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池姷柠的示好,谢司言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眼神里明显带着得意。
“你什么时候跟着老师的。”
对方看了一眼谢司言便收回眼神,“老师说了,医院很忙,让我们没事别搭理旁人。”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去忙。
李谦还以为谢司言会生气,没想到总裁并不在意而是直接坐下等着。
他捏了一把汗,“总裁,上了手术台恐怕是没一两个小时下不来的。晚些谢夫人回来医院的。”
谢司言并不在意而是伸手让李谦给他递杯水他要把药吃了。
总裁看来这是下定心思要等。
手术室池姷柠刚结束学生上前缝线,“老师,那人来了,不过我进来之前还在诊室等老师你呢。”
“手拿稳。”池姷柠眉头紧蹙,“别这么缝。”她上手接过来,“仔细看。”
三个小时的手术下来,一般来说最后的缝线,是交给一旁的助手。
这个时候她非要教学,唯一能解释的就一点,老师她并不想见对方,或者说故意晾着对方。
时针指向四点,谢司言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就没有人让他等这么久过。
李谦都怕谢司言会生气,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只是这一次谢司言却格外的有耐性。
尤其是对方还是池小姐。
要知道从前总裁对池小姐可没有一点好脾气。
“总裁,我看池小姐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不如总裁先和我回去,我留在这里。”
他这手机已经响了很多次,谢夫人的电话再不接,那他可真要倒霉了。
谢司言今个就是打定主意非要等到她池姷柠。
任凭谁来劝说都没用。
李谦算是看出来了,他直接把电话关机。
钟在转到四点半,诊室的门才被推开,池姷柠揉着肩膀和撑着腰。
从前这种程度的手术时长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今倒是腰酸背痛的。
身体比起从前要脆弱,想来还是恢复的不太好。
“池小姐,你终于下手术台了。”李谦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听到动静的谢司言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来。
池姷柠看着还在的谢司言确实有些意外了,她故意拖了这么久,人早就该走的。
“谢司言,这个点,护士应该要查病房,你还在这做什么?”池姷柠拿起大水杯就库库喝水,她真的有些累了。
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平日中气十足。
谢司言原本想要怼回去的话还是没说出口,“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故意用牛肉来气他来找她,又让人准备他的药,欲擒故纵的小手段。
池姷柠从前就喜欢用这种手段来引起他的注意。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谢司言是个大傲娇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他对池姷柠起了兴趣。
他起初对于自己看不见时会感到恐慌后来他渐渐地适应了,同时也让他难得的冷静下来,想清楚很多事情,也想起很多事。
“长命百岁。”
池姷柠对于谢司言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默默白了一眼,“奇奇怪怪。”
她收拾收拾准备去食堂吃晚饭,“谢司言,我现在要出去吃饭,你们要走记得给我把门带上。”
“这话你对我说的。”谢司言站起身,“这是麻醉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听到的第一句话。”
“我是你第一实操的病人。”李谦连忙上前搀扶着谢司言,扶着他走到池姷柠的面前。
“所以呢?”池姷柠双臂环抱,俨然一副要看他能说出什么花的模样。
“所以……”他顿了顿,“我们很有缘分不是吗?”谢司言挑眉,面颊带着浅笑,正常的像个普通人一样。
这可让人毛骨悚然啊。
“谢司言你还是别这样和我说话,瘆得慌。”
“为什么不告诉我?当初是你救的我,如果你告诉我,或许我们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呢?”
谢司言这番话已经能表明很多,但池姷柠却像是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样。
“告诉你,为什么要告诉你,就你对于我而言,只是人生中一件在小不过的事。
而且如果我告诉你,当初是我救的你。
依照你的脾气和性格,恐怕又要说我什么挟恩图报。又或者我这女人不知廉耻,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偷窃宋月瑶的功劳。”
池姷柠这话不假,当初那样的清醒下,如果她开口说出这件事。
谢司言真的会这么想她。
他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怼什么。
“不过,你现在若是想要报恩,我到也不介意你送张支票给我。
毕竟我这种人在你的眼里是个爱财如命的人,至于给多少就看在你眼里你的命值多少。”
池姷柠摆了摆手,不想和他多说,她瞅了一眼墙上的钟,完了,这个点去,海鲜米线肯定要卖完了。
她着急忙慌拿着饭卡便要往一食堂去,一天天上班就靠这点念想支撑着。
“池姷柠。”谢司言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强行打断她干饭的心。“你这个人就不会放长线钓大鱼吗?”
池姷柠一连嫌弃地看着谢司言,她上前几步抬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几寸的距离,温润的呼吸声在他的耳环变得格外的清晰,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水果的甘甜。
不是香水,医生是不能再上班期间用香水的。
那是什么?
他从前就很喜欢这个味道,他还记得池姷柠给她上药的时候,他便闻到过这个味道。
淡淡的,如果不是近距离的靠近根本闻不到是个味道。
比起香水的直白和侵略性他更喜欢这个味道。
“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她摆了摆手,拍着李谦的肩膀,“我看你们总裁还是脑子伤的太严重,你赶紧竟然带回去好好看一看。
骆主任的医术,在北京城那可是响当当的。”
池姷柠戏谑完便要丢下他们二人可池姷柠怎么甩也甩不掉,“谢司言你手粘了502?”
“吃饭。”他拉着池姷柠就往外走。
“不是你松开、松开。”
“咚”的一声。
池姷柠瞧着直直撞在墙上的谢司言,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谢司言我可是让你松开的。你现在看不见,能不能消停一会。”
谢司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池姷柠笑得这么开心了。
当初她还没嫁给他的术后,奶奶便很喜欢带她到老宅来。
他还记得第一次和池姷柠见面的时候,她身上得生命力让人眼前一亮,灿烂的笑,像是不染尘埃。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他最讨厌的便是那样的笑只会让他觉得他都没有任何选择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