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警官开口之前,黎颂打断了她。
“关于当时的情况,我已经跟你们解释的很清楚,我并不认为还有什么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黎颂被冷气冻到瑟瑟发抖,依旧强撑着。
“既然各执一词,那么就请双方的律师来查监控,调查取证,看看最后到底应该怎么办。”
黎颂正在气头上,遇事决不妥协。
如今这些人颠倒黑白,欺负她跟沈乘,她就绝对不可能大事化小。
望着她那副冰冷的样子,女警也跟着无奈。
她只能好声好气解释:“你放心,我们已经接到傅总那边打过来的电话,他也跟我们说,如果不等他赶到就处理这件事情,他不会饶了我们。”
黎颂一愣。
傅凌砚?
女警又道:“你放一百个心吧,我们现在是不会轻易给你们定罪的。”
黎颂有些错愕。
她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惊动了傅凌砚。
黎颂心下排斥,平静道:“我的事情不需要傅凌砚来处理,你别让他过来。”
女警为难地摊摊手,表示自己在傅凌砚那边说不上话。
黎颂直接拿出手机,边走出去边给傅凌砚打电话。
她要是连这件事情也解决不了,那就不必做沈乘的靠山了。
黎颂一通电话打过去。
门先被人推开。
进来一抹高大的身影,接着,一片阴影落在黎颂的头顶。
黎颂愣了下,抬头的瞬间冷香袭来,她被男人揽入怀中。
傅凌砚并未看其他人,将她护在怀里,走到那几个闹事的男主播面前。
众人正在告状,力求不被黎颂那边针对。
一看到傅凌砚出现在这,所有人被男人高大的气场吸引,还不知道是谁,就自动噤声。
在他们怔愣的时候,傅凌砚就先一步开口:“两个选择,家破人亡,亦或者认错。”
“他是谁呀?”其中一个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其他人立刻用震惊的语气和眼神望着他:“这个人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傅凌砚啊!”
“傅凌砚来给黎颂撑腰了。”
几人对上傅凌砚那冰山一般的眸子,更加瑟瑟发抖。
傅凌砚口吻散漫,顶着一张冷厉的脸,说着最无情的话:“你们既然沉默,就是宁愿家破人亡,也要拼欺负我妻子?好,我成全你们。”
话音刚落,几人才如梦初醒般,吓得赶紧上前纷纷求饶解释。
“不不不,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欺负傅夫人,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招惹沈乘!”
黎颂在后面默默抿着唇。
从公司吵到这里,她一直都全身紧绷,摆出一副战斗状态。
直到此刻,看到不想看见的人,她才不得不承认,就算傅凌砚平时如何讨厌,但的确眼下没有比傅凌砚出面,能更好的威慑这些人了。
有人鼓足勇气道:“傅先生高抬贵手,确实是我故意找茬对付沈乘的,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原谅。”
其他人一看到,也赶紧冲上去认错,承认自己对沈乘对黎颂做了错事。
傅凌砚低沉着嗓音警告:“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就回家照顾你们瘫痪的家人。”
傅凌砚冷冰冰的笑了下,让众人毛骨悚然。
他们都下意识跪了下来,朝着傅凌砚磕头认错。
警局里每个工作人员都在旁看着,对傅凌砚刚才说的话无动于衷。
准确的来说,是装听不见。
傅凌砚没有理会,轻而易举的将其中一个人的衣领提起来,重重按在桌子上。
“尤其是你,捏了我妻子的手腕是吧?”
黎颂呼吸骤然一重。
那人已经吓得浑身哆嗦,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傅凌砚缓缓地笑了下:“好,我知道了。”
他抬手,一瞬间爆发出绝对的力量,狠狠打在那人的额头。
人被当场打的偏过头,一阵恍惚,双眼迷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阵仗吓得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
包括在场的警官。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敢开口。
傅凌砚眼睛死沉地盯着所有人。
仿佛他们做出一点觉得傅凌砚残忍的反应,都会立刻被大卸八块。
傅凌砚却没有再追究其他人,良久才直接拉着黎颂离开。
来到警局外面,坐进车里,两人都没开口。
车厢之中,气氛有些死气沉沉。
黎颂抠着掌心低下头,也不看傅凌砚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反应。
漫长沉默之后,傅凌砚开口:“黎颂。”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沙哑磁性,好像寒夜里一股风。
黎颂指尖顿了顿:“干嘛?”
傅凌砚质问:“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黎颂撇撇嘴,置若罔闻:“跟你说干什么?反正在我心里,你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
傅凌砚调节着呼吸,尽量让心情平静下来。
“我这个早已经不被你认为是丈夫的人,刚刚深夜赶来,帮你摆平这件事情,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黎颂目光闪烁:“有。”
“说。”傅凌砚的眉眼温柔几分。
“你别管我了,以后我不领你的情,哪怕我处理不好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
黎颂话刚说完,车忽然停在路边熄了火。
她有些疑惑,目光在傅凌砚的身上巡视了一圈:“你干什么?”
话刚说完,她的后脖颈就被傅凌砚抓住,身子被傅凌砚摁着向前倾。
下一秒,冰凉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傅凌砚没有闭眼,用一种俯视的姿态注视着黎颂。
迎着他冰冷的眸子,黎颂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直到贝齿被撬开,她的唇间被傅凌砚用舌尖扫了一下。
瞬间,黎颂有种唇齿发麻的感觉。
她浑身如同过电,僵硬在原地。
十秒钟后,黎颂推开车门逃出去。
她的唇颤抖着,沾了两滴鲜血。
黎颂摸了一把。
不疼。
是傅凌砚的血。
接着车窗缓缓降下,从里面扔出来几份合同书。
洋洋洒洒,掉落在黎颂脚边。
是那几个闹事男主播的道歉和解书,他们自愿从公司离开。
接着从里面扔出来的,是一把车钥匙。
傅凌砚一句话也没有说,摔上车门离开。
黎颂抱紧自己,看着男人的背影,忽然想到上一次他们在车内吵架生气,也是傅凌砚下车先走。
他好像不论有多生气,都不会将自己丢在路边。
黎颂扯了一抹很淡的笑。
“傅凌砚,你的照顾用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