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麦伊在家忙着烤饼干、尝试各种衣物烘干方法的时候,亨利正造访着劳役所。
劳役所的所长因为宰相随行文官的到访而感到紧张。
难道是管理上出了什么纰漏?他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哈勒宰相随行文官大人,今日前来是……”
“我来见袭击我妻子的强盗,就是这两个人。”
亨利递出的纸上写着扎克和休伊两个名字,还有他们闯入“藏身处”的事情以及判决的日期。站在所长身旁的事务官急忙翻阅文件,小声回答道:“确实收押在这里。”
(这起案件的受害者,竟是传闻中未来将成为宰相之人的妻子。万万不能让这两个人逃走,必须小心提防。)所长将两名囚犯的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是来会面的啊,请稍等片刻。”
这里的劳役是开垦土地。木材商伐木后,他们要挖出树根,清除岩石和石块,让土地变得适合耕种。
不久,扎克和休伊被叫回,走进了会面室。
两人虽然晒得黝黑,但因为年轻,即便被强加繁重的体力劳动,也并未显得憔悴。扎克是黑发平头,眼睛也是黑色的;休伊则是灰发平头,眼睛是蓝色的。
在别国,也有让囚犯在恶劣环境中从事强制劳动的地方,但在韦尔诺斯王国,不会让囚犯饿倒。他们只是将囚犯当作没有薪水的劳动力。
“看起来挺精神的嘛。”亨利打招呼道,两人却沉默不语。
“今天我给你们带了些点心。”
亨利从怀里掏出一个薄薄的纸包,从会面室的栅栏下滑了过去。里面的内容职员已经检查过了。
“打开看看,是甜食。”
一听到是甜食,扎克迅速地查看了里面。那是街边糕点店买的烘焙点心。对甜食渴望已久的两人眼睛一亮,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拿。
“没放毒哦。要是担心的话,我带回去就是了。”
“不,我们要。”
“已经得到所员的许可了,他们说现在可以吃。”
两人争先恐后地伸手去拿那散发着黄油香味的圆形烘焙点心,一口塞进嘴里。然后,他们闭上眼睛,沉醉在近一年未曾品尝过的甜味中。
“久违的点心很好吃吧?如果你们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们三倍的量。”
“三倍……”
劳役所里收押的大多是凶恶之徒,大多被家人抛弃。而且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亲人来探望。像扎克和休伊这样,根本没有人给他们送甜食。
在这里,甜食也充当着货币的角色。扎克一边窥视着亨利的脸色,一边问道:
“你想问什么?”
“告诉我你们的雇主是谁。”
瞬间,两人的脸上失去了表情。
扎克说:“我们已经在警卫队多次作证了。我们没有雇主。那个魔力封印的魔导器,是在黑市偶然看到然后买下的。”说完,他闭上了嘴。休伊一边品味着嘴里的甜味,一边点头附和道:“嗯,是的。”
“我调查过你们的事情。你们过去多次犯下扒窃、入室盗窃、暴力事件,但生活并不怎么好。然而,那个魔导器在黑市的价格也相当高昂。你们那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是……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怎么会去扒窃、入室盗窃呢?我在你们常去的酒馆打听过了,你们好像总是没钱。”
扎克和休伊不安地四处张望。看着他们的样子,亨利露出了贵族式的微笑,但眼睛却丝毫没有笑意。
“你们反正还要在这里待九年。如果是害怕雇主封你们的口,那不用担心,我会抓住他的。”
“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
“喂!”
休伊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扎克怒吼道。
亨利伸出手,迅速拿走了纸袋。
“啊!不是已经给我们了吗!”
“会给你们的。只要你们告诉我雇主是谁。”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脸。首先开口的是像老大一样的扎克。
“你真的能抓住他吗?你有那种力量吗?”
“我不说谎。我迟早会成为宰相,在你们离开这里之前。之后的命运,你们应该清楚吧?”
看着微笑的亨利,扎克和休伊同时浑身一颤。眼前的男人虽然面带微笑,但他那俊朗的脸庞却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肉食猛兽。
“让我们考虑一下。”
“好吧。我三天后再来,这是期限。如果你们不坦白,我就另想办法。你们企图绑架我的妻子。如果不交易,别忘了等待你们的将是相应的报复。”
说完,亨利站起身来,对警卫喊道:“会面结束了。”
扎克和休伊急忙伸手去拿纸袋。
“喂,别全吃了。要留点。”
“会被其他人偷走的!”
“一个烘焙点心换两个要求。按这个条件分给他们。这样你们在这里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是啊。”
两人慢慢品尝着第二个烘焙点心,同时思考着如何应对亨利的要求。对他们来说,拒绝亨利的提议并不是一个选项。如果亨利能解决雇主的问题,他们出去后也能安心。而且,他们能感受到亨利的认真。两人现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那个男人,真的打算报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