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气势所迫,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此时,他的脸离我极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
他的眼睛很漂亮,深邃到像是能将人淹没。
我的心跳莫名的开始加快!
完了,完了,昨晚我才做回直的……
他的心跳声也很快,快到我只是盯着他的脸,也能听到他此起彼伏的心跳。
慕容卓这家伙该不会……
“霸王硬上弓”?
我现在脑子里一片乱麻,他按着我的手,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身上……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我是不是该喊救命?
还是该使出浑身力气来逃脱这尴尬且带着暧昧的局面?
我的脑子此刻装满了浆糊……
不过好在,慕容卓就只是靠近我,盯着我看了许久而已。
半晌后,他缓缓松开了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我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
刚才被他压着的,都不敢大口喘气了。
现在想想,我可真是个大怂包!
我揉了揉被他握红的手腕,心中五味杂陈,不明白平日里云淡风轻,光风霁月的慕容丞相,怎么会突然如此反常?
虽然,我的手腕都被他用力地握红了,可我这嘴却没打算放过他。
“丞相,你今日是怎么了?”
“平白无故对朕……对朕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来!”
慕容卓转过身去,身躯微微颤抖,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埋藏很深的思绪。
这家伙缓了许久,才失落地说道:“陛下当真是落水失了忆?还是有意要将过去忘了个干净?”
他居然质疑我?
不过,也该质疑我。
若不是,云昭落水一直是昏迷不醒躺在龙床上。
恐怕,大家都要怀疑我这个龙夏国皇帝是个冒牌的吧!
我一时语塞,心中泛起一丝愧疚,但仍强装镇定:“丞相,朕真的记不起过去的事了。”
他缓缓回过身,眼中泪光闪烁:“陛下,臣本以为……罢了,是臣想多了。
“臣愿领受陛下的惩处。”他屈身跪在地上,拱手行礼说道。
我望着他落寞的模样,心中纠结万分,深吸一口气说道:“丞相,此事就此作罢,朕也不再追究。”
“丞相,起来吧!”
慕容卓默默低着头,依旧是跪着。
良久,才低声道:“臣遵旨。只是臣如今心乱如麻,恐难以即刻处理朝政之事,望陛下恩准臣休假几日,整理心绪。”
我看着他疲惫不堪的面容,无奈地点了点头:“准了,丞相好生歇息吧。”
我下意识地去扶他起身,他却快速避开了我伸出来的手。
用低沉的嗓音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
我轻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陛下,夜里有妹妹和丽妃娘娘陪伴在侧,臣往后再也不在夜里找您了”
慕容卓似乎是做出了一个极为难抉择的事。
我微微一愣,说道:“丞相还是可以像往常那般,随时随地来找朕,朕愿意和你一起商讨国家政事。”
慕容卓苦笑一声,“陛下,您如今和妹妹……和皇后已经和好如初,臣不便多打搅您和皇后。”
我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丞相,你于朕而言,亦是极为重要之人,朕不想因这莫名的情愫而疏远你。”
慕容卓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挣扎,“陛下……臣……”
我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丞相,莫要如此,朕会想办法,我们定能寻得一个平衡之处。”
这个冰山脸居然会哭……
他这么一哭,我瞬间就心软了。
我从腰间取下那块先帝留下来的龙凤玉佩。
丫的,这可是我的传家宝啊!
算了,为了哄好慕容卓,为了哄好这个龙夏国第二牛马,我只有割爱。
我将玉佩递过去给他。
他居然真的接了过去,还拿在手里左右看了许久。
我耷拉着脸说道:“别看了,是真的。一等一的好玉!”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明显疼了一下,好好的一块宝玉,还是我老爹留给我的传家宝……
送他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再不给他点好处,他都要请假不上班了。
慕容卓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陛下,这龙凤玉佩真的送与臣了吗?”
“是是……”我冲着他摆手,示意他赶紧收起来,以免我看到了又该肉疼了。
本来是说好了,他如果在靶场上连着三支箭都射中我头顶的苹果,这龙凤玉佩就送给他。
可现在真要送给他了,这心里反而有点舍不得了呢?
慕容卓似乎是瞧出我有些不情愿。
他将玉佩又交到了我手中,“陛下,这玉佩您先收着吧!”
我一愣……
“等你什么时候心甘情愿了,再送臣也不迟!”他深邃的眸子里藏着一抹失望。
我紧握着那温润的玉佩,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上面精致的纹路,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慕容卓见我这般模样,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似有千斤重,直直地坠在我的心间。
他转身背对着我,高大的背影在被透过窗户穿梭进来的阳光中显得有些落寞。
“陛下,臣所求不多,唯愿常伴在陛下身边,辅佐陛下完成大业!”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心中泛起一阵涟漪,望着他的背影,往昔的种种在脑海中浮现。
想起那日在靶场上,他是那样奋不顾身地护在我身前。
一个人在遇到危险之时,他的下意识动作会暴露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有些看不穿慕容卓,难道,他从前真的和云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容卓这副绝美的脸蛋,做帝王的男宠倒是在合适不过。
可是,他毕竟是一朝的丞相。
自古以来就没有丞相做皇帝的男宠的啊!
呸呸呸……我这黄黄的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慕容卓这样正直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又怎么可能愿意做帝王的男宠。
这不是他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