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把手里的片子递给她,也没指望她能看懂:“患者的左臂,平时有异样吗?”
“她也没说过疼啊?”白婉余纳闷的呢喃了几句,“不过我看她左臂偶尔发抖,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发抖......以前做过骨折手术吗?”
“不是很清楚,应该没有。”
从来没有听说过袁衔桉骨折过,就连住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白婉余极快的否认。
“内外侧的软骨磨损严重,这一截是凸出来的。确实也不像钢钉,再加上患者没有做过骨折手术,我们建议还是要取出异物。”
“手术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主要是平时她也没说疼什么的,我......”
“手术危险性不高,像患者这种情况,我们不排除压迫了神经,导致痛觉出问题。”
白婉余做不了主,想了想:“可不可以等她醒来了然后再做决定?”
医生看到她一脸纠结的盯着片子,出声安慰:“没有影响平时生活的话,也不用那么着急,不过还是希望家属能尽快考虑,毕竟这不是人身体里的东西嘛,趁早为好。”
挺长一块异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到毫无察觉的?
“好、好的,麻烦医生了。”
“不麻烦。”
医生也不再多说,快步走回自己的岗位,还好他们人手够,不然四位患者还真有点顾不过来。
相较之下,沈月云的情况看上去要好得多,根据化验报告显示,除了体内分泌的激素异常紊乱外,没有额外的伤。
这就涉及到了他们不太对口的科室。
中弹的运气好坏参半,说好吧,她又中了弹,说差吧,两枪都避开了要害,甚至流的血,还没有另一人的多。
高璇因失血过多陷入了休克,医院的血库所剩无几,也只能先测了血型,再做打算。
“患者是A型血,血液成分异常,体内有药物残留。”
“不行,血型对不上!”
需要输入的血液较多,万能的o型血在此时也失去了效用。
“我是A型血,抽我的!”
站在一旁帮忙的小护士,略带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抱歉这位先生,直系亲属是不能输血的。”
高任满头大汗,此时还没把气喘匀,脸色铁青:“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抽我的去救她......”
白婉余正焦急的等待,手环突兀的铃声吓了她一跳,手忙脚乱的接通。
得知是骆扬后,整张脸拧成一团,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当下的情况告诉了他。
“你不是说要做手术吗?燕城的情况,哪有这个条件,是吧......”
“我明白了,谢谢骆伯伯。”
骆扬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城市,桌上的两杯茶微凉,就那样放着无人触碰。
“骆城主,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市长。”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次的动静闹得人尽皆知,上面绝对会加派人手进行管控,处理不好,那处分还不是落在他头上。
“邀请您看一场戏而已,怎么火气那么大呢?”
“这人一到中年,就觉得自己快老了,身子骨也不如你们小年轻了啊,疲倦的很。”
啪嗒——
骆扬没回头,手指轻挥开启排风,每次来不搞得乌烟瘴气,那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是吗?”那人没理会,手指夹着烟,轻笑,“不是不插手吗,加强戒严后,她们能跑掉?”
“我有插手什么吗?”心里憋着的气没处撒,打了一招迂回,“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倒是你,昼夜颠倒的两头跑,不累吗?”
“不啊。”
“果真比不得小年轻啊......乌云挺厚的,带伞了吗,需不需要我让人给你拿一把?”
“不送,骆市长,回见!”
那人起身将烟头竖直立在桌面,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翩翩然朝外走去。
骆扬叹了一口气,用右手把烟蒂挥散开,才点了那一团白色的亮光:“上来收拾,备车回平阳......”
……
“我们怎么就做不了?主任,她在怀疑我们的专业素养!”
年长的那位医生,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提醒:“轻声细语,禁止喧哗。”
“可是......可她、我......”
为了良好的医患关系,他忍!
白婉余把歉意放心底,面上没有变化,坚持要转院治疗。
“这位家属请冷静一点,虽然我们算不上什么权威,但是在专业技能这方面,还是拿得出手的。”
“就是啊,小姑娘,你换一个地方,说不定还是我几个老家伙呢,患者真经不住折腾啊......”
白婉余非常赞同他们的话,毕竟也是专门去请的专家们,她转院的借口,本就立不住脚。
说不定她上一秒转院,下一秒舆论四起,她都能想象自己是如何把这几位医疗事业的先锋,架在那烈火上烤。
指不定传出什么,专业素养存疑,个人能力造假,全靠机器设备的各种谣言。
“病人也等不起啊,这手术才进行到一半......”
白婉余眼珠子轮番转,想不出什么对策:“那袁、骆映,她那种情况,能转吗?”
“把患者的病例拿过来。”一目十行,看完了所有诊断,“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内外无出血,就是关节异物的话......的确更适合去骨科,随时都可以走。”
再看不出来她的心思,恐怕都要把彼此急疯,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也巴不得离开燕城。
毕竟社会秩序没有那么安定......
离医院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都带上了火箭筒,正常人哪见过这架势?
白婉余当下联系了荀承桑,眼疾手快的将屏幕拉远,以防遭受“重创”。
“我的小祖宗啊!出去把人请回来,都是靠着戒备薄弱,这枪声一响,事件可不得更恶劣。到时候围的跟铁桶没两样,硬闯出去轰成筛子,都找不到地哭啊!”
“是骆伯伯的安排。”
对面沉默了三秒。
“小姐,那你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