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喜灵离岗后,周逆接手专案组,萧沉除了时不时吐槽繁琐的申请程序外,就是四处奔波。
现已确认洛怀溪不曾办理住院,并且因为孤儿的身份,也没有需要探望的亲朋好友。
一时间,喜提大份的重点排查套餐。
即使没日没夜的搜寻,也找不到对方的下落,宛若人间蒸发。
与此同时,临时负责施糯案的警察,从余愁容名下的房里,提取到几枚不属于房主的指纹。
再次勘察现场,警方在那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根头发丝。
微风拂过就会痛失的线索,刚好被积满灰的小物件,卡住。
通过毛发鉴定,成功锁定了它的主人。
趁热打铁进行了指纹识别,结果显示比对失败,这意味着还有第二人的存在。
数据库里没有与之匹配的指纹,无法通过缩小范围,提高侦破速度。
好在那几枚指纹属于同一个人,无形中降低了难度,但凡多来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夜晚的警局,仍亮着灯,独属于专案组的办公室,不似往昔那么有人气。
孤零零的,只剩了一人。
萧沉把手里的笔一丢,右手握紧成拳,对着空气猛挥。
不就是山高的案子,雾渺的线索,在逃的凶手吗?
他还能怕了不成!
片刻后,长叹一口气,还是先去提交申请吧,批不批的下来都是未知数。
敲门的同时,默默给自己鼓劲。
查完就能休息了......
………
燕城 白家
“爸,我说了我不去,都不认识......”
“面是一定要见的,至于婚约,你自己决定就好。”
白婉余动了动唇,试图分辨真假:“真的,我决定?”
“去吧,别让人一直等着。”
“那我去了?”
见白父点了头,才转身离开。
急促干扰着她的感知,削弱判断的同时降低了警觉,压根没有注意那紧紧相随的目光。
白婉余不知道,白永在窗边站了很久,哪怕她已经出了可视范围,也未曾挪动半步。
运筹帷幄的人,没了昔日的凌冽,此刻的他,只是一位父亲......
另一边,岑喜灵早早等在约定的地点,分针都转过了三次十二,也不见人影,莫名忪了气。
人生第一次,庆幸被鸽。
这样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余光刚瞟到干净鞋子,立马坐直身体。
不待她开口,熟悉的声音落入双耳:“婚约我是一定要取消的,我们两人......岑喜灵?”
“婉余。”
原本编好的措辞,全数不见了踪迹,气氛也随着心态发生改变。
岑喜灵嗫嚅良久,终是没憋出一句话。
“我本来想着拒绝了就走的,没想到是你,这下好了,省了不少口舌。”白婉余露出友善的笑,“吃点什么?”
“都好。”
趁着等菜的间隙,双方表达了各自的来意,没有剑拔弩张的势头,整个过程十分的平静祥和。
一顿饭吃的很舒心,基本没有摩擦。
“其实,我也是来取消婚约的,今天就这样吧,我女朋友还在家等我......”
白婉余起身拦她,开口:“你......喜欢的人,是淼淼吗?”
这话听上去有点奇怪,心里升出疑问,却还是笑着回答:“上次比较仓促,就没提。”
接下来的发展,令她始料未及。
言之凿凿说要取消婚约的人,突然反水,变了态度:“不知岑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先把订婚宴办了。”
“白小姐,不是来退婚的?”
“婚可以退,但是退婚的理由,不能是你喜欢淼淼。”
什么歪理?
岑喜灵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才缓缓开口:“我不太能理解,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原本是想退婚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对方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抹笑,“听我爸说,我们的婚约,是你求来的?”
虽说没有印象,但自家的母亲大人确实提过一嘴,极不乐意的点了头:“很抱歉,我好像忘的挺彻底。”
“我不介意所谓的婚约,你可以有自己喜欢的人,唯独淼淼,不行。”
“婚约的事,我是没办法替自己开脱,可我.......”
“不用说了,我不希望我和淼淼的矛盾,因为同样的事情再次激化,所以......”白婉余直接打断了岑喜灵的辩解,语气不容置喙,“你们不能在一起。”
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似乎连询问都成了一种罪过。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白小姐,一定要这样吗?”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见此情形便也不再多说,相顾无言。
片刻后,开口:“白小姐,我还有任务,就先走了,至于婚约,我持保留意见。”
“记得提前把日期告诉我,好做准备。”
岑喜灵瞬间绷直脊背,没有作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眼见彻底没了她的身影,才卸下破绽百出的伪装,深深叹了口气,唯余满眼的疲惫。
白婉余哪记得什么小时候的事,若是如此能够挽救一人,倒也无伤大雅。
两人的事,她是一定要阻止的。
………
“一直盯着我做什么?你吃啊......”
“姐,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袁衔桉瞧她那纠结的劲,不经意笑了笑,轻声:“说吧。”
“爸爸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一家人聚一聚。”
说到一家人时,骆欢小心翼翼的瞅了眼袁衔桉,声音越来越低。
“有时间就回去。”她忽的止住话头,试探出口,“我能带两个人吗?”
你想带谁又拦得住?
心里如此想着,嘴里却不敢表露分毫:“当然可以啊!”
只要愿意回去,别说带两个人了,就算带一串,都行。
“你给爸发消息,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他怎么可能有意见?”骆欢嘟囔了几句,却还是依言发了讯息,“姐,你看我这样发行吗?”
“行。”
袁衔桉压根没看她的内容,视线停留在备注上,“爸爸”那两字极其的刺眼。
话说回来,要怎样的父女,才会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骆扬,当真像传闻的那般,溺爱骆映?
还是说,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