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半可不可，这个窗户进人也不一定是今天进的。
但是前面的论证也没什么漏洞，后面这点只是补充。
迷香、会武、翻窗……
盛海思考很久，最后只说：“还是劳烦杨公子同我等回去一趟，我们需要了解一些细节。”
杨落枫沉思的目光才回神，点了点头。
盛海的人来得快走得也快，杨落枫被护在中间一路赶往大理寺。
楚曦梦见人走了，转头对殷临说：“你该查查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有，你的语书楼……”
“有细作。”殷临说着点头道，“我会好好调查的。”
楚曦梦走到萧羽旁边，就听见对方低声在耳边说道：“我感觉，对方所图不小。甚至可能是和萧允有关。”
“杨落枫也是惨，平白染上一桩命案。”楚曦梦担忧地看着那一路人马，“你说他跟着去，不会有什么事吧？”
萧羽抱拳看过去，只笑：“放心。就算你刚刚不替他洗白，也出不了大事。”
楚曦梦视线又回到地面上的血迹，娇莺的尸体已经被抬走。
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她闻到的身上的味道，这个味道今天也有，事实上，之前夜探语书楼去到宋鹤云院子，宋鹤云身上也有微微的一些。
轩云阁、语书楼、娇莺、宋鹤云……
到底有什么联系？
如今像是萧允、殷临也有什么不对。
甚至，针对杨落枫的话，等于他们仨也被牵扯进来。
破事一堆。
楚曦梦心想。
大理寺。
杨落枫被带下去换下衣裳，那身带血的衣服被大理寺人员留下。
他坐在正殿上喝茶，折扇因为沾了血渍，他没再使用。
这人可能养成了什么坏毛病，拿起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就开始扇风。
“叫你父亲亲自过来接你回去。”盛海吩咐完手里的事情，走进来，冷漠说道。
“盛叔，你要是想见我爹，不用这样迂回。”杨落枫慢慢说道，“递个帖子登门拜访就可以了。”
盛海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册子：“都说了多少遍让你别总去逛青楼喝花酒，一天到晚不务正业！”
“今日要不是恰好经过听到他们在说你，想着把你接走，等衙门的人来真把你带走，有的是你苦头吃。”盛海说完一甩衣摆坐上主桌。
“人不是我杀的，还能扣我罪名不成？”杨落枫不甚在意。
“人不是你杀的，那你说到了衙门，案子判不出来，是把你交到我这里，还是刑部？”盛海问。
大祈的案子审理要么就是大理寺，要么就是刑部。
两者本该是协作办案的，但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龃龉不断。
大理寺公正不阿且不说是真是假。
但刑部尚书，背后可是程家。
杨家和那边尚书虽也权力相当，背后却没有这样的大家族护着，甚至有过敌对。
“……”杨落枫摸摸鼻子，不反驳。
猜也知道是送到刑部。
家族庞大，家主的嫡妹静妃还在宫中，更有两个年岁不小的皇子。
衙门的主事和程家又有点联系在。
“玩吧，哪天玩完都不知道。”盛海劝不动他，破罐子破摔。
“怕甚，不还有你和我爹在吗？”杨落枫笑得没心没肺。
“落枫，我且问你，若是今日你没有朋友在，也没有我和你爹在，你要怎么破局？”盛海问。
杨落枫但笑不语。
末了缓缓开口：“盛叔您猜，那块香好端端的，为何会掉落出来？”
盛海饮茶的手一顿，缓缓放下茶杯，抬头看向杨落枫。
少年银冠半束，笑得风流，又不达眼底，眼里闪着光芒。
好像装着柔和，又伺机而动的野兽。
想到这，他突然有些欣慰。
……
将军府。
萧羽回去的时候看见他爹在院子里耍枪。
别地不去，偏偏就选他院子。
明明自己屋里的院子更大更开阔。
萧鸣见他回来，急匆匆走来：“怎么回事，杨家那小子咋还摊上案子了？”
“他没事，被人构陷的。”萧羽回答。
“话说你小子，”萧鸣盯着他儿子，笑得阴森，“今日怎么又去语书楼了？”
萧羽看他爹蠢蠢欲动的巴掌，一下就跳起来：“你可别污蔑我，我是被楚曦梦请去吃饭的。”
“哦？你们两个要好到这个地步了？”萧鸣不相信。
“为什么不行？”萧羽奇怪，“多年冤家握手言和，我们可是多年相识，关系好一点怎么了？”
“关系好到抱人家？”萧鸣瞥他一眼，“关系好到翻她家院子？”
萧羽一听就急了，怒目圆睁，眼里带着控诉：“你派人跟踪我？！有这样当爹的吗？”
萧鸣看过去，眼里带着促狭：“恼羞成怒？”
萧羽不说话了。
“别想太多，只不过是幽隐卫的人提了一嘴，我才没有多管你。”萧鸣解释。
“哦。”
信你才怪。
“那我也是怕你出什么事。看不出来最近京城不太平吗？这次杨家小子的事你们多留心。”萧鸣见萧羽不相信，干脆摊牌了，“过几日羌羯人也该进京了。”
萧鸣说完萧羽也深以为然。
但是那咋样，他还是不原谅他爹派人跟踪自己这回事。
“臭小子，给你台阶了。”萧鸣拍他的肩，表示再不开口他准备与他切磋切磋。
“知道了。”萧羽开口，不耐烦说道。
“爹问你件事，”萧鸣得到回答，语气突变，声音变小，搞得萧羽以为他要说什么朝廷密辛，“你是不是心悦那楚家姑娘？”
萧羽被问到这话，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回答，磕磕巴巴，最后脸红一大片，强硬说：“才没有！”
“不然我上楚家提个亲？”萧鸣捏捏下巴，认真说着。
“都说没有了！”萧羽大声打断。
“也不知道楚长林会不会把我扔出来……”萧鸣摇着头，无奈叹道。
……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