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门徒们做的那些事也是虚构的吗?”
“醒醒吧,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了!”
听了这些话,淳于越大笑道:“不错,我都承认是真的话又如何。”
“你们不就是为了逼我认错,以此将我在儒家除名吗?那我就满足你们!”
“我承认,所有的事情是真的。”
“的确,小时候偷过邻居的钱财,年少时受欲念摆布。”
“但是你们又好在哪里?”
“更或者说是整个儒家又好在哪儿呢?”
“大家都是普通人,何须在我面前假扮圣人!”
“这样的行为,只能让人感到恶心!”
“你们……你们……”
两人被他说得浑身发抖。
“哈哈。”
望着两人的表情,淳于越冷笑着。
“要除名是吗?好吧!”
“既要做,就做到底,别怪我鱼死网破!”
“快除去名,到时候我会把这些人的肮脏秘密公诸于世。”
“这些年儒家对其他学派的卑劣行径,也会全都揭穿!”
“哦,我记得你们还在私谋着什么颠覆秦国的大事吧?”
“如果让残暴的始皇帝知道这事,会有什么后果?想想都很可怕吧!”
老儒士顿时失声惊呼:“你疯了吗!”
确实疯了,淳于越已然失去理智。
被儒家开除的结果,他早已有所预料。
从这一刻起,世人只会轻视与嘲讽他,曾经拥有的地位和荣誉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这种境况与死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同毁灭吧!
两人凝望床榻上的这位癫狂之人,相互看了看后坚定地点点头。
一人来到床榻底部,双手抓住淳于越的双脚,另一人则俯身到床上拉住被子的一角。
“淳于越,不要怪我们。”
“原本你接受除名的结果,本可安然无恙。”
“可是你却偏要威胁我们。”
“所以,请不要怪我们。”
“到了阴间见到老师,你可以向他告状。
想必他会理解我们的苦衷。”
看着他们的行为,听着这冰冷无情的话语,淳于越不禁开始感到恐惧。
“你,你们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师弟,一路走好……”
第二天。
整个咸阳城流传着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博士淳于越在其两位师兄手中被用被褥捂死在家中!其妻带官吏赶到时正好抓个现行。
受严刑审讯后,两位儒家的所谓贤士道出了杀害淳于越的理由……
在咸阳宫中,
这座犹如黑龙般盘踞于关中大地上的宏伟宫殿群,历经六代秦王修建,特别是在统一六国后的秦始皇嬴政手上进一步扩张。
章台宫内的场景是庄重严肃的。
嬴政威坐高堂之上,神情深不可测。
殿下列班的扶苏汇报了近期对六国贵族参与考核情况的总结。
“据郡上传来的报告汇总,大秦境内大约有一万三千六国贵族背景官员参加了考核。
其中合格者2761人,分别安排到各县为县尉、县丞四成。
剩余人员多选择担任低阶官职或准备再考。
尽管淘汰率高,但整体情绪还算稳定。”
“此举显示出秦国对六国贵族收拢政策初见成效!”
扶苏躬身拱手表示祝贺,“儿子祝贺父皇,贺大秦!”
看着行礼的长子。
嬴政笑着挥挥手说道,“朕有何好贺,贺秦国才是真。
应为广大曾历数百年征战百姓而庆幸!”
言外之意中流露出他内心的欣慰。
忽然扶苏想起了什么事,他问:“陛下可知道近来咸阳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儒学内部互害一事?”
听到这里,作为虎贲密探设立者,秦皇岂会不知悉这些事态进展呢。
作为自己耳目的双重角色,一边刺探信息,一边监视在咸阳城活动的六国贵族。
毕竟,在大秦始皇帝的视线范围之内,怎么可能有事瞒得过他?
“朕自然清楚。”
嬴政挥了挥衣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和鄙夷,“这倒是一件奇闻。”
“一向标榜仁爱、礼教的儒家,竟然发生三名闻名天下的‘贤士’自相残杀的事情。”
“哈,真是滑稽之极,令人难以置信!”
扶苏听后,躬身拱手问:“父皇,可知其内情?”
“儿臣听说是因为淳于越和他的门徒之前的某些不光彩行为被六国贵族揭露,引起天下人的反感。
使得儒家一时间名誉扫地。”
“于是儒生们对淳于越极其门徒十分不满,并决定将其从儒家中除名。
结果淳于越恼羞成怒,欲将更多丑事公诸于世。”
“两名老儒为了维护儒家尊严,愤而处置了淳于越。”
嬴政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你说的只是表面现象。”
“事实上,内里还有更为复杂的原因。”
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扶苏的兴趣。
站在那里沉思片刻,想着是什么样的内情会让两位贤士不顾一切也要处理掉淳于越?
但想了半天也没有眉目,扶苏放弃了继续思考,转而静待父亲的答案。
大殿里的气氛逐渐冷清下来,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互不开口。
嬴政等的是儿子发问;
扶苏则等着父亲先开口给出答案。
两人都觉得对方会率先打破沉默,便这么僵持下去。
过了许久,年轻终究还是不及年长的耐性。
“父皇,您为何不继续说呢?”
扶苏再次行礼发问。
嬴政内心暗叹,幸好他没有先开口。
脸上依旧严肃庄重:“见你不言语,以为你没有兴趣,所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尽管如此,但扶苏仍怀疑父亲的话。
他仔细打量着上方的父皇。
“那是什么眼神?”
嬴政不满地瞪了一眼,虽然旒冕珠遮挡住了部分表情,但看得出来他显然不太高兴。
扶苏知书达理,收回狐疑的目光。
“儿臣现在想明白了。”
扶苏恭敬地说道,“请父皇继续说明。”
听到这话,嬴政微微皱眉,尽管扶苏用了请求的字眼,但嬴政却感觉有种被命令的感觉。
不过细想扶苏的话,挑不出任何毛病,嬴政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安,轻哼一声,沉重地说:
“ ** 儒家学者都是一个样。”
“不仅仅是淳于越和他的门徒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其他儒家人士也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