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指着贺知雪。
“她不知死活,不知道怎么打听到夫人和傅总要来酒店,提前躲在房间里准备搞事,被我们抓起来了。”
“她也不打听打听,这附近整条街哪家店不是我们傅总的?敢在傅总地盘上做这种勾当,真够可以的。”
“傅总要是知道,肯定会把她大卸八块!”
黎颂身体一僵。
而贺知雪又惊又惧,拼命呜呜发出绝望的声音,脸一直朝前伸,死死盯着黎颂。
黎颂明白她的意思。
贺知雪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她谋划的。
可,她已经在外面待了十分钟。
如果贺知雪不在里面,那傅凌砚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
忽然,身后的房门打开。
黎颂缓缓转过身。
傅凌砚站在她身后两步之遥,眸光冰冷漠然,穿着得体,面色正常。
没有任何中了药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黎颂彻底懵了。
傅凌砚一步步走近,声音沉稳也冰凉:“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中招?”
“我……”黎颂后退。
她从没摸清楚过傅凌砚的脾气秉性。
婚前他客气疏离,婚后冷漠不归家,闹离婚的种种做派更让她看不透。
她害怕傅凌砚发火,未知才会恐惧。
宋竞下意识过去护着黎颂。
傅凌砚瞥他一眼。
几个保镖冲上去,将宋竞胳膊反扣,按在墙上。
傅凌砚居高临下地望着宋竞:“上次在黎家,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你今天还有胆子由着黎颂胡闹?”
宋竞咽了咽口水:“你不要伤害她!黎颂姐是你妻子,你不可以欺负她!”
傅凌砚勾唇,似笑非笑盯着黎颂:“妻子?我看她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伸手将黎颂拉到面前:“如果她觉得我们还是夫妻,就不会亲手把我送到另一个女人手上,对吗?”
傅凌砚语气轻飘飘的。
黎颂却感觉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威压。
她害怕,挣脱傅凌砚的手想逃。
下一秒,黎颂被傅凌砚捏着后颈拎进房间,被地上的羊毛毯边缘绊倒。
人还没摔在地上,身体又腾空。
傅凌砚将黎颂抱到床上,手指重重按着她的肩头,拿过床头柜上的一瓶水。
黎颂看着那瓶和车里一模一样的水,不可思议地睁大眸子,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从头至尾,傅凌砚都知道她的计划,配合她演戏,看着她即将成功,又亲自让她体验功亏一篑的滋味。
“你想干什么?”
黎颂喃喃道:“傅凌砚,你不许把这东西给我喝……”
傅凌砚轻笑,眼底涌动着暗沉的情绪:“放心,我们夫妻一体,同进退,共甘苦,我绝不会欺负你。”
黎颂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不跟我计较,愿意放我走了?”
傅凌砚看着她,说:“不,我是说,我们一起喝。”
他拧开瓶盖,仰头喝水。
黎颂大惊失色,爬起来就想跑。
下一秒,脚踝被攥住。
傅凌砚将黎颂拖至怀中,扣住她的下巴,抬起来。
薄唇压下,冰凉的水灌入黎颂口中。
她去躲,傅凌砚偏捏着她的脸不允许。
嘴角漫出冰凉的液体。
黎颂哭了。
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反应。
她推着傅凌砚,却又本能地将身体凑近些。
男人身上冷香扑面,勾起黎颂体内深处的躁动,引得她主动迎上。
衣服被扯下时,黎颂哭了出来:“我恨你!傅凌砚,我讨厌你!”
傅凌砚吻她唇,一下又一下,极力克制着冲动:“是你说的,要和我有夫妻之实。”
他抬起黎颂的腰:“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黎颂掐着他的手臂,狠命掐出指甲血印。
在彻底被傅凌砚占有的瞬间,她听到傅凌砚落在耳边的话。
“你不能把我推给别人。”
黎颂觉得傅凌砚好像有些难过。
她想去看。
傅凌砚抬手盖住她的眼睛,声音温柔的不像平时:“不疼,很快就不疼。”
黎颂彻底陷入柔软的床被中。
布局者反成棋子,只有被吞吃的下场。
……
…
一室黑暗。
黎颂静静靠在床头,发呆地望向天花板。
房门被敲响。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温和道:“夫人,我是妇科医生,傅总让我过来给您检查,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黎颂拥着被子,浑身哪里都疼。
她睁着红肿的双眸,哑声道:“滚出去。”
女人低头:“求夫人可怜我,傅总说,如果我没有好好给您做检查,就只能从医院离开。”
黎颂沉默两秒,一股憋屈的愤怒冲上心头。
她咬住舌尖,拼命压下情绪,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扯了扯被傅凌砚换上的睡裙。
检查过后,女人将两盒药放在桌上。
“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肿,涂两天药膏就好了,夫人别担心,这两天好好休息。”
黎颂手指蜷缩,没有说话。
等人走了,她将药扔进垃圾桶。
身上酸软,黎颂坐在地上,靠着床抱紧自己,头埋进膝盖里。
脑袋疼的厉害。
黎颂无法思考,只能想起傅凌砚临走时说的话。
“不想宋平坐牢,宋竞身败名裂,就别再跟我闹。”
她为什么就是逃不掉?
没有让傅凌砚打消威胁宋叔的念头,还拉着宋竞又送了个把柄出去。
这次她一败涂地。
黎颂咬紧唇,脸上毫无血色。
手机在床底下响起,不知什么时候被碰掉的。
黎颂伸手一捞,看到是贺知雪打来的电话。
她顿了顿,接通。
贺知雪狠毒的声音响起:“黎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真是好心机,好把戏,居然用这个算计我!”
黎颂心烦意乱:“计划失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没想到这家酒店是傅凌砚的!”
“是吗。”
贺知雪冷冷一笑:“我不会信你了,黎颂,你让傅凌砚的保镖把我丢到贺家门口,我父亲气得差点犯心脏病,要把我送到乡下老家关半年,又答应傅凌砚赔给你们两家集团各两个单子,这才是你的目的!”
黎颂怔住。
贺知雪大吼:“我只不过是你的工具人!多处心积虑算计傅凌砚,就能衬托出你多单纯美好不作妖!你现在满意了吧?终于没有人针对你打扰你了,你该高兴才是啊!得了好处又得了男人!”
黎颂手一抖:“不是这样!我没有这样想!”
“你在干什么?让你赶紧收拾东西走,你在给谁打电话!”
贺父的声音传来。
手机被抢夺。
贺知雪崩溃哭叫。
黎颂立刻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开,心跳的很快。
她害怕了。
她害怕傅凌砚一环扣一环的手段,这个男人教训贺知雪后,还能顺便从贺家拿走好处,城府简直深不可测,绝情狠辣。
她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
黎颂绝望,咬紧牙关,抓起手机跑出去,到了走廊里又停下。
傅凌砚拿捏着宋家父子的把柄。
她能逃到哪里去?
黎颂正心烦意乱,电梯门忽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