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颂跟陈蓉,还有另外两个富家小姐一起打麻将,必不可免的说到贺家最近。
“黎颂你知道吗?贺知雪最近无缘无故的,怎么被她父亲送走了呀?”
“犯什么事了?惹她父亲这么生气?”
两个富家女一起打听八卦。
黎颂摸牌的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道:“二饼。”
她又慢悠悠摸了一张:“这种事情别问我呀,你们知道的,我向来跟她不对付。”
对面的女人撇撇嘴,摸牌:“是啊,我要是你,我也看不惯贺知雪,简直是疯子一样,还说什么你跟傅凌砚结婚不是真爱!”
另一人接话:“什么真爱不真爱的,过日子不就行了呗?我们以后要是跟其他家族的人联姻,照样也是为了稳固家族生意,而不是爱情。”
陈蓉也道:“结婚过日子,给不了情绪价值,给钱也行,这年头讲那么多情情爱爱的干嘛?”
黎颂默默听着,忍不住反驳:“如果没爱,你们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丈夫当做亲人,来互相扶持相处吗?反正我是做不到,可能我要求太多,如果没有感情,我是不会嫁给谁的。”
陈蓉笑了起来。
她无奈勾唇:“你这丫头又在暗戳戳秀恩爱呢?是是是,我们都知道你跟傅凌砚感情好,你当然最有资格说这话。”
黎颂愣了一下。
没想到她的话在这几人眼里。是这个意思。
可她和傅凌砚是仇人,哪有恩爱可秀。
黎颂刚要解释,几人已经笑开了,怕被秀一脸,直接转移话题。
一时,黎颂什么话都堵在嗓子眼里,有苦难言。
片刻,她们又聊起了其他的事。
“有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你们说呢。”
陈蓉神秘兮兮地眨眼:“我表姐医学专业的,最近不知道怎么被刺激了,居然辞了她在医院的职位,跑去做女主播,主持电台给人家感情解惑去。”
黎颂好奇道:“她辛辛苦苦学这么多年的医学,就放弃了?”
“是啊,我表姐结婚之后,过得太压抑了,最近离婚自己带个孩子,估计方方面面都承受不住吧。”
陈蓉轻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说:“当电台女主播不用露脸,每天讲讲自己的烦恼,也听连线观众讲讲他们的感情问题,也挺解压的。”
黎颂心中一动:“你表姐主持的电台号是多少?”
“怎么?”
陈蓉笑了:“你也想去咨询咨询她呀?”
黎颂点头,漫不经心:“是啊,去捧捧场呗。”
“行行行。”
陈蓉笑着拿起手机,把电台号分享给她:“你要咨询什么?”
不等黎颂回答,她又道:“我表姐对婚姻失望,向来是劝分不劝和的,你要是有跟傅凌砚之间的烦恼,谨慎告诉她,不然我怕她三言两语,让你对婚姻都没有自信了。”
陈蓉滔滔不绝,手中麻将搓得飞起。
黎颂笑着应下。
她对婚姻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信心。
黎颂转移话题,招呼几人继续打。
四个人搓了一夜的麻将,早上又相约去吃早点。
等黎颂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厨房里有人正在忙碌着,锅上煮着东西,明显一股药味。
黎颂顿了顿,刚想问佣人在煮什么,佣人看到她便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夫人你总算是回来了,先生昨天半夜就开始不舒服,可能是受伤太重,一直在发烧到现在,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黎颂眼神闪烁。
她确实没接。
一是不想跟傅凌砚多说,二也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心烦意乱,想出去躲躲。
可是被佣人这么一说,她莫名有了心虚的感觉。
好像她跟傅凌砚的身份调换了。
傅凌砚才是那个在景园等待她,渴望温暖和同情的怨妇。
而她则是对婚姻亏欠,夜不归宿的人。
黎颂有些无语。
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夜夜独守空房的时候,心里的苦跟谁说了?
黎颂撇嘴,直接走进去。
傅凌砚躺着睡觉,脸果然烧得很红,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样。
黎颂顿了下,走过去踢一踢傅凌砚。
“醒醒。”
话落,傅凌砚没有回应。
黎颂觉得奇怪,忍不住嘟囔:“还真的烧成这样……”
她俯身过去,想要摸摸傅凌砚的额头。
傅凌砚忽然睁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黎颂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刚要起身,傅凌砚就又重新闭上眼睛。
“晚安,妈妈。”
黎颂皱眉。
她一时分不清这是什么情况:“你说什么?”
傅凌砚低声喃喃:“妈妈……”
说完他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黎颂愣在原地,看着傅凌砚烧红的面容。
刚才那个瞬间,傅凌砚叫的那声妈妈,温柔脆弱又有些孤独。
她好似透过眼前这个男人,穿越时空,看到了当年大山里的那个小男孩。
他孤独痛苦,带着对父亲的怨恨,对母亲的愧疚和心疼,过着水深火热,艰苦求学的生活。
黎颂很难将此刻这个男人,跟那个小男孩联系起来。
可她还是莫名心跟着揪了一下。
佣人从外头进来,打破黎颂的出神。
黎颂扭过头:“你在这里看着他吧,我现在走了。”
“别走……”
床上忽然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
黎颂愣了愣,回过头就看到傅凌砚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傅凌砚犀利的双眸,有些迷茫,看起来是真烧的不太行了。
黎颂微微一愣,望着他这副有些虚弱的模样,没好气地轻嗤。
“都这个份上了,你还想干嘛?赶紧睡觉吧,别病死了。”
傅凌砚愣了愣,蹙眉:“你对我说话一定要这样吗?我现在很虚弱,没力气跟你吵架。”
黎颂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啊?你病成这样就去看医生,在家里呆着干什么,以为别人还会心疼你吗?告诉你我不会。”
傅凌砚没什么表情的望着她,看起来并没什么异样。
可是肉眼可见的,他的目光黯然下来。
“如果,我就要你的心疼呢?”
黎颂一下没听清:“什么?”
傅凌砚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他靠着枕头,幽幽道:“找人照顾我,佣人自己忙不过来,找不到趁手的,你就要负责给我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