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团宠宝宝8
又是发誓又是讨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俞横好歹让俞今舟重新露出了笑颜。
趁着兄弟俩独处,俞横一边上药一边不着痕迹地在俞今舟面前抹黑涂山昀,直把他说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霸。
小树熊听着有点夸张,但多少信了一点,对涂山昀的感观下降了不少。
在外人和家人面前,他总是会选择家人的。
涂山昀把哥哥打成这样,他已经不想和涂山昀见面了。
但今天他和涂山昀早已约好,放人鸽子不太礼貌。
陪着俞横待了一会儿,俞今舟迟疑了一下,还是慢吞吞朝着森林走过去。
涂山昀早早等在了约定的地方,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衣袍,长发用细绳拢在脑后,眉眼深刻俊气,又带着一丝鲜活灵动,见到俞今舟一刻也等不了地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小树熊满脑子想的都是俞横的伤,见涂山昀这样若无其事,性子再软也生出了一点气恼,抓住他的头发扯了扯。
“怎么了?”
看他这样生气,涂山昀忙低下头任他动作:“发生了什么事,气性这么大。”
嘴里疑惑地问着,涂山昀脑袋却转得飞快。
昨天分开的时候俞今舟心情还很好,乖乖仰着脸任他揉捏,怎么过一晚上态度突然变了。
肯定是遇到了事情。
至于遇到什么事,除了昨晚俞横气冲冲来找他打架这事儿,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好啊这俞横。
打不过他就告状。
真是小人行径。
涂山昀心里暗骂他,鬼主意却一个接着一个。
他动了动胳膊,自然而然将手臂递到俞今舟面前,在俞今舟摁上去的一瞬间,闷哼出声。
这痛呼声不大不小,正好传进俞今舟耳朵里。
他吓得把手缩回来,迷茫地眨了眨眼。
“你怎么了?”
看着涂山昀的脸色陡然苍白起来,小树熊顾不上生气,声音怯怯地问他。
涂山昀摇摇头,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
嘴上这样说,但他抬起手臂的姿势明显不太自然。
小树熊迟疑地伸出手,想碰碰刚刚摁到的位置,指尖触到了一丝冰凉黏腻的液体。
他低头一看,只看到了满手的红色。
“你流血了。”
小树熊一脸茫然,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态,被血染脏的手呆呆地举着,像是被吓傻了。
涂山昀穿着一身红衣,所以血液渗透衣服也看不出来,俞今舟现在摸了一手的血,只觉得他说不定浑身都是伤,不敢给他继续抱着了,挣扎着就要下来。
“没事。”
涂山昀哪里舍得撒手,连忙哄他:“只是手臂没好好包扎这才流了血,其他地方不碍事。”
俞今舟看着他,眼睛被吓得湿润,睫毛打着颤儿,小声问:“你怎么伤得这样重。”
他哥哥上药的时候都不曾流这么多血。
“昨天你哥哥找我切磋,下手重了些。”
涂山昀含糊道。
他没有直接告状,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俞今舟只以为是涂山昀打伤了俞横,却没想到是俞横主动找上涂山昀,还把涂山昀打出了一身伤。
顿时间小树熊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占理了,心虚地耷拉下脑袋,磕磕巴巴地问:“那你现在还痛嘛。”
“我若说痛你要帮我吹吹吗?”
涂山昀委屈巴巴地盯着他。
小树熊没有犹豫地点点头。
是他没搞清楚状况,还摁到了涂山昀的伤口,涂山昀怎样要求都不过分。
他小心翼翼捧起男人的手臂,乖顺地低下头。
涂山昀率先感受到的,就是小动物般轻浅温热的吐息,拂在裂开的伤口上,如熔岩般滚烫。
他看着俞今舟张开嘴,一下又一下认真地吹着气。
恍惚间,好像伤口的钝痛真的随着他每次呼气被吹散得干干净净。
可是单靠吹气哪里能让伤口好起来,于是俞今舟吹了几次停下来,抬眸看向涂山昀,软声劝道:“我光吹是不顶用的,你要包扎呀。”
“怎么不顶用。”涂山昀脊骨都要酥了,笑起来,“我感觉现在一点儿都不疼了。”
他今天要带俞今舟出去玩儿,好好的培养感情,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包扎伤口上。
况且妖族的愈合能力强,这伤口不过是他故意留着给俞今舟心疼的,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哪里还需要用绷带绑着。
小树熊不太相信。
他被刚刚摸到的一手血吓着了,涂山昀一旦表现出不乐意包扎的态度,他就抿着唇一直盯着他看,直把人盯得举手讨饶。
他对俞今舟的担心很受用,干脆任由他拉着手,把伤口一点点缠好。
他没给人包扎过伤口,绷带缠得歪歪扭扭,自己看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不太会做这个。”
“好看。”涂山昀夸得毫不脸红,“你是我见过缠绷带缠得最好的,宝宝真棒。”
他看俞今舟带着十层滤镜,连带着看手上的绷带都觉得好像缠出了花。
小树熊被他夸得晕乎乎,差点以为自己真成了什么特别厉害的神医。
瓷白的面颊上荡出两个可爱的梨涡,他松开手,认认真真帮涂山昀把袖口往上卷了卷。
一个造型奇特的银镯突兀地映入眼帘。
上面刻着一层符文,看着很是神秘。
他盯的时间有些长,涂山昀自然也注意到了,垂眸看向银镯,笑道:“喜欢这个?“
小树熊摇摇头,好奇道:“这是法器嘛?”
“差不多。”涂山昀解释道,“这个可以帮助我隐藏气息,不让别人探寻到。”
从五年前开始,他就总觉得有人在窥探和追踪自己,甚至好几晚深夜在床上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一道神识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滋味儿对涂山昀来说并不好受,他专门去交易行,拍了个可以防止窥探的法器。
自他戴上银镯后,窥探他的视线就消失了。
但涂山昀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不是还在找他,所以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这镯子他依旧没有摘掉,就是为了保障一份安全。
他也曾想过打破自己被动的局面,主动追查神秘人的身份,可查了这么久,他始终不知道追踪他的人是敌是友。
不过他借着假寐隐隐接触过那人的神识,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仿佛他和自己有着某种关联。
但这种关联绝对不会是涂山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