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盼儿看到屋内站着这么多人时,心中莫名有点紧张,但很快反应过来:“殿下、王爷、楚姑娘,盼儿有礼了。”她的声音温婉动听,如潺潺流水,让人听了心旷神怡。就连楚灵月身为女人,也不禁为她的声音所倾倒。
和众人打完招呼之后,她微微颔首示意,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然后莲步轻移,缓缓地走向那张装饰华美的大床。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位尊贵无比的腾星魂——当朝太子殿下。
她来到床边停下脚步,美眸凝视着面色苍白、略显憔悴的腾星魂,轻声说道:“听闻太子殿下近日身体欠安,小女子盼儿心中甚是担忧。今日特意带来了一些珍贵的药材,但愿能对太子殿下的病情略尽绵薄之力。”
话音刚落,她便朝着身旁的随从轻轻眨了眨眼。那随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紧接着转身向着门外挥了挥手。片刻功夫,只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五六位身着侍女服饰的妙龄少女进来了。她们每个人的手中都稳稳地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而托盘之中则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不同的名贵药材。这些药材有的散发着清幽的香气,有的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一看就知道皆是世间罕见之物。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珍贵的药材。千年人参,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天山雪莲,洁白如雪,仿佛是从天山之巅飘落的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除了这些知名的药材,还有许多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奇珍异宝。它们或散发着奇异的香气,或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它们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其稀有性,更在于它们所蕴含的神奇功效。每一味药材都可能是救命的良药,或是延年益寿的秘方。
看到这些让人更加确信赵家的实力,随手一挥就有这些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只这些财力的气势普通人站在她们这些高门大户家应该会自惭形秽的吧。
望着眼前摆放着的一摞摞名贵药材,腾星魂那张俊朗的面庞之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多余的神色,仅仅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多谢赵小姐关怀备至,如此破费实在令过意不去。”言罢,他朝着身旁的那位内监微微颔首示意。紧接着,但见那名内监恭恭敬敬地引领着一众手捧托盘的侍女鱼贯而出。
“殿下您真是太客气啦,咱们好歹也算是沾亲带故呢,这点小事无需挂怀。”赵盼儿轻启朱唇,含羞带怯地应声道,眉眼之间尽是女子独有的娇柔与妩媚之态。此时此刻,恐怕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见到这般模样的她,都会情不自禁地觉得眼前这位女子当真是温婉可人、楚楚动人呐。
“小卓子,快去准备座位!再泡一壶上好的茶水来!”腾星魂的嗓音虽然并不算高亢嘹亮,然而却显得格外雄浑有力,跟先前的虚弱无力判若两人,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一般。
就在这时,早于赵盼儿来到此地的楚灵月却是不禁面露几分尴尬之色。她们一行人已经在此处多时,可是自始至终都未曾看到腾星魂有要给她们安排座位或者奉上香茗的意思。不仅如此,腾星魂还一直对她冷嘲热讽、百般盘问。如今这赵家姑娘甫一露面,便是又有座位又有茶水招待,这样鲜明的对比怎能不让楚灵月心生不悦呢?
而旁边的褚凌川眼见着腾星魂要给赵盼儿上茶,当下便无所顾忌地调侃起来:“表哥啊,你怎么能这样偏心呢!瞧瞧咱们三个人都到这儿这么久了,可愣是不见你给我们上一杯茶呀!难不成在你心里,就只有这位赵姑娘才有这般特殊待遇吗?”
听到这话,腾星魂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你们几个方才可是才从那庆祥楼里出来的,那儿什么样名贵的茶水和精致点心会没有呢?想必早就已经吃得饱饱、喝得足足的了吧!又何必在意我这太子府上区区一些不起眼的茶水呢?你说得对吧,二皇弟?”说着,腾星魂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了一旁的腾星尘。
然而,腾星魂却故意将站在一旁的楚灵月晾在了一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似的。其实,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提醒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楚灵月,让她牢牢记住自己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切不可到处招蜂引蝶,更不许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这可不单单只是嘴上随便说一说而已哦,他这个人向来都是非常记“仇”的。
就在这一刹那间,一直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的赵盼儿,双颊绯红如晚霞,眼眸低垂,流露出一抹娇羞之态。眼前的女子显然未能洞悉这其中所隐藏的深意,竟然天真地认为太子腾星魂对她怀有特殊的关照之情。
与此同时,腾星尘对于自家太子皇兄那番言辞背后所暗含的微妙玄机可谓是心知肚明。但他却有意佯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故意装作不明所以地回应道:“皇兄啊,您实在太客气啦!咱们刚才的确是在庆祥楼一同品尝过香茗之后,才匆匆赶来此地的呀。至于陵川表弟嘛,他不过是跟您随意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啦,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哟!”
