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的颠簸,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热河行宫。马车缓缓停下,弘晖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车门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温婉下车。
“额娘,您慢点。”弘晖关切地说道。
温婉微笑着点头,慢慢地下了马车。她的步伐略显疲惫,但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额娘,您累不累?要不要回屋休息一会儿?”弘晖扶着温婉的手臂,轻声问道。
温婉微笑着摇了摇头,温柔地说:“我还好,你骑马这么久,也去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身子。”
弘晖点头应道:“好的,额娘,弘晖知道了。”他转头吩咐一月等人照顾好温婉,然后与佛尔衮一同前往前方寻找他的阿玛。
胤禛远远地看到弘晖走来,便迎上前去,先开口问道:“你额娘去歇脚了吗?”
弘晖恭敬地回答道:“去了,看额娘的脸色还不错。”
胤禛点了点头,又对弘晖和佛尔衮说:“你们先去榻上休息一会儿,过会儿该去给你皇玛法请安了。”
“是,阿玛\/四舅。”两人齐声应道,然后走进房间,脱下靴子,疲惫地躺在榻上休息。
没过多久,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他看到弘晖和佛尔衮都在休息,连脚步都放轻了一些。
胤禛注意到苏培盛的到来,便轻声问道:“何事?”
苏培盛躬身回话:“爷,刚刚皇上让太子和弘皙阿哥先回京了。”
胤禛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消息有些意外。他沉默片刻,然后说:“连停留都不愿意,看来这弘皙真不得皇上的心了。”
一个时辰之后,胤禛领着弘晖和佛尔衮前往康熙处请安。与此同时,这边的众人在休息之后,也纷纷起身出来走动走动。
“嫡额娘\/福晋吉祥。”索绰罗氏和宋氏领着布尔和她们一同出来散步,恰好与温婉相遇。众人赶忙向温婉请安,温婉微笑着回应道:“都起来吧,可休息好了?”
“好了。谢福晋挂念。”索绰罗氏率先回答,说话间,她抬头看了一眼温婉的脸色,只见其面色红润,显然是休养得宜。
“福晋这些日子不见,我们甚是想念您。”钮祜禄氏在一旁插嘴道。这两个月来,她都未能有一天侍奉在胤禛身旁,心中的怨气早已如火山一般,即将喷涌而出。
“哦?劳钮祜禄格格想念了,本福晋一切安好。”温婉淡淡地回应道,“你还是把心思放在爷身上更好。”
“福晋,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宋氏眼见钮祜禄氏又要多嘴,连忙开口打断,然后巧妙地将她与温婉隔开,避免了一场可能的冲突。
“呸,狐狸精,都小产了还不老实。”钮祜禄氏一脸愤恨地咬着牙,低声咒骂着。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钮祜禄氏突然感觉到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向前倾倒。“啊!”伴随着一声惊叫,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发髻也瞬间散乱开来,手臂更是擦破了皮,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怎么了?”前面的人听到声音,急忙转头看过来,只见钮祜禄氏狼狈地摔在地上,正呼痛不止。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温婉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还不快将你家格格扶回房去,好好整理一下。”
“是。妾身告退。”钮祜禄氏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瞪了一眼那块让她出丑的石头,然后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地朝房间走去。
一路上,钮祜禄氏心中的怒气丝毫未减,她越想越觉得懊恼,自己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呢?而那块该死的石头,更是让她恨得牙痒痒。
回到房间后,钮祜禄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丫鬟大发雷霆:“都是你,走得这么慢,害我摔倒!”说着,她狠狠地掐了一下丫鬟的手。
丫鬟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惹怒钮祜禄氏,只好强忍着泪水,默默地为她擦拭伤口。
“可恶!”钮祜禄氏越想越气,突然心生一计,“你去给伊尔根觉罗氏传个消息,把福晋小产的事透露给她。”
丫鬟有些犹豫地看着钮祜禄氏,说道:“格格,您已经传了这么多次消息了,可也没见她们有什么动静啊。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们被关了这么久,我就不信她们不想出来。”钮祜禄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哪怕只是给那个温婉添点堵,我也觉得心里舒坦。”反正担着那谋害子嗣的罪名,出来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是,格格。”丫鬟收好药物,就去派人传话。
而等众人停留五日后再出发回京,消息已经传到了“静思院”。
“小产了?报应啊!”伊尔根觉罗氏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露出了猖狂的笑容。
一旁的嬷嬷见状,连忙轻声提醒道:“格格,您可别笑得太大声了,万一隔壁听到了可不好。”
嬷嬷的话音刚落,伊尔根觉罗氏便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更加厉害了。
她一边笑,一边对嬷嬷说:“听到又怎样?她不是一直都在扮演着慈母的角色吗?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倒要看看她会怎么诅咒呢!”
说完,伊尔根觉罗氏还特意让嬷嬷附耳过来,低声吩咐道:“把这个消息传给她,我倒是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什么洗心革面、幡然醒悟,统统都是假的,她不过就是在做戏罢了。”
嬷嬷领命后,便悄悄地去给隔壁传递消息了。没过多久,隔壁就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啜泣声。
伊氏听到这声音,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冷笑,“装模作样!”她心里很清楚,李氏不过是在故作姿态罢了。
然而,此时正在屋内哭泣的李氏,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一方面觉得温婉小产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毕竟温婉一直以来都对她心怀敌意;但另一方面,她又因为和亲之事还没有着落而感到烦闷不已。
毕竟和亲之事一日没定下,她如何以一个慈母为女担忧的姿态出现,到时候也能借此出去。
听到嬷嬷回来复命,伊氏问道:“她什么反应?”嬷嬷回道:“一直在哭,嘴里还念叨着都是自己没好好为福晋祈福。”伊氏不屑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