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快要走到早产室的时候,盖殷从一旁的走廊转角出现,快步向他们走来。看到席岑扶着盛夏,盖殷脸色一沉,上前几步,一把将席岑的手从盛夏胳膊上拍开,大声说道:“别碰她!”
席岑冷冷地看着盖殷,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盖殷却毫不在意,转头看向盛夏,语气瞬间柔和下来:“这是我们的孩子,当然该我们一起去看。”说着,他便轻轻扶住盛夏的胳膊,带着她继续往早产室走去。
盛夏被盖殷带着往前走,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而迟缓。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孩子的病情,以及刚刚在身旁的席,这才发觉眼前局面有多复杂。她像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席岑。
而席岑也正望向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时间仿佛都为这一刻静止。席岑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略显艰难却满含鼓励的笑容,他的眼神始终紧紧锁在盛夏身上,似乎想用这目光给予她力量。
盖殷敏锐地捕捉到了盛夏这一细微的举动,他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他紧紧盯着盛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你刚刚在看他?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所以变心了?”
盛夏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慌乱,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盖殷的手,却因身体虚弱而动弹不得。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用力拽了拽盛夏的胳膊,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孩子还等着呢!” 那语气里的生气溢于言表。
盛夏被他这一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有些委屈地看了盖殷一眼,可也知道他是心急孩子,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最后深深地看了席岑一眼,带着满心的牵挂与不舍,转身跟上盖殷的步伐,朝着孩子所在的方向匆匆走去,而盖殷则黑着脸,大步在前头带路,全然没了之前的耐心 。
席岑看着盛夏和盖殷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五味杂陈,盛夏和他目光交汇那一瞬间,他读懂了盛夏眼中的深情。他明白,盛夏的心里依旧有他。可想到即将面对的孩子,席岑的心中却满是迷茫与无措。。
……
盛夏和盖殷来到孩子的病房,透过保温箱的玻璃,盛夏一眼就看到了小小的孩子,仅仅只是一眼,盛夏便被深深触动。即便孩子才刚出生一天,可那眉眼间已经能看出漂亮的轮廓,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保温箱里,但随后,看着孩子紧闭的双眼,那皱巴巴的小脸,让她的心瞬间揪