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刘凋等文臣如此咄咄逼人,妄图抹去我刚批给他们的军粮,这让他们怎么忍。
为首的一员虎将洪钟般的声音响彻朝堂:“刘尚书,您在这朝堂之上动动嘴皮子倒是轻松的很呐!您可曾想过前线的将士们饿着肚子如何杀敌?元若老将军的军粮那都是救命的根本。”
那虎将一边说着,一边抱拳向端坐在龙椅上的我行礼,“陛下圣明,果断批粮,此乃鼓舞士气之举。若能因尚书大人的质疑,延误了战机,您可担当得起这罪责?”
其他武将们也纷纷附和,皆怒目而视刘凋等文臣。
刘凋身后的文官们也不是吃素的,见武将们如此嚣张,自是不甘示弱。
一位资深的文官站出来,尖着嗓子喊道:“武将们休要狂妄,朝堂之事,当以利益规矩为纲,陛下虽有决策权,然众臣之谏亦不可忽视,你们这般说辞,难道是要陷陛下于独断专行之名?”
这一言,瞬间激起千层浪,武将们与文官们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渐渐从言语冲突升级为肢体推搡。
只见武将们个个摩拳擦掌,文官们也撩起衣袖,一时间武将和文官抱在了一处,拳打脚踢之声此起彼伏,原本肃穆庄严的朝堂竟成了市井斗殴的场所。
我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皱,看向依旧站着不发一言的慕容卓,这家伙我是该夸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还是该骂他隔岸观火......
再看挑起这争斗的我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舅姥爷”和我的小皇叔云恒亦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真要命,关键时刻都不呵斥自己的手下人。
看来只能我这个头铁的皇帝出面了。
我从龙椅上缓缓站起,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大声呵斥:“住手!”
刹那间,从殿外如疾风般冲进来一队禁卫军。
他们训练有素,行动整齐划一,身披锃亮铠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脚步踏在金砖地面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迅速散开,转瞬间便将整个朝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禁卫军士们个个神色冷峻,手持武器,那森然的气势仿佛是一道无形不透风的屏障。
将正在厮打的群臣给震慑住,他们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众臣,仿佛下一刻再有异动,就会有人当场身首异处。
这阵仗将我也吓了一跳,我虽然知道外面有禁卫军,却不知道,仅凭我的一句话,他们就像收到圣旨了一般,冲进大殿之内,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将朝堂上殴打在一处的朝臣给分隔开来。
果然,还是得武力压制啊!
文官们衣冠不整,有的帽子歪斜,有的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愤怒与惊愕,他们望着周围威严的禁卫军,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武将们仍带着几分倔强与刚勇,但也纷纷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脸上的戾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忌惮与警醒,他们挺直了腰杆,却不敢再有妄动,只是目光在侍卫与我之间游移。
待朝堂稍显安静,我强压心头怒火,沉声道:“今日朝堂之上所发生之事,朕深感痛心与失望。尔等皆为朝廷重臣,肩负着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之重托,却因意见不合而拳脚相向,此般行径,与市井无赖何异?”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只见文官们面露惭色,武将们亦垂首不语。
我朝着将众臣团团围住的禁卫军,有力地挥了挥手,这一挥,似带着千钧之力,又似蕴含着朕对朝堂秩序恢复平静的深切期望。
同时,沉声道:“都退出去吧!”
只见那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们,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
他们迅速地将手中明晃晃的刀剑收回鞘中,那刀剑入鞘之声清脆而又响亮,在寂静的朝堂中回荡。
等禁卫军都退了出去后,我居然在慕容卓脸上看到了崇敬的表情。
小样,看我不迷死你......
不过眼下还不是展现我人格魅力的时候,刚才刘凋分明是故意挑事。
我的目光死死地落到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刘凋,这老家伙果然是人如其名,刁钻古怪的很啦!
他手底下的那帮文臣和元若老将军手底下的武将们都快打成一锅粥了,他居然还是一副看猴戏的样子......
看来这老狐狸是真有点不好对付啊!
我长舒一口气,看着稳如老狗的刘凋,说道:“刘尚书,你身为大臣们表率,虽心系国事,然进谏之道应循礼守矩,而非煽动群臣与武将对立。”
刘凋听到我这话,赶忙出列,却是不紧不慢地跪地请罪:“陛下,臣知罪,臣一时冲动,有失臣节,请陛下责罚。”
我微微皱眉,用手揉了揉我那发胀的太阳穴,想起慈宁宫的老太后,感叹道:“念在你自朕幼年起,便辅佐朕,为朝廷鞠躬尽瘁。”
“况且,您与朕的母族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朕而言,您就如同朕的‘舅姥爷’一般亲近。不管是于公,您对朝廷之功不可磨灭;于私,您与朕的家族情谊深厚。朕着实不便罚您老人家,此事就此作罢!但朕希望您能铭记今日之过,日后切不可再犯。”
说罢,我看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与期许。
刘凋忙叩首,说道:“陛下圣恩浩荡,老臣定当铭记于心,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宽容之恩。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以礼义规范自身,为陛下尽忠竭力,再不敢有丝毫逾矩之行。”
我点了点头,道:“你退下吧!”
我的视线缓缓移动到那群不服输的武将们身上,我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他们冲动行为的些许责备,更有对即将远赴边疆、即将投身于保家卫国重任的他们的深切考量。
这些武将们,个个身姿挺拔,浑身都散发着久经沙场磨砺出的肃杀之气。
我不能过度纵容他们,也不能过分责罚他们。
思忖了片刻,才轻叹一声说道:“尔等武将,忠勇可嘉,但亦不可恃勇而骄,罔顾朝堂法度。”
武将们听了我这话,纷纷单膝跪地,齐声道:“陛下,臣等知错。”
“念在尔等即将奔赴千里之外的战场,边疆异域,贼寇环伺,烽火旦夕将燃,唯赖尔等之勇毅及雄力,以热血躯壳扞卫朕之万里江山,护佑万千子民之太平安康。
“此次之事,朕暂不追究,然望尔等日后能自省己身,摒弃前嫌,同心同德为朝廷效力,朕在皇城静待尔等凯旋而归!”
说罢,我摆了摆手,“退朝。”
我这彩虹屁吹的是一套又一套的,不等慕容卓和元时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下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