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那年轻的官员温软的话语将我邪恶的想法给打断。
“嗯!”
我慌乱地应付了一句。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睛坚定地看着我。
我反倒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深情的一双眼睛,就是盯狗,狗也得怀孕啊!
只得定了定神,朝他摆摆手,说道:“爱卿的话,朕明白了。”
那年轻的官员在听到我这句话,很明显的微微愣了几秒,好像是我又说错了什么话。
我斜睨了一眼左下方站着的慕容卓,想让他出来说几句话。
没想到这家伙就跟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是没接收到我求救的信号吗?
还是故意找了他身后的大臣出来刁难我?
就这桂公公还夸他是良臣,我看这朝堂上最大的奸臣就属他了吧!
隔岸观火,戏台子下面看戏,就他看的最起劲。
那年轻的官员拱了拱手。
神色郑重地继续说道:“陛下,知晓便好,还望陛下能铭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广施仁政仁德,如此方能安邦定国,造福万民。”
呃,又来文言文。
我学的是经济学,又不是古汉语。
这特么是不是每天上朝,都要被大臣们教几句文言文啊!
苍天呀,我现在急需要一本词典,最好能自动翻译这些大臣口中说出的文言文的意思。
我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搅得我心烦意乱。
怎么年纪轻轻的官员跟个唐僧似的,可惜我不是孙悟空,没有七十二变。
更没有能一棒子打死人的金箍棒,再说了,他这么好看,我也舍不得打死。
慕容卓这才微微抬起头来,偷偷地瞧了我一眼,我赶紧让桂公公宣布退朝!
这破班谁爱上谁上,老子是一天都不想上。
上班如上坟......
终于熬到下班了,我就像是虚脱了一般。
整个人都是被桂公公和个看起来挺壮实的小太监,一起给架着上了轿撵的。
我一到轿辇上,就立马瘫坐在上面。
一手扶着额头,半躺着,没多久就因为实在太累,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听到桂公公在耳边一声声地呼唤:“陛下,陛下……”
这声音听着那么像我老妈,每天早上叫我起床上班的声音。
我不耐烦地回一句:“哎呀!妈,我知道了,再给我五分钟……”
“陛下,陛下……”
这一次依然是一声声的轻唤声,我的眼皮子实在是重的不行。
脑袋也胀的快要爆炸了。
但是嘴皮子还能动两下,“就五分钟,五分钟就起……”
片刻后,刚才尖细的声音没有了,这次却传来持重,浑润的声音。
“陛下,陛下到御书房了,快醒醒!”
“御书房?”
拍电视剧了吗?
我努力地睁了睁重的像两座大山的眼皮子,朦朦胧胧地看到个穿怪异服饰的大帅哥将脸凑到我跟前。
妈呀!我以为我艳福来了?
噘着嘴就要凑过去,只见那大帅哥潇洒地避开了我,我一个趔趄直接从轿撵上摔了下来。
嗯,没错直接是脸着地,狗啃泥的姿势。
这一摔直接将我的瞌睡虫给摔跑了,桂公公和几个小太监赶紧跑过来。
他一边扶我起来,一边说道:“哎呀!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从下了早朝坐上轿撵子开始就在睡觉,一路睡到了御书房。”
这可不就是睡迷糊了嘛!
居然径直从那华丽的轿辇之上摔落下来。
再瞧瞧这几个没抬轿撵的轿夫,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抬的轿撵?
他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却也难辞其咎。
我在一片混沌之中,被他们慌慌张张地扶起身来。
我眼神迷茫地四处打量着这全然陌生的周遭,而后下意识地低头望向自己的下半身。
好家伙,这一米九的高大身形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甚至都差点犯了恐高症。
待我稍稍缓过神来,才发觉此地并非我所熟悉的家中,自然也没有那总是对我唠叨不停的老母亲。
这里有的只是无尽的陌生感,以及一群我从未见过的生面孔有点失落。
嗯?等等,好像有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我眉头一皱,带着些许埋怨的口吻道:“慕容丞相,你方才为何不阻拦朕一下?致使朕摔得如此狼狈凄惨!”
说罢,我脸上满是嗔怪与懊恼之色,眼神直直地盯着那慕容丞相,似要从他脸上寻出个答案来。
慕容卓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我被几个太监扶了起来,沉睡的脑子也清醒了十分。
一抬眼,瞧见正前方刺眼的三个大字“御书房”。
不会吧!
我瞬间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不是已经下朝了吗?
怎么这还要来御书房复习一遍吗?
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难道古代的皇帝都不是人,是机器吗?
我的双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受控制地就想逃离此处。
而就在此时,慕容卓那仿若老干部般刻板,又严肃的口吻再度于耳畔响起:“陛下,您这是欲往何处去啊?”
“朕,朕……朕想去小解……”
我支支吾吾地回应着,不过是随意扯了个借口罢了。
满心只想着能趁机偷偷溜回寝殿,好好睡上一觉,以摆脱这令我不适的局面。
“陛下,您的御书房便有专门供您使用的净房呀!”
桂公公那尖细的声音小声地在一旁提醒着我。
听闻此言,我心中暗叫不妙,这老小子一句话就径直将我好不容易想出的退路给彻底堵死了。
站在原地,神色略显尴尬与懊恼,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
我都这么累,开完早会,还要加个班……怎么这么命苦啊!
无可奈何的我拖着千斤重的脚慢慢迈进了御书房,那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此刻更添压抑。
不等桂公公说话,自觉地坐上写着“正大光明”牌匾下的红木椅子上,明黄色的桌布吗?
我懂,我都懂,皇帝就该老实地坐在这“正大光明”下面,在老实地听那些重臣,要臣复盘一下朝堂上的内容……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