文件签字的时候,她一直在看安卉新。
“你有兴趣来给我做助理吗?”
毕竟她一直都挺喜欢安卉新的,觉得她机灵又会办事。
安卉新想起之前陈言芷对自己的帮助,其实也是愿意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
“不行。”顾凛初说。
陈言芷略显尴尬,安卉新就更是。
顾凛初微微挑眉,看了安卉新一眼,“你出去吧。”
安卉新默默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顾凛初说:“她之前跟我好过。”
她心里一惊,脚步停顿了一下,即便不回头,也能想象到背后陈言芷正在看她,眼神很复杂。
安卉新根本没想到顾凛初会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把这事给捅破,之后的气氛可以说是相当尴尬了。
安卉新后来去找了一趟陈言芷,想解释清楚,但对方的态度是肉眼可见的冷了起来。
她回到工位上,忍不住叹气,旁边的同事问她怎么了。
安卉新转移话题道:“没事,你们干什么呢?”
他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说话,有一位偷偷给她看了一张照片,上面的顾凛初和陈言芷正一起从公司大门走进来。
“多般配啊。”
确实,两人当时穿的衣服还有些同色系,跟小说男女主从书里走出来了似的。
陈言芷对待下属很亲和,办公室里大部分员工都很喜欢她,还有一开始就看恭悦希不顺眼的,现在都开始磕他们俩的cp了。
安卉新接了杯咖啡回来正听到他们在为起什么cp名而烦恼。
她坐下后,突然听到有个小姑娘说了一句:“顾总不是有老婆了吗?”
后来他们再说什么,安卉新就没听了,她起身又去了顾凛初那里。
“你是不是喜欢陈言芷?”安卉新第一句这么问。
顾凛初看到她再来,面部线条还是比较平和的,听她这么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你怎么会这么想?”
“如果是,我可以离婚,成全你们。”安卉新说。
片刻里,顾凛初都在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看着她。
“你说什么?”一段时间后,他声音低沉道。
“你不喜欢陈言芷吗?”安卉新问。
顾凛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不行了,“你是不是利用完了我,现在就想着功成身退了?”
安卉新面对他这种将利用摆在台面上的话,如今也没有反驳,反而倔强。
“反正我们说好两年后离婚,现在也差不多快一年了,分开也没什么。”
“你也说了是两年,现在时间还没到。”顾凛初盯着她道,“全公司都知道我有老婆了,不到一年就分开,你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吗?”
安卉新不知怎么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咄咄逼人。
她咬了咬嘴唇,“当初大家只是知道你有老婆,又不知道你老婆是谁,现在你大可以让陈言芷当个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顾凛初沉默了片刻,说:“你还真是会为我考虑。”
安卉新觉得他在生气,但又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了。
毕竟他从来也不会多给她好脸色。
再加上,那句“和他好过”在正常人的眼里怎么会是宣示主权?只是羞辱罢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盼着这一天?”
安卉新沉默间,顾凛初问。
“哪一天?离婚吗?”
安卉新说起“离婚”的时候,面色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这两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跟我提。”顾凛初紧绷着脸。
“那你和我提好了,我同意。”
“我不会提的。”他说。
“出去。”他让她。
安卉新没动,静静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不会离婚。”
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他不会给。
“利用了我之后你就甩手离开?痴心妄想,我没有这么善良。”
安卉新反感他接二连三的矫情车轱辘话,“我是利用你了,但你最开始不是不知道,难道我们不是相互利用吗?”
这算是把顾凛初怼得说不出话来了。
下半身做了主,就怪不了别人。
顾凛初结实的面部线条散着阵阵戾气,嘲讽的口吻也冰凉,“别这么得意,你在我身上得到的好处太多,你不想想自己值多少钱?”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还是欠他的。
其实于情于理,安卉新此刻的到来,是应该是为了感谢顾凛初的帮助。
但她是真的被顾凛初讽刺的言语激得不平静了,“我就算不值,你也已经给了,要不你去消协告我吧。”
她说完就要起身,顾凛初当然不能让她离开,两人这么一纠缠,碰到了桌边的茶杯。
茶是之前给陈言芷倒的,已经凉了,杯子是骨瓷的,“砰”的一声落地,破碎的残碴溅起来,划伤了顾凛初的手背。
安卉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