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头的脸色微变:“够了!”
“我...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说完,他推开人群,灰溜溜地走了。
村民们哄笑起来。
乔青青望着刘大头的背影,若有所思。
刘大头在私塾吃了瘪,心里憋着一股火。
几天后的傍晚,他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见乔家的牛车满载着东西从镇上回来,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第二天一早,乔青青去喂牛,发现牛蔫头耷脑的,草料一口没动。
她伸手摸了摸牛脖子,触手滚烫。
乔青青急忙喊来乔北年:“爹,咱们家的牛好像病了。”
乔北年仔细检查,发现牛的嘴角有白沫,蹄子也肿了:“坏了,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可这些天,他们家的牛吃的都是家里人喂养的草料,只是偶尔拉它出去遛遛而已。
怎么会突然就生病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乔青青突然想起前几天,她跟外祖母去放牛时,刘大头也在附近。
在大和村,最近也只有他,跟乔家的矛盾比较深了。
“爹,昨晚我好像看见刘大头,在咱们家附近转悠。";
乔北年脸色一变:“闺女,你的意思是他搞的鬼?”
他攥紧拳头,又慢慢松开:“可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这刘大头真是阴魂不散!
两人正说着,大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乔大郎疑惑地打开门。
马二发满头大汗地跑进来:“乔大哥,不好了!我家的牛病了,麻烦你送我去镇上请一下大夫。”
他家的牛早上突然上吐下泻,可把他爹给吓坏了。
乔北年满脸为难:“二发,我家牛也病了,没法子送你。”
他也想请大夫过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二发一听,心里更慌了:“那怎么办?咱们走路去镇上?”
坐牛车去都要半个时辰,走路需要的时间不是更长?
到时候他怕家里的牛撑不住呀!
“爹,你们赶紧去村长家借牛车,这事耽误不得。”
乔青青在一旁催促道。
马家跟乔家走得近,那天乔迁宴的时候,马家两兄弟帮着解围,估计也被刘大头给记恨上了。
这事说起来,他们家也是受乔家牵连,不知道刘大头给牛下了什么药?
自从在私塾跟他发生冲突后,她就知道刘大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毕竟他欠下的赌债还没着落呢。
只是没想到他会出这种阴招,看来他们得找机会把他给除掉才行,不然整天提心吊胆的,连睡觉都不安稳。
请回来的大夫仔细检查了乔家和马家的牛后,确认它们都是被下了泻药。
他开了一些草药,嘱咐乔北年和马二发按时给牛喂药,并注意观察牛的状况后,他就离开了。
夜色沉沉,大和村里,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屋内烟雾缭绕,酒气熏天,桌上摆着几碟小菜,酒坛子东倒西歪。
刘大头斜靠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桌边,手里捏着一只酒杯,脸上带着几分醉意,眼神却清明得很。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是外村有名的地头蛇,赵天霸。
赵天霸一身棉布衣裳,腰间别着一把短刀,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闪着精光。
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斜眼瞥了瞥刘大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大头,你这大半夜的把我叫来,就为了喝这劣质酒?”
刘大头嘿嘿一笑,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
“赵爷,您别急,我今儿个可是有桩大买卖要跟您商量。”
“哦?”赵天霸挑了挑眉,露出一丝兴趣,“什么买卖?”
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也敢跟他谈买卖?
刘大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舔了舔嘴唇。
“您知道我们村的乔家不?现在可是我们村数一数二的富户!”
“二进的宅子,几十亩良田,家里还藏着几百两银子呢!”
赵天霸一听,手中的酒杯也放了下来:“乔家不是捐了二百两银子给你们村子,又盖了青砖大瓦房。”
“而且我在县城的弟兄还说,乔家在县衙附近也买了两进的宅子,现在还有几百两银子?你确定?”
“更重要的是,乔北年得到过陛下的赏赐,你想找他的麻烦?别拉我下水呀!”
据说他还在县令那里挂上号,银子虽然很诱人,但命也很重要的,他又不傻!
刘大头着急了,他就是看中赵天霸的势力,所以才铤而走险找他合作,他要是退缩,那自己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而且赌场那边催得很急,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了。
“赵爷,怕啥,我们要的是钱,又不害命”
刘大头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乔北年家绝对有几百两银子,他家可是从去年就开始跟县城的酒楼有合作呢。”
“他自以为藏得很好,不过嘛······”
“不过什么?”赵天霸追问道,显然已经被勾起了兴趣。
刘大头压低声音,凑到赵天霸耳边:“他们家再精明,也防不住咱们啊!”
“赵爷,您要是信得过我,咱们找个机会,把他家的银子一锅端了!到时候,银子咱们对半分,您看如何?”
赵天霸眯了眯眼,手指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权衡利弊。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头,你这主意倒是不错。但,乔家既然这么有钱,想必也有些防备吧?咱们总不能硬闯吧?”
刘大头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赵爷,您放心。”
“乔家虽然有钱,但家里就乔北年和他那婆娘柳兰花,还有他岳母跟两个孩子,能有多少防备?”
“再说了,我在村里混了这么多年,对乔家的底细一清二楚。”
“咱们只要找个合适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银子弄出来,谁能知道是咱们干的?”
赵天霸听完,哈哈大笑,拍了拍刘大头的肩膀。
“好!大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份心思!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事儿要是办砸了,你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刘大头连忙点头哈腰:“赵爷,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万无一失!”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