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叶凡用力揉了两下眼睛,直到此刻为止,他都不相信单凭一个普通人,竟能够释放出如此可怕的威能。
神秘女子见状眉头紧蹙,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不得不说,这名潜入者的突兀变化可以称得上是极为古怪的,虽然从结果上来看,这人是因为注射了一管药剂后才变作这副模样,但究竟是什么药剂能让人瞬间就产生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药剂简直比他们的人造术士实验还要可怕,这可是即时战力,而且看那人的样子也极为正常,似乎并没什么副作用!
这边众人暗自揣摩着,没人敢轻举妄动。
但在另一边,潜入者却是没心思再这么继续被动下去。
只见潜入者冷冷扫视了四周一圈后,突地怒喝咆哮了一声,甩开膀子径直朝着紧簇的人群冲了过去,所过之处,地板上竟是留下无数个半浅的脚印,随着其每踏出一步,甚至连地面都要为之颤抖几下。
潜入者的动作势若雷霆,屋内众人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站在内圈的几人顿时被撞得人仰马翻,面罩上一片猩红,显然被这么一撞后已然喷出血来。
潜入者如同一辆全速前行的坦克车一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一干人等顷刻间便已被其撞得七荤八素,歪歪扭扭地腾在了半空中,而站在队伍最末尾的叶凡却是一愣,心中暗呼不妙。
叶凡之前为了方便逃跑,所以站的位置也是包围圈中最靠近大门的外围位置。
没成想前面那些人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潜入者已经直冲着叶凡身后的大门方向而来,看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却是连叶凡都不觉哆嗦起来。
“滚开!”潜入者咆哮着怒喝道。
“你等等,我这就滚……我尼玛!”
叶凡惊慌失措的刚要准备闪到一旁,没想到那人不仅势大力沉,而且速度还极快,叶凡话还没说完潜入者已杀到了他的眼前。
霎时间,叶凡只感觉自己被一辆全速行驶的大货车顶在胸口上,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倒飞着腾在了空中。
“怎么回事?”叶凡心里无比郁闷,“幸运女神是回家吃饭去了吗?”
正想着,叶凡亦如大家伙一样,喉咙里一甜,一口鲜血已喷涌而出。
叶凡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股力量之大,甚至连以往遇到的石尸及三尸都远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更准确的说,这是一股最纯粹的力量,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叶凡在今天也算得上是深有体会,哪怕他身手再好,也抵不住被如意金箍棒抽在身上吧……
伴随着“哐啷”一声巨响,活动室的门开了。
门是被倒飞的叶凡硬生生撞开的,门板上还清晰留着一人砸穿后的轮廓,碎屑四分五裂的散了一地,那一撞的力道之沉,已然不言而喻。
潜入者见状正要顺势破门而出,正在此时,一道娇美的身影宛若是疾雷闪电般从旁侧呼啸着一闪而过,似是一抹华丽的烟火,划亮了一整个光线昏暗的小房间,顷刻间便已横挡在潜入者身前。
来人正是那个神秘女子。
只见神秘女子周身淡淡的华彩逐渐熄灭,仅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流光附着在表层,此时她已摘下了头上的面罩,流光淡弱的微芒映射出了一张娇美容颜。
“你觉得自己还跑得了吗?”神秘女子冷冷道。
说话间,神秘女子将炁凝于手间,转而便向着潜入者推了过去,正不偏不倚着击在了对方的肩头。
两者刚一经接触,神秘女子突地脸色大变,只感觉胳膊上竟是传来一阵剧痛,整条臂膀酥酥麻麻的宛若失去知觉一般,冥冥中似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窜入了女子的十二经络之间,猝然间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便已席卷全身。
还不等神秘女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然飘飘洒洒着浮动在了半空,似是一片随风飘落的秋叶一般,随着一道“噗通”的声响,重重落在了墙角的边缘之处。
反观那名犹如坦克车一般的潜入者,居然只不过是有些晕沉的微微摇了摇头而已,在神秘女子的攻击下竟是一步未退,一副身躯就像是踢不动、碾不碎的铁板一样,还是显得那么的直挺!
“大家小心!”神秘女子脸色煞白道,“他会吸收我的炁!”
“吸收炁?”潜入者一愣,心里也觉得纳闷,“我还有这种手段吗?”
正想着,潜入者却是用力拍了拍脑袋,只觉得头里昏昏沉沉,好似喝酒喝得不省人事一样,而对于这种身体反应,以往注射药剂的时候却是一次都不曾出现过,不觉心里逐渐慌乱了起来。
另一边,潜入者与神秘女子对决后,似乎完全将屋内众人震慑住了。
受伤的人瘫在地上爬不起来,而先前得以幸免的人又碍于潜入者的恐怖不敢靠近。
潜入者就这么毫无阻碍地缓缓向门外走去,经此一役后,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并未有何不妥,但却是不知为何,他整个人却是变得越发安静了起来,少了几分狂暴,多了几丝沉默。
潜入者仿佛已经将全部的冲势用完了似的,就这么一个人静静伫立了片刻后,等到再一次迈步的时候,再没有了先前那种无畏冲锋的嚣张气焰。
随着潜入者脚步的微微迈动,上半个身子也抑扬顿挫着摆动了起来,而在这晃动的过程之内,刚才被神秘女子所击中的肩头,却是摆动出了一副极为不自然的模样。
细细观察下,却只见潜入者的肩头略微有几分凹陷,其内宛若硬生生凹出了一个大坑,衣服上不断有略微的血迹渗透而出,几乎染满了一整只袖子。
神秘女子到底还是一名术士,虽然那一击莫名被潜入者化解,但仍硬生生震碎了对方几根骨头,连其皮肉处几乎都被破开了一个小孔。
饶是如此,潜入者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伤痛一般,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前行着,走得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无力。
此时此刻,哪怕最蠢笨的人也能发现潜入者前后的差别。
“怎么回事?”有人疑惑低语道,“难不成药效过了?这小子又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