正当腾星尘话音刚落之际,褚凌川急忙插话进来,急欲辩解道:“二表哥,我才没有开玩笑呢!事情明明就……”可惜,他的话语尚未完整地表达出来,便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
只见好几个侍从缓缓走了进来,他们有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凳子,有的则稳稳当当地端着托盘。而那托盘之上,摆放着数盏精致绝伦的白瓷茶盏,这些茶盏犹如一件件珍贵的艺术品,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令人眼前一亮。
褚凌川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位稳步走进来的侍从,只见其手中稳稳地也拿了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凳子以及精致的茶盏。褚凌川嘴角微扬,继续调侃起腾星魂来:“哈哈,如此看来还算不错嘛!我就知晓大表哥可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怎可能我们来到你这府上,就连一杯茶水都舍不得给呢?”
此时,腾星魂却将目光转向身旁的楚灵月,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腻意,轻声说道:“哼,我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哦,尤其是在某些事情上面……”话音未落,他那原本看似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阴鸷起来。
楚灵月与腾星魂对视一眼后,心中猛地一惊,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她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出当初在宫中某个偏僻宫殿内所经历过的那一幕幕旖旎场景,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羞赧不已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刹那间,楚灵月只觉得自己的双颊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滚烫,甚至连耳根都开始微微发红发热。
楚灵月回想起上次那令人心悸的场景,当时腾星魂竟然那般失控,只因为自己和二皇子腾星尘多聊了几句而已。如今,她却再次和腾星尘一同用餐、品茶,心中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一想到事后那位脾气暴躁如雷的腾星魂知道这件事之后可能会有的反应,楚灵月就觉得头皮发麻。他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或者采取一些更为极端的手段来宣泄他的怒火呢?
楚灵月越想越是害怕,但此刻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聋作哑。然而,尽管表面上还维持着镇定自若的模样,可内心深处早已乱成一团麻。
赵盼儿小心翼翼地坐下之后,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昨日听我父亲提起,说殿下您的身体状况很是令人担忧。然而今天臣女有幸得见殿下,发现您的气色看起来还算不错,想来御医们应该是已经找到了能够医治殿下病症的妙方了吧?”
其实,赵盼儿根本就不知道真实情况到底如何。腾星魂此刻哪里是什么气色好啊,他分明就是被楚灵月给气得气血翻腾。而现在,由于情绪波动过大,那些原本被封住的气血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这才使得他那原本苍白如纸的嘴唇以及毫无血色的脸庞稍稍有了那么一丁点的血气。
就在这时,腾星魂已经在贴身侍奉的内监搀扶下,勉强靠着床榻半坐了起来。他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赵盼儿,然后才轻声回答道:“多谢姑娘挂念,御医这次开的药方的确起了一些作用,但无奈体内的余毒尚未清除干净,想要彻底痊愈恐怕还需要再花费一些时间调养才行。”
听到这里,一直在旁边坐着没有说话的褚凌川突然开口问道:“大表哥,那这次胆敢谋害您的那个凶恶之徒可有查出来是谁吗?”随着褚凌川的话音落下,在座的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腾星魂,就连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正眼去瞧腾星魂的楚灵月,也忍不住抬起头来,一脸紧张地望着他。
腾星魂微皱眉头说道:“关于此次刺杀之事,父皇已然将其交予大理寺以及禁军统领去合力查办。然而,截至目前为止,依旧尚未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或者消息,想来怕是仍未能查出些许端倪啊!”
说话间,腾星魂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在座的众人。只见楚灵月、赵盼儿以及褚凌川三人皆是满脸期盼之色,似乎急切地想要知晓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妄图将太子置于死地。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一旁的二皇子辰王。他面上一片平和,毫无波澜,仿佛对此事早已胸有成竹一般,淡定自若得让人不禁心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