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御医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卓鸣灏。
这小公爷真是好大的胆子,事情都已经被揭穿了,竟然还敢当着睿王和睿王妃的面撒谎,这是不知死活啊!
卓鸣灏也是惊呆了,他立刻看看两个孩子,又看看两个御医:“你们……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为何你们现在要撒谎?”
两个御医满心无奈。
他们可从未说谎啊,之前就是性命垂危,这会儿又的确是什么病都没有啊!
他们就是按照诊断结果说话的,这脉象如此,他们也没办法啊!
卓鸣灏见两个御医不吭声,又急声道:“他们肯定是被人给收买了,他们说的话根本不可信,还请王爷王妃不要相信他们。”
睿王妃又是一声冷哼:“你要是觉得御医不可信,你们辅国公府不是还有府医吗?辅国公府的府医何在?”
之前辅国公府的两个府医都被叫去新房为南宫凰看诊了,后来又都跟来看热闹,这会儿听到睿王妃唤他们,连忙便从门口进来了。
“奴才在。”
睿王妃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去给那两个孩子看看,他们到底是生的什么病?”
“是。”两人不敢怠慢,连忙上前给两个孩子诊脉。
两人诊了好一会儿,也不吭声。
睿王妃等得不耐烦了,冷声道:“如何?”
两人这才战战兢兢过来禀报:“回王爷,王妃,两个孩子都没病!”
就是没诊断出来是什么病,所以他们才不敢说话。
虽然刚刚他们站在门口,可这殿中的事情他们也听得分明。若是两个孩子没病,可就对他们小公爷大大的不利。
可现在他们又的确是没诊断出什么病来,面对睿王和睿王妃他们也不敢说谎!
两个府医这诊断一出,卓鸣灏再次崩溃了:“这不可能,他们之前明明就病得快死了,怎么又会突然没病了呢!”
睿王妃都被他气笑了:“这得问你啊,你说这两个孩子病重,本王妃请了御医,请了府医,都说他们没病,那你就给本王妃好好解释解释,你到底为何在洞房花烛之夜,撇下新婚妻子,跑去外宅?凰儿遇刺一事,是否是你主使?!!”
卓鸣灏现在是有冤无处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冤枉啊!我去西街就真的是因为两个孩子病了,西街宅院里的所有奴仆和那些被请来郎中都能为我作证啊!我真的没有请杀手刺杀荣华郡主,请王爷和王妃明鉴啊!”
卓鸣灏这话一出,西街三十八号宅院被押来的奴仆们齐齐点头。
睿王妃却是根本看也懒得看他们一眼:“你还敢抵赖,凤儿追着那杀手一路到了西街,怎么那么巧,那杀手就进了你养外室的宅子!分明就是你指派杀手来辅国公府行刺凰儿,可你万万没想到你指派的杀手最后走投无路,会暴露了你的行踪!”
……睿王妃一番话,直接怼得卓鸣灏无处申冤。
天地良心啊,他真的只是养了个外室,根本就没派什么杀手啊!
“我……”就在卓鸣灏想着继续喊冤时,王府一个婆子跑了进来:“王爷,王妃,郡主醒了。”
“凰儿!”听到南宫凰醒来,睿王妃再也顾不上问罪卓鸣灏了,立刻就带着人往新房方向去了。
听到南宫凰醒来,睿王那黑沉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连忙也跟着去新房了。
南宫凤也是稍稍安了些心,然后又愤怒地瞪着卓鸣灏。
还好姐姐无事,否则他定要这畜生以命偿还!
辅国公夫妇听到南宫凰醒来,也是长舒了口气。
总算是性命无忧了,若是真出点什么事,他们辅国公府可就彻底完了!
别说现在杀手的事情撇不清楚,就凭灏儿养外室的事情被抓了个正着,荣华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辅国公府这次肯定是过不去这坎的!
卓鸣灏其实也很怕南宫凰真的死了,现在她遇刺他都已经是一身屎了,万一她要是真死了,睿王和睿王妃肯定不会放过辅国公府的!
所以这会儿卓鸣灏听到南宫凰醒了,也终于是舒了口气。
睿王和睿王妃急匆匆赶到新房时,就看到几个婆子抬着南宫凰出来了。
凌朝歌和穆婉晴,还有几个御医则是陪在她身侧。
“凰儿!”睿王妃立刻过去,看南宫凰面色苍白如纸,唇色发白,胸口虽然被包扎好了,可依旧渗出血来,睿王妃顿时心疼得不行,软声哄道:“你怎么出来了?外头的事情一切有父王和母妃呢!”
睿王看南宫凰虚弱得不像样子,也是心疼不已:“受伤了就好好躺着,父王为你做主!”
看着关心她的父母,南宫凰眼眶倏地一红,虚弱道:“这里不是我南宫凰的家,即便是要休养,也是要回睿王府的,而且我还有话要问他,今日我与他的婚事也必须做个了结。”
见南宫凰执意如此,睿王和睿王妃再怎么心疼,也只能依了她。
婆子们抬着南宫凰往喜宴上去了。
睿王妃跟在旁边问凌朝歌:“凰儿这下没事了吧?”
凌朝歌无奈地轻叹一声:“她伤及心脉,虽然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忧,不过还是十分危险的。一定要好好休养,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
凌朝歌说着还嗔了南宫凰一眼,南宫凰立刻心虚地避开眸子。
睿王妃听到可能会落下病根,更加心疼了,也更是恨死了那个卓鸣灏!
“睿王到!睿王妃到!荣华郡主到!”
喜宴上的宾客们正担心着南宫凰的情况呢,突然就看到睿王和睿王妃去而复返,还有南宫凰也被几个婆子抬了过来。
“是荣华郡主,她真的醒了!”
“哎呀呀,伤成这样,面无血色,真是可怜啊!”
“到底是谁派的杀手啊,连荣华郡主也敢刺杀,真是胆大包天!”
“还能有谁啊,这不明摆着呢吗?”
“真要是小公爷做的,这小公爷的心可真够狠的啊,这可是自己刚娶过门的发妻了,连喜服都还没脱呢,就差点被他给杀了,真是作孽啊!”
看着南宫凰一身喜服,长发披肩,又柔弱得像是一阵风都能吹散的模样,凌朝阳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幽深的眼底此刻竟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