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内,多尔衮和几个亲信乔装成胡人的模样,低调地坐在船尾最不起眼的位置。
他们穿着粗布短袍,帽檐压得很低,隐约露出晒得黝黑的脖颈。
为了不暴露身份,所有人的辫子都小心地塞进了毡帽里。
船尾的位置虽然视线稍差,但价格便宜,只需五千五百两银子。
一是不吸引其他人注意,二是可以节约子弹,方便后面竞价陈圆圆
多尔衮靠在椅背上,目光冷冷扫过船内。
花船内的奢华程度,让他这个没见识过中华文明的蛮易感到惊讶。
大厅金碧辉煌,墙壁挂满名贵的绸缎帷幔和精致的字画,桌上摆满了珍贵的点心和果酒,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衣着华丽,笑声不绝于耳。
相比之下,城外的百姓却在泥泞里挣扎,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他打心眼的瞧不起明朝的权贵。
心中同时坚定了一个念头:“等老子打进来,一定要狠狠搜刮这些富商,把他们的钱全部抢走!”
老鸨走到台前,用花椒木槌锤打铜锣。
“各位贵客,今晚的主角,秦淮八艳之首——陈圆圆的拍卖,正式开始!”
“底价一百万两银子,谁出价高,谁今晚就能抱得美人归!”
大厅顿时安静了一瞬,随后一片哗然。
坐在正中的徽商懒洋洋地举起了木牌,缓缓说道:“一百五十万两。”
一下子就超出了五十万两白银,老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在场的人,纷纷侧目,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时有的人在窃窃私语。
“徽商,今年又没少赚钱啊!”
“对啊,咱们这边的丝绸,棉衣都在他们掌控中,能不赚钱吗!”
“你不知道吧?人家还开钱庄呢,利滚利,富得流油!”
“他们从嘉靖年间就不少赚了!”
多尔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帽子不让自己的辫子露出来。
一百万五十万两白银,够他们将士吃五个月的物资。
白花花的银子,拿来买一个戏子?
她的xx是金子做的?!
大明确实该亡!
同时多尔衮也对手下示意先不要喊价,他们手上的银子有限,先尽观其变。
出发前,自己的亲哥皇太极只拿出五百万两白银,这还是从朝鲜和蒙古搜刮来的。
周鉴听到了徽商出风头有些不悦。
美人我得不到,装逼的场子还被人抢去?
那我皇亲国戚的身份不是白拿了吗!
他高高的伸出一根手指。
老鸨试探性的问道:“周公子这是要加十万吗?”
周鉴摇头的说道:“不是,我出价一百万!”
此话一出,在场的诸位都开始震惊,不少的商人已经默默的收下了自己手中的木牌。
今天注定是神仙打架,他们这种一般的商人在旁看看就好。
老鸨开心的几乎收不住脸上的笑容。
恨不得自己坐在周鉴的腿上!
徽商抬头看了一眼周鉴,脸上浮现了笑容。
钱他有的是,他就缺一个名头。
一个富满天下的名头。
要是一百五十万两成功的把陈圆圆拿下,他反而觉得没意思。
徽商举起木牌,慢悠悠的说道:“二百万两白银!”
周鉴冷哼一声,跟着报价说道:“二百五十万!”
两个人的对话,仿佛不把钱当作一回事一样。
就连坐在屏风后面的陈圆圆弹琴的手指都跟着颤抖。
坐在船内的商人纷纷转成看戏的状态,
他们一边打量着周鉴的穿着打扮,一边看着徽商。
两个人势均力敌,这个时候就看谁的背景深了。
徽商没想到二百万两白银都吓不住周鉴。
对方反而又加上了五十万两白银。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正好今年偷着走私赚了不少钱。
徽商伸出两个手指说道:“三百万!”
老鸨一听,整个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高声宣布:“三百万!这位老爷出价三百万两白银!还有没有人比这个价更高的?”
说完,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周鉴,脸上的笑容堆得像一朵盛开的牡丹,恨不得能从中再挖出点什么。
周鉴也有点肉疼,两千万两白银对于他们周家也是割肉了。
虽然老父亲给了自己五百万两白银去摆平这件事。
但除了给皇上物色美女,自己也要买点美人回去。
周鉴站起身,朝老鸨做了个手势,示意暂停竞价。
老鸨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毕恭毕敬地回应:“好的,周公子。”
她连忙敲了一下铜锣,示意拍卖暂时中止。
周鉴来到徽商身边,举起一杯茶水递了过去,脸上带着笑意。
“这位老爷,好雅兴啊。”
徽商抬眼看了看周鉴,接过茶水,试探着说道:“公子过来,该不会是想谈价钱吧?”
“不不不,我不谈价钱。”
“我只是想提醒老爷你一件事?”周鉴淡淡地说道。
这勾起了徽商的兴趣:“哦,什么事?”
周鉴从怀里取出一块雕工精美的金牌,金光闪耀,雕刻着大明御赐的纹章。
金牌上方还镌刻着“皇亲御赐”四个字。
周鉴晃了晃:“这块牌子我想老爷应该认识!”
徽商的脸色顿时变了,原本还从容自若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是御牌!他听布政使司大人讲过。
皇帝会给身边的亲信颁发御牌,见到御牌就表明这个人是给皇上做事的!
周鉴继续说道:“我替皇上物色美女,陈圆圆是其中之一。”
“你再有钱,难道也要和皇上抢人?”
每字每句都像是一柄锤子砸在徽商的心上!
当下虽然大明王朝岌岌可危,但徽商也不敢明着和皇权过不去!
徽商连忙摇头,站起身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公子言重了,我岂敢与皇上争夺!”
他拱手行礼,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既然如此,我退出便是。”
周鉴微微点头,端起茶轻抿了一口,对着老鸨说:“可以继续了,我出三百五十万两白银!”
老鸨喜上眉梢,看向徽商,指望他把价格再往上抬一抬。
可徽商却突然站起身,表情复杂地朝外走去。
他的背影落寞而无奈,脚步拖得很重,带着无比的失落!
船里的商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靠,怎么回事?那姓周的拿出一个牌子,徽商就退出了?”
“这还看不出来吗!人家靠山比他厉害,靠山比不过有再多的银子管屁用!”
“等等,我记得当今皇后就姓周,该不会........”
.......
徽商听着这些议论声,脸色愈发难看!
心中满是屈辱,咬着牙暗暗发誓
“靠山?没错,我是比不过他周鉴的靠山,但大明的江山我看未必能长久!”
“既然靠山重要,那我也要投资一支军队!”
“等天下乱了,我也要分一杯羹,把今天丢掉的面子赢回来!”
老鸨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本以为照今天的势头,陈圆圆最起码要炒到四百万两白银!
谁曾想,三百万五十两白银就打住了!
就在她无奈的拿出陈圆圆的卖身契时,最后面的胡人举起了木牌。
一个有力的声音响起:“四百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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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把拍卖价格写的千万两白银确实太高了,修改成百万。
如有前后文不对应的地方,请大家指出,我再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