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年喉结滚了滚,抬眸直勾勾道,“是。”
“所以呢,你喜欢他么?”
俞昭儿对他这个回答挺满意,但是她可不想跟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
她要就要做唯一。
既然对方想脚踏两只船,那自己逗逗他,玩弄一下他的感情也不为过。
吃醋就让他大口大口吃。
“喜欢啊,人家可不像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人家言而有信,说会送我离开就说到做到,这才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何奕年的双眼通红,拳头紧握,他刚想开口反驳,俞昭儿又立刻笑嘻嘻打断他。
“你呢,不愿意在檀木镇休息是吧,那我自己去,拜拜咯,我要下车。”
何奕年攥紧了拳头,他扫了一眼女人怀中抱着的黑袍,胸腔里一口气堵着,闷的更难受了。
“俞昭儿,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就算跟我怄气,也得要安全回到京中以后。”
“你是苍南国的公主,我们现在回去这一路,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有人要取你性命你知不知道。”
俞昭儿摆摆手,“得了得了。”
她是不是公主她自己不知道吗?
在北境冒充自己是公主,那纯粹是为了保命。
到底是谁对外放了她是公主的消息,就凭一个胎记?
这欺君之罪,她可承担不起。
“谁跟你怄气了,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跟你在一块不行吗?”
“还有,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我不是公主,你怎么就是一根筋不听呢?”
“陛下那边待我回去了自会解释清楚,你不要以这个借口来限制我。”
“反正呢,我现在只想下车,我要去檀木镇洗澡。”
何奕年憋红了脸,他咬牙伸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俞昭儿!你身上就算真臭了,也得给我憋到京中再洗。”
此时外头忽然一声惊雷,马车的顶上传来“吧嗒吧嗒”的声响,接着,这声音从一开始的一下两下,变的连续急促而又密集。
俞昭儿掀开帘子眼睛一亮,方才还晴空万里,如今已是乌云密布。
“下雨了诶。”
此时,一个士兵来报,“何大人,这雨又大又急,将士们赶了两日的路程了,要不要修整一下?”
何奕年眸子沉了沉,思虑再三后叹了口气,“去檀木镇吧。”
俞昭儿喜滋滋笑出声,“不服不行,连老天爷都助我。”
漆黑的夜空中电闪雷鸣,天空像是被人捅了个窟窿,雨水直灌而下。
客栈里,俞昭儿听着窗外的雨声,安逸的坐在铜镜前擦拭着头发。
还是在苍南好啊,这舒服的泡了个澡,一会再好好睡上一觉,终于可以还魂了。
想着白日马车里男人被气的发绿的脸她心中就暗爽。
何奕年,你也有今天,总算知道该怎么拿捏你了。
她对着铜镜照了照,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家中如何了。
她还没问何奕年,父亲和兄长到底有没有安全回到京中呢。
还有,柳姐姐现在如何,柳小将军是否也已经回到京中,她都还没来得及问呢。
她正这么想着,男人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何奕年,我正想找你呢,我父兄如今是否已经回到京中了?”
“嗯。”
“那柳姐姐呢?还有柳小将军,他活着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嗯。”
男人应了两声,直接便往里头的床铺走。
俞昭儿皱眉,“你干什么?”
“睡觉啊,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好赶路。”
俞昭儿眉头拧的更紧了,她将手中的毛巾丢掉,走上前。
“我是问你,为什么睡在这里,隔壁不是有房间吗?”
何奕年抬眸,表情极其认真的回道。
“我方才想了想,外头雷鸣声太大,万一你在房间里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不能听到动静。”
“还是与你睡一起吧,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俞昭儿双手叉腰,想了想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随即她上前,故作生气道,“不行,你起来,你不能睡这里。”
可任由她如何拉扯,男人就跟座山似的,没有动弹半分。
反倒是将她的手甩开,自顾自的开始脱鞋子。
“昭儿妹妹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俞昭儿故作为难道,“那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们有婚约在身呢,跟现在能一样么?”
何奕年将腿伸直,直接在床上躺下,不在意道,“你就当我们没退亲不就好了。”
俞昭儿眯起眼,盯着床上那长长的一条心底暗骂。
果真不是个好货,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一骨碌翻身上床,“那好,这可是你说的,谁半夜要是跑路,就是这个。”
何奕年盯着她竖起的小拇指,眉头微蹙。
怎么这么爽快就给答应了?
他扯了扯嘴角,将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强压下去。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半夜跑路。”
俞昭儿勾唇,可瞄了一眼屋内的烛光后,心中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感到有一丢丢的羞涩。
她捅了下男人的胳膊,“去,你去将灯吹了,有光亮我睡不着。”
男人没多想,乖乖起身将烛光吹灭。
瞬间,屋内变的昏暗,只有窗外时不时亮起的惊雷能带来短暂的光亮。
男人又重新过来躺下,还贴心的为她拉来薄被。
沉默片刻,他开口,“昭儿妹妹,你跟我讲讲,你在北境都发生了什么?那个卷毛...”
“那个贺兰奇,为什么会将你囚在他的寝室里。”
俞昭儿有些诧异,她翻身,双手撑起,“你怎么会知道?”
“赵平去了将军府,他告诉我的。”
俞昭儿歪了下脑袋,赵平只告诉他,自己是被囚在贺兰奇的寝室,那就代表赵平是后来才去的将军府。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关押地牢,泡在冰池里一夜的事情。
“他把我囚在寝室,当然是因为喜欢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