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席岑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冷冰冰地问道:“人找到了吗?”
易青站在办公桌前,头垂得低低的,回答:“还没有。”
“啪——”席岑愤怒地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把扫落,站起身,双手握拳背在身后,转身望向落地窗外,双眼眯成危险的细缝,压低声音道:“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都找不到!”那声音低沉,却带着让人胆寒的威严。
易青依旧低着头,表情严肃:“是我们失职,请少爷责罚!”
席岑叹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无奈地说:“怪你们也没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他。”
“少爷,整个日本都找遍了,可盖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实在不知道该从哪儿找起……”易青看着席岑的背影,心里直发怵。
“再加派人手,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来!”席岑冷冷地命令道,脸上的阴沉仿佛能拧出水来,“只要有关盖殷的消息还没确定,我就一天都没法安心。”
“是,我一定竭尽全力。”易青点点头,正准备出去,这时门被敲响了。
“进来。”席岑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盛夏端着两杯咖啡缓缓走进办公室,她已怀胎快七个月,肚子高高隆起,却丝毫不显臃肿,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性感。宽松的孕妇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微微上扬的腰线,与圆润的腹部形成美妙的曲线。她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是被晕染的花瓣。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衬得她面容娇俏。走路时,她下意识地微微后仰,步伐缓慢而优雅,每一步都带着母性的温柔与从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独特的韵味,让人移不开眼。
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又瞧瞧一旁的易青,她立刻明白席岑肯定是发火了。
回想起上次扔了匕首之后,她对席岑的恨意便渐渐消散。在这段日子里,她慢慢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虽然她将对死去的盖殷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深深藏在心底,但生活的现实让她清楚,如今只有席岑会照顾她们母子。
两个月前,她和席岑突然宣布结婚,那时怀着孕穿上婚纱的她,肚子高高隆起,婚纱的裙摆被撑起一个独特的弧度,虽然行动不便,却有一种别样的母性光辉。时间过得飞快,如今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我看有客人,就送杯咖啡过来。”盛夏把咖啡轻轻放在桌沿,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准备出去。
可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席岑突然叫住了她。
“还有事吗?”盛夏小声问道,她担心自己被无端牵连,虽然不清楚席岑发火的原因,但她可不想当这个出气筒。
席岑转过身,脸上的冰霜瞬间化作温柔,他给易青使了个眼色,易青会意,快步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盛夏忐忑地转过身,头低着,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进来送咖啡了,这下可好,成了“炮灰”。
席岑慵懒地坐回办公椅,靠着椅背,淡淡地说:“过来。”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盛夏不敢违抗,乖乖走到他身边。席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头靠在她肩头,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慢慢闭上眼睛,动作格外小心,生怕碰到她的肚子。
盛夏有些不解,轻轻动了一下,却听到席岑霸道地说:“别动,就靠一会儿。”
“嗯。”她听话地不再动弹,脖子上感受着席岑灼热的呼吸,痒痒的,很不自在。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试图用说话转移注意力,不然实在痒得难受。
“嗯?”席岑轻轻动了动,依旧闭着眼,声音带着磁性却又有些哀伤,“别离开我,好吗?”
盛夏疑惑地皱起眉头,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她断定席岑肯定有心事,刚刚发那么大脾气,想必也是因为这个。
席岑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眼眸注视着盛夏,将她搂得更紧,动作小心地避开肚子,说:“我真的好怕你离开我,特别害怕。”
盛夏对他的反常感到惊讶,她原以为像席岑这样强势的男人不会害怕失去,可现在看来,他竟如此在乎自己,甚至因此缺乏安全感。她心里百感交集,有感动,也有无奈。
席岑心里明白,盛夏对盖殷的爱虽然被深深掩埋,却从未消失。这份爱就像一根刺,始终扎在他的心尖。即便盖殷已死,他还是害怕盛夏心里永远装着别人,无法真正接纳自己。
回想起之前在这办公室里,尽管盛夏怀着孕,席岑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和她亲昵。他会轻轻环抱住她,小心避开肚子,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再慢慢向下。
盛夏总是又害羞又嗔怪,轻轻推搡他,却又被他霸道地拉回怀中。他们在拉上窗帘的昏暗光线里,享受着只属于彼此的亲密时刻,轻声的笑语和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给这略显严肃的办公室增添了别样的温馨。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盛夏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刚刚席岑什么都没告诉她,可看到他那黯淡的表情,她心里就莫名地不舒服。或许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以席岑的能力,再棘手的问题都能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