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岑鄙夷地笑了笑,站起身,再次拿枪指着盖殷:“就算我杀了他,你也一样得跟着我一辈子,所以我没必要听你的。”
盛夏惊恐地看着他,身体抖如筛糠。
“砰!”一声枪响,地下室瞬间安静下来。
盛夏不敢置信地看着席岑,大脑一片空白,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盖殷,她的心彻底碎了。
她缓缓站起身,泪水不停地流淌,脸上满是绝望。“席岑,你赢了。”她的声音空洞而绝望。
突然,她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腹部。席岑惊恐地瞪大双眼,冲过去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
鲜血从盛夏的腹部涌出,她缓缓瘫倒在地,席岑慌乱地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盛夏气若游丝,嘴角挂着一抹惨笑,“因为…我和盖殷的孩子,我不能让他……在没有父亲的世界里…”
席岑如遭雷击,抱着盛夏的手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与痛苦,“不…怎么会…不会的!”
“席岑,你做了这么多,不都是为了我?要是我也消失了,你会不会为自己做的事后悔?”盛夏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望向席岑。
席岑紧紧抱着盛夏,泪水夺眶而出,“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我错了……”
盛夏的身下不断涌出鲜血,生命的气息正从她身体里一点点流逝。
席岑彻底慌了神,他紧紧抱着盛夏,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正在消逝的生命,他扯着嗓子朝地下室门口大喊:“来人!”声音因为焦急和恐惧而变得沙哑。
地下室里,除了席岑绝望的呼喊,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无尽的悔恨 。
……
医院的手术室外,气氛凝重压抑。
席岑瘫坐在长椅上,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颤抖。衬衫被盛夏的鲜血染红,触目惊心。他眼神空洞,大脑空白,满心恐惧懊悔。
直到助理匆匆走来,在他身边俯下身,小声说道:“席总,盖殷已经做完手术,现在在病房里,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席岑恍惚地点了点头,助理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默默退到一旁,守在不远处。
手术持续了漫长的五个小时,每一秒对于席岑来说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当医生终于推门而出时,席岑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冲上前,双手紧紧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江叔,她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江医生神色凝重,叹了口气:“刀子插进腹部,情况危急。孩子暂时保住了,但她失血过多,严重昏迷。这次伤害对子宫影响极大,就算孩子能顺利生下来,产后也得马上摘除子宫。”
“爸,你休息一下吧。”江穆阳走过来。
江穆阳,席岑旗下医院的骨干医生,亦是他多年的挚友。此刻,他静静地站在席岑身后,抬手轻轻拍了拍席岑的肩膀,试图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席岑缓缓转过头,看向江穆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自责,声音 沙哑地问道:“ 我该怎么办? ” 江穆阳微微皱眉,神色凝重,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担忧:“岑,没别的办法了。”
男人整个人僵在原地。席岑脚步虚浮地退回到长椅边,瘫坐下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以后就算能生下孩子,也要摘除子宫?这对于盛夏来说,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病房里,盛夏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仿佛在艰难地维系着她脆弱的生命。
席岑轻轻走到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手指轻轻触碰盛夏冰冷的脸颊,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狠厉:“你怎么能这么傻?想离开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走的。”他的声音里,既有愤怒,又有深深的恐惧。
他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接着说道:“我把盖殷救了回来,他不会死了。所以,你必须醒过来,如果你敢死,我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说出这番威胁的话,席岑的心里却满是苦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试图用这种方式留住盛夏,哪怕只是一丝希望。
……
床上的盛夏毫无动静,呼吸微弱而缓慢,像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沉睡。
“盛夏,快醒过来,求你了……”席岑声音哽咽,俯下身把额头贴在盛夏手上,“我错了,只要你醒,让我做什么都行。”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而是满心愧疚与爱意、在爱情里惶恐的男人。
他就这样守在盛夏的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