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扈成,“以后去南面的队伍不行就绕些路,安全为上。”
“是,孩儿会注意的。”
扈三娘却是不满了,想起之前的事告状道:“爹爹,以后女儿来护送。
那伙贼人没什么本事,今日要是让女儿出手,早把他们都杀了。哪里还用的着躲着那群狗贼,就算再遇到一并杀了就是。”
扈太公白了她一眼,有些疲惫叹道:“哎,屡次告诫你不要鲁莽,就是不听。
罚你再给伯虎当两个月丫鬟,看你什么时候能收收性子。”
“爹..”,扈三娘有些急了,还要争辩。
扈太公用拐杖敲了敲地,有些愠怒道:“好了,休要再说。”
沈潮神色没什么变化,生怕给扈三娘刺激过度了。
连忙转移话题。
“这水泊梁山地形极为利于防守,若有两千人马,怕是数万军队也难以攻破。
据我了解,王伦此人小富即安,没什么大志向。可若有一天换个野心勃勃之辈,这整个山东怕是都不能太平了。
而且如今朝廷苛捐杂税繁重,必有大量流民投奔。太公要尽快准备了,否则我们还是搬离此地为妙。”
扈太公和扈成都神色凝重,辛苦数十年才攒下这偌大家业,又哪里舍得离去。
扈三娘开口道:“爹爹,祝家和李家不是有意三庄结盟吗。我们独龙岗三家加一起怕有数千人马,哪里还怕这些狗贼。”
扈太公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说的好听,到时谁为主,谁为从。那祝朝奉也是老奸巨猾之辈,咱们庄子没少吃他的亏。
还有他那三个儿子,也骄狂的狠。至于李家,还不如我扈家,只那李应有些手段,可惜年纪也不小了。”
沈潮低沉道:“要乱的是天下,而非这山东一域。想要活下去,谁都是靠不住的。只有增强自身的实力,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
扈太公想的是未来,扈成想的是庄子。扈三娘想的是何日能杀个痛快,赵随想的是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研究科学。
沈潮呢,未来的战乱给他带来的恐惧,让他经常没有安全感。
心里盘算着打手还是不够,小钱钱也太少了,要做的事当真紧迫啊。
看众人不说话,他便打破平静道:“扈成大哥,咱们的精盐提炼要加快些。这月底我想往北走一走,考察一下市场,到时怕需要些银两。”
“伯虎放心,月底之前必能准备足够精盐。”
扈太公笑道:“伯虎用钱直接说便是,你我又不是外人。成儿,到时你多给伯虎准备些。”
“是孩儿糊涂了,父亲放心。”
扈太公又看向沈潮问道:“伯虎还抓了几个梁山的活口,我们如何处置啊?”
“先问问话吧,看能打探出什么再做安排。”
扈太公点点头。
“那伯虎就自己定夺吧”
几人又聊了会儿天便各自散去,扈三娘被留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沈潮和赵随来到训练的院子,留在庄子里的两支队伍这会儿正在训练。那七名俘虏被关押在一间房屋内,此刻都蒙着眼塞住了嘴,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
沈潮叫来扈海,吩咐道:“把他们分开关押,不准互相沟通。另外准备叫几个会写字的来,我要审讯。”
“是”。
沈潮来到一间房屋内,做了些简单的布置。扈海没一会儿便带着五名队员进来,一人三十左右,其余都是青年。
“一会儿我来审讯俘虏,你们学着些。”
“是”。
“带一个上来”。
一名俘虏就被带进了房间,被押解的队员一脚踢中后腿窝,便跪了下去。
沈潮道:“把嘴打开吧”
塞住嘴的破布一被拿下去,这匪徒便求饶道:“好汉饶命啊,呜呜呜..”
双手在背后捆绑着,又被人按住双肩,此刻想磕头也动不了。
沈潮拿起一块准备好的木头敲了敲桌子,喝道:“闭嘴,我问你什么便答什么。老实回答便会放了你,若敢欺瞒必让你不得好死。”
“是是是,小人一定不敢欺瞒”。
“嗯,现在开始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张二牛”
“在梁山做什么的?”
“是宋统领手下小喽啰”。
“上山多久了?”
“不到一年”
“为什么上山?”
“家里活不下去了。”
“家是哪的啊?”
之前还算顺利的回答,这会儿顿了几个呼吸才道:“小人郓城红沟村的。”
“梁山有几位统领,都叫什么?”
“回好汉一共四位,大统领王伦,二统领宋万,三统领杜迁,四统领林冲。”
“他们都是什么来路?”
“王伦是个落第秀才,宋杜两位是其早些年认识的,具体不清楚了。林统领听说什么东京禁军教头,才入伙不久。”
他回答一句,沈潮便记录一句。
“梁山上一共多少人?”
“一共,一共五七百人。”
“有多少钱粮?”
“这小人不知啊”。
“你是独自上山还是带着家人?”
“独自上山。”
“家人在哪?”
“没...没家人了。”
又问了些无关的紧要的问题,便把人带下去了。
沈潮对房内几人道:“一会儿你们就这样挨个问,一遍一遍的问。记住了不能让他们睡觉,你们五人轮流休息。”
几人中年长者问道:“那问到什么时候呢?”
“暂且定到后日上午,不过他们的回答若一直一样的话,就可以停止。”
几人点点头,都露出跃跃欲试的笑容。
此时已到傍晚,也没给这几个俘虏吃饭,审讯就开始了。
有两人有些嚣张,一打开嘴就咒骂不停。直接扒光了衣服扔外面一个时辰,继续审讯其他人。
两次之后就老实了,这些人难免说谎。
同样问题问了几遍之后就会出现不同答案,那也没人惩罚,就是一遍遍问。
有人困了刚闭上眼,就会挨一鞭子。鞭子不好用时,就往头上泼瓢井水。这会儿天气还很凉,困意瞬间全无。
就这样折磨了一天两夜,其中有三人始终没说假话,便少受了几个时辰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