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远!”
文氏惊呼。
许氏跟名氏也是一惊。
很快池塘边就围上了不少人。
花木锦却拍了拍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的就准备转身走人。
“你给我站住!”脾气火爆的名氏怒喝住了花木锦:“你把戍远推下水了,就想这样走?”
“不然呢?”
花木锦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只是眼神清冷的看向了名氏等人。
“道歉。”名氏道。
“行啊!你让他给我道歉吧!”
名氏闻言,气得咬牙:“我是说让你给戍远道歉,你推人了,还要戍远给你道歉?你哪来的脸啊!”
“是啊,一个先推人下池塘的人,哪来的脸让我道歉啊?” 花木锦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抹讥讽,只见她转头,看向了那个已经被仆人给拉上来的花戍远:
“喂,花戍远,你自己来说说,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不顾自己的安危跳水救你妹妹上岸,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竟还反手的把我给推下了池塘,你们花家儿郎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妹妹救命恩人的?”
本文质彬彬温雅的花戍远,此时跟落汤鸡似的狼狈。
听到花木锦那话,他脸色有些微变。
刚刚他虽被推下了池塘,却也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他确实……太急了。
但主要是她有前科!
花瑶儿之前并不是痴傻的,是被她给推倒撞到了脑袋,她当时为了不承担责任,竟自己跑了。
等花瑶儿被下人发现时,人都快要失血过多断气了。
后来虽救回来了。
人却痴傻了。
因为这件事,名氏差点没疯掉。
之后又发生了花木锦回来后,想要把痴傻的花瑶儿给送给婆家外戚鳏夫做童养媳的事。
所以花戍远当时看到花木锦时,才会控制住冲上前抢过花瑶儿而推了她。
此时听到她那话,花戍远一时哑言。
文氏跟许氏一看花戍远反应,就知道花木锦刚刚说的是真的,是花戍远先推了她!
名氏虽也听明白了,可嘴却快过了脑子:“你身为孩子姑姑,救孩子本就应该……”
“应该?呵!你们花家不是已经跟我断关系了吗?”
花木锦瞥了眼名氏,声音淡然得很:“说起来,我如今可不是你们花家的人,何来应该之说?”
现场顿时一静。
就连名氏在此时,都没了声音。
滴答滴答……
身上的水滴滴落在地面上。
花木锦侧头凉凉扫了眼花戍远:“你之前推我一次,我刚刚推你一次,我们互相不欠,以后别对我动手脚,不然我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给你。”
“对了,你的那个未婚妻!我也会尽快原封不动的让她回来,跪着求你娶她,就当做是还你了。”
说完这个,花木锦才又把目光落在了文氏等人身上:“距离我之前约定的一个月,还有十七天,东西我会尽快给你们送回来,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花木锦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在此时彻底没了,甚至莫名的涌起了一股无趣感。
就好像……什么都无趣了。
所以她也懒得再理会花家人的反应,转身就离开了花家了。
文氏看着她那背影,心头莫名有些收紧,她下意识张嘴想要喊她,可她喊声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喊出来了,她总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大嫂,别想太多了,现在对我们是最好的选择。”许氏察觉到文氏心情,说。
其实之前得知木医师是花木锦时,她也是复杂至极。
但她却仍无法原谅。
如今断绝了关系,本就是最好的状态了,以后都不用再担心她回来祸害家里人。
文氏何尝不知,但还是忍不住说:“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我感觉……她好像不一样了。”
特别刚刚她看她的那眼神,总让她想到了她小时候的样子。
其实花木锦跟花戍远是同年,而且两人是前后脚出生的,当年花老夫人生下花木锦后,就没什么奶水。
可以说花木锦是喝着文氏奶水长大的。
一直把她当闺女一样养大的。
要说感情,文氏对花木锦感情绝对是诸多妯娌中最深的。
要不是真被伤透了心,她也不会如此失望。
许氏闻言,想了想,还是劝说:“大嫂,再看一看吧,你忘了,她之前为了能从我们手里头拿到东西,什么样子都装过,也许这次……她又是在演戏!”
“是啊大嫂,你可不能心软!”名氏也说。
其实这十来天因为花老夫人身体的问题,花家的女眷几乎是轮着侍疾,加上花家如今都是老弱妇孺,所以花家已经很长时间闭门不出了。
以前会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让丫鬟仆人拿绣品和画卷书记出去换点银子。
但自从花木锦让人送回来一堆东西和银票后,她们就没出去过。
对外面的一些传闻,她们其实还不知道。
但花戍远却是知道的。
毕竟他如今算是花家唯一长大了的男丁,若不是他小时候受伤,让他无法习武,估计他早就跟着父兄上了战场了。
然而他却注定跟武无缘。
而身为武将之家,如今的朝局,又几乎注定了他没法走文路。
所以他就成为了旁人眼中的废物。
花家老弱病残中的一员!!
可没人知道,他也有自己的目标,而为了这个目标,他也一直在努力,所以经常出府的他,早就听说过了外头对花木锦的传闻。
可他却不信。
就跟许氏所想一般,他也觉得花木锦是故意装出来,甚至还想玩什么把戏。
也就这样,他没把外头的传闻带回家里。
而家里的下人都知道花木锦这个姑奶奶的性格,也自觉的不在主子面前提有关她的事。(两年下来,还留在花家的丫鬟奴仆其实并不多了,都是一些陪嫁的忠仆。)
花家门口。
花木锦才刚一出来。
一个长得十分和善的嬷嬷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看到花木锦半湿狼狈的模样时嬷嬷微微一愣,但很快她就收了异常,恭敬欠身一礼道:“夫人,我们家皇爷有请!”
“黄爷?”
“不认识!”
花木锦此时没什么心情,直接摆手饶过了她。
嬷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