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雪用小爪指着假龙,接着抱住自己,像是被束缚住了似的,最后竖起大拇指,又迅速翻转朝下,紧接着朝地面吐了一口唾沫,脸上带着一副不屑的神情。
红眼翼蜥愣了愣,表情有些呆滞,跟小黑第一次见到唐璃雪时那种错愕的模样很像。
“你……你真的是蛮兽吗?!不可能!你明明只是普通蛮兽,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智慧?!你是不是伪装成蛮兽的灵兽?!”
它语气中充满了困惑,但又像是自我否定般摇头,接着又说道:
“可……不对啊,我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灵兽的气息,你肯定还是蛮兽!”
假龙一边摇头,一边像拨浪鼓一样不停摇动,仿佛在努力寻求答案,表现出一种怀疑人生的样子。
唐璃雪翻了个白眼,满脸的轻蔑看着这只自以为是的假龙。
‘啧,井底之蛙。也不过是一条差一点就成灵兽的假龙罢了,凭什么觉得自己了不起?!’
看着唐璃雪满脸不屑的模样,红眼翼蜥终于从自我怀疑中清醒了过来。
“咳咳……小姑娘,你是哪来的?师父是谁?迷路了?”它调整了语气,努力表现出一副和善的样子。
唐璃雪随意地坐在地上,背着小爪子,冷冷地看了它一眼,眼神中透出几分杀气,完全模仿小黑的冷酷样子。
“哦……原来你是莫小子的宠物。”假龙低下头,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抹追忆。
片刻后,它再次认真地盯着唐璃雪。
“小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莫小子,所以才跟着他回来的?”
唐璃雪一开始觉得它是在开玩笑,但见假龙神情严肃,才意识到它好像是认真的。
她愣了一下,开始思考:
‘我跟着小黑回来,是因为喜欢他吗?……不对,如果我能用小爪子生火烤肉,根本不会来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
只要能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她就已经满足了。
她摇了摇头,果断表明自己对小黑没兴趣。
“那就好。”假龙点点头,“小姑娘,听我一句劝:人类是最奸诈的生物!永远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记住了吗?千万不要信!”
‘这家伙是被人类骗过吗?说得这么有感情……不行,不能浪费时间!任务还没完成呢!’
唐璃雪连忙点点头,小爪子挥了挥,做出安抚的动作。
假龙一眼看穿了她心不在焉的模样,继续说道:
“你以为我在夸大其词吗?那我问你,黑市里那些妖怪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会听从人类的命令,甚至互相残杀?”
唐璃雪心头一震——这个问题她也一直想不通。
“答案很简单——主仆契约。”假龙语气严肃,“一旦签订了主仆契约,妖兽就再也无法违背主人的命令。如果主人死了,它们也会随之死去,而妖兽死了却不会影响到主人。”
唐璃雪的眼睛猛地睁大,震惊无比。
‘什么?!这种不公平的契约……我绝对不会签!’
“你觉得自己可以拒绝吗?”假龙冷笑一声,“如果你的实力不如那个想契约你的修士,你根本没有选择权。更别提他们可以向更强大的修士寻求帮助!”
唐璃雪的表情变得愈加沉重,心里开始闪过一个念头:
‘小黑会逼我签主仆契约吗……?’
“你以为莫小子不逼你,是因为他善良吗?”假龙瞪大眼睛看着唐璃雪,“错了!他之所以没有逼你,是因为你还只是蛮兽,还没有形成兽核,不能签订主仆契约。等你变成妖兽,他一定会逼你签下契约!”
唐璃雪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无精打采地低垂,整只狐狸看起来如同失去了生气。
看着她这副模样,假龙的语气终于软化了些:“小丫头,我不是想打击你,只是希望你明白自己的处境。你的智慧,比我还要有成为灵兽的潜力……”
“我你被那个莫小子欺骗!你也不要做那种化形后嫁给莫小子的白日梦!因为人与妖兽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在万年的岁月里!从未见过人兽之间有什么好结果!”
然而,假龙在一番长篇大论的时候,唐璃雪的思绪早已不在它的话题上:
‘幸亏遇到这条假龙提醒我,否则一旦小黑逼我签主仆契约,我该怎么办?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
假龙喋喋不休,唐璃雪已另有打算
假龙依然在耐心地劝解:“灵兽与人类的关系通常只能维持几十年,人类总会感到厌倦,然后寻找新的伴侣。而我们妖兽,一生只有一个主人,一生忠诚……”
唐璃雪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假龙肯定曾是个推销员,才会说得这么煽情!’
她抬头看着假龙,嘴角微微抽搐,心里却在感叹:
‘你的话太能打动人了,就算上辈子我是人类,现在也开始讨厌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