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在外站几个时辰,确实也不易。
江慈菀心里刚有些触动,上辈子的那些画面就涌入脑中。
她曾记得,谢泽州出去办案几日,她只不过是不小心碰到容侧妃,就被她罚跪在雪地里一整日。
她那时连最低等的名份都不算,若不是白湫陌恰好过来,只怕她会冻死在雪地里。
若谢泽州肯给她一些名分,她又岂会这么容易被容侧妃这样体罚?
就是因为他冰冷无情的样子,一边占着她的身,叫她无辜受人嫉妒。
一边又不给她任何自保的权利。
所以如今,不管是他站几个时辰,哪怕是一天一夜她都会不会心疼的。
若非他,她又岂会枉死,遭这些罪?
“晚棠,你去给我做点吃的,叫阿灿来陪吧。”
把晚棠支走后,江慈菀就询问起王鹤宵的事情。
确保他被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而且被拔了舌头,双腿尽断。
“不着急。”女子无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意:“等养他一段时间,再慢慢折磨。”
毕竟他要等着他的好表妹们一家团聚呢。
算着时间,宋裴闻他们这会也应该发现那林中的衣服和尸体碎块了吧?
她当时叫阿灿去做的,王鹤宵喜欢玩兽,从外人看来他是被狼吃掉。
可宋裴闻他们稍作分析,就能想到一点。
那就是,王鹤宵想让狼咬死她,没想到最后害得自己被狼吃掉。
有漏洞没关系,因为她相信那两个男人会自己找补,绝对不会猜到是她和阿灿下手的。
主仆二人正聊着天,不知舍王何时过来的,直到江慈菀听见一声喵叫,转头一看,窗边站着个男人。
谢泽州本想抱着猫过来给她解闷,未曾想走到门口听见屋里的欢笑声,一时忍不住就躲掉窗边多看了几眼。
他从未看见她这样笑过了。
只是那笑容在看见他之后,荡然无存。
“姩姩….”
谢泽州一脸苦笑道抱着狸猫走进来。
“王爷来做什么!”
见女子这般冷漠,谢泽州的心如刀割吧。
他勉强地把猫递给她:“它“他”想你了。”
想到还有未做的事情,男人如今也没有理由开那个口。
江慈菀原本是不想要的,可福宝看见她就喵喵叫。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把猫抱进怀里。
谢泽州看见她又展颜欢笑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姩姩,我其实是有苦衷的。”
“是….”话未说完,就被人突然打断。
“王爷何必说这些?”女子眼眶湿润,委屈地看着他:“是王爷先做了选择的。”
“姩姩…我…你别哭啊!”男人见她哭泣,一下子就慌了,连忙站起来俯身靠近她,替她擦眼泪。
江慈菀想躲,却被男人一把拦住:“你别哭了,我不说了,好吗?”
“但你…等等我可好!我很快就能把你接回来了。”
听见这话,女子冷笑了一声:“谢泽州,我不是东西,凭什么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你走开!”女子被他一句话激怒得撇开头去哭。
谢泽州根本不敢走,他怕走了就没有机会了。
他重新靠近,身子微蹲下来,一只脚跪在榻边,缓缓握住女子的手,哀求道:“姩姩,你别哭了,你这样我很难受。”
“要不你打我好不好?别一个人闷着。”
闻言,江慈菀毫不犹豫朝着他的脸猛地扇去。
她早就想打了,既然他要,那就给他几巴掌。
她这一巴掌下来,谢泽州不仅不生气,反而更高兴。
比起她不理自己,她宁愿她对他动手。
这些日子他夜夜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她。
是他对不起她。
“姩姩,你若不解气,还可以打另外一边。”
谢泽州试探地握着她的手扇了自己又一巴掌。
然后轻轻柔柔地抚摸着她的掌心。
心疼地问:“打疼了吧?下次换个东西打吧。”
他眼眶炙热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深怕错过她的一个小表情。
江慈菀也没想到,堂堂王爷如今也有低三下四的一幕。
不过,她并没有觉得不妥。
女子低三下四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凭什么女子可以为了爱低三下四。
男人就不行?
他们享受那么多好处,就该让他们做这些事情!
她不会心疼他,只觉得这是在奖励他。
于是乎,江慈菀很快地把手抽回来。
谢泽州还以为她气没有消,想开口,外面就传来了动静。
“世子,您回来了,这是给小姐熬的汤。”
宋裴闻脸上浮现一抹暗色,主动接过汤,在走进屋的一瞬间,脸上只剩下期待已久的欢愉。
“卿卿,醒了怎么不叫人告诉我?”
宋裴闻置若罔闻地越过舍王,靠近床榻,将人扶起来靠着。
亲手端起汤来喂她。
“你刚醒不久,不易吃太多,这是太医特地为你熬的药膳,你快尝尝。”
男人体贴地吹了吹,然后递到她的嘴边。
江慈菀心里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男人。
也不知他何时到的。
这两个男人跟做贼一样,走路没声。
若是刚才谢泽州对她亲昵的一幕被他看见,那么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该怎么办呢?
江慈菀觉得眼下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她含笑地喝下男人递过来的东西。
谢泽州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目光带刺地看着面前亲昵的二人。
不忍直视却又想多见见她。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忽略掉旁边的男人。
可女子始终都不看他一眼,让他十分烦躁。
江慈菀正喝着,一个不注意突然呛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手帕出现在她面前。
她想都没想就接过,正要擦一擦脸,手帕就被宋裴闻抢了去。
她愣了一下,突然男人猛地低头下来把她嘴角露出的汤汁都给喝掉。
谢泽州看见这一幕再也无法忍受,噌地站起身来,一把扯开他。
“够了!”
宋裴闻也心有怒气无处可发泄。
刚才他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才不在这么一会儿功夫,谢泽州就过来勾引卿卿。
真是该死!
他撩起拳头朝舍王挥去,两人瞬间扭打在起来。
“你们….别打了….”
毕竟这样是打不死的….
江慈菀表面上虽然阻拦,但心里却视若无睹。
凭什么女人需要为了争宠而相互伤害,男人就不可以吗?
这不是会嘛!
男人们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快乐,如今打打不是应该的吗?
不然凭什么那么轻而易举地得到她的爱?
重生以后,她从不内耗,都死了一次,为何要心疼男人?又不是犯贱!
而且能得到她的关心,是这些男人的福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