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砚眼神闪烁,默不作声,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到他回答不上来的样子,黎颂已然什么都明白了。
“不管她是谁,至少你的表现在我看来,你跟她之间就不是什么正当关系。”
傅凌砚握紧拳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等过几天我会告诉你。”
“我不要过几天,现在你要么说,要么滚!”
黎颂指着门口。
她生气的时候,向来脾气大,对着傅凌砚也并不例外。
看着她激动生气的样子,傅凌砚蹙眉,眼底划过几分疑惑。
他还想再开口时,黎颂就呵斥:“不肯说你还不滚!在这里看着我干什么?”
傅凌砚没有办法,只能转身默默离开。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黎颂眼里划过一抹怅然若失的失落。
没想到傅凌砚居然会真的掉头就走,不给她一句解释。
她垂在双侧的手缓缓攥紧。
接下来几天,黎颂都没有回家,就好像前几天关系的改善,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他们好似还是那个不交心,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夫妻。
……
第二天,林向晚因工作离开。
她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黎颂别靠着自己的猜想,就给傅凌砚判死刑,有什么矛盾都去问清楚,
黎颂垂眸认真听着,点头答应。
等人离开之后,她直接找到宋竞,让他去调查一下那个酒吧里工作的女孩是谁。
宋竞很快就给她回复了。
“这个人,我查不到任何信息,酒吧那边不肯告诉我,很显然是傅凌砚下了死命令,要护着她的隐私。”
黎颂抿紧唇,心乱如麻。
半晌,她和宋竞挥挥手。
“你走吧。”
宋竞见她失落,忍不住攥紧拳头,气愤道:“这个傅凌砚到底在搞什么!明明看起来好像一心一意要跟你过日子了,忽然间又冒出来个女孩,看样子才十八九岁,这他都能下得去手啊?”
黎颂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别废话了,你走不走?”
宋竞不敢多说惹黎颂不高兴,只能垂着脑袋走了。
等他离开黎家之后,黎颂从冰箱里拿了四五罐冰啤,去楼上关了所有的灯,窝在房间里打开投影仪看电影。
电影里面的情节不管有多精彩,黎颂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吸引,脑海里不断闪过傅凌砚直接忽视她,护着那女孩的一幕。
她早就已经跟傅凌砚说过了,她可以接受傅凌砚不近女色。
万千女人包括她在内,傅凌砚都可以感兴趣。
但她唯独接受不了,傅凌砚只是单纯不喜欢她,对别的女人感兴趣。
那样会证明,她当初的热忱,勇敢都是一无是处的独角戏。
可现在事实证明,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还是会发生。
黎颂心情沉重,一罐接一罐的喝着,不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沉沉,脑子不清醒。
她盯着电影画面,像是一堆鬼影在闪烁。
黎颂眼神迷离起来,靠在沙发边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正睡着,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男人结实手臂环过她的身体,将她稳稳抱住,放到床上。
黎颂陷入柔软的被褥当中,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是她从小就喜欢的洗衣液味道。
黎颂下意识地缩着身子抱住了自己,以婴儿式的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因此她也并不知道,有人在她的额头落下冰凉一吻。
……
黎颂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
空了的易拉罐在垃圾桶里,投影仪也已经关了。
黎颂知道应该佣人或管家过来帮她收拾的,并未在意。
下楼喝水时,她看到桌上放着一封请柬。
黎颂走过去,将请柬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
“这是什么?”
管家笑着从厨房里出来,给她端了一杯鲜榨的橙汁。
“喝这个解解酒。”
黎颂端过去喝了。
见她心情不佳,管家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请柬是贺家那边送来的,你没醒,我也没敢替你拆开看,不过那人把请柬留下来之后,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到时候都一定得去贺家。”
黎颂疑惑地拆开请柬,发现是贺知雪发的邀请函。
她挑挑眉。
“贺知雪送到乡下都没半年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管家摊摊手,对此也纳闷呢。
“可能是贺家不忍心将她真丢在乡下半年不管不问吧,不过她明知道半年的时期没到,还是给你送请柬,肯定没有丝毫悔改愧疚之心了,要不你就不要去贺家了?”
黎颂闻言,只是轻笑一声。
“这么想邀请我到场,我必然得给贺知雪这个面子,毕竟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
哪怕是冤家,但贺知雪既然不怀好意,她就大大方方应战。
不管贺知雪有什么坏心思,丢人或倒霉的不一定是谁呢。
她还从来都没怕过贺知雪。
黎颂眼底掠过一丝冷光,将请柬随手塞进包里。
晚上八点,她跟陈蓉一起到达贺家。
贺家门口车水马龙,很是热闹。
黎颂到地方后,才发现这场宴会居然是贺家庆功宴。
贺家的新产品上新,销量很好,结结实实地大赚了一笔。
贺父心情不错,将贺知雪从乡下接过来,办了场宴会,也是顺便给女儿接风洗尘。
黎颂一眼就看到在客厅里穿着白色拖地长礼服,容光焕发的贺知雪。
陈蓉忍不住撇撇嘴:“她还真好意思呀,之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居然还能够厚脸皮的回来,到时候我看她怎么面对你,走,咱们进去!”
黎颂却勾唇笑笑。
她不觉得有什么,拿着礼盒跟陈蓉一起走进去。
她刚到客厅里,众人纷纷侧目,知道她跟贺知雪之间有恩怨的,此刻都瞪眼眼睛竖起耳朵,准备欣赏这次的热闹。
黎颂风轻云淡,将礼盒送到贺知雪的面前。
“礼物,欢迎回来。”
她的话简短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闻言,贺知雪神态自若,将礼物接过来,对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谢谢。”
四目相对,没有任何敌意。
众人面面相觑,总觉得这场面有些诡异。
怎么两个向来不对付的死对头,忽然就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谁都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谁也没敢吭声发表意见。
偏偏就在这时,一抹身影忽然出现在外头。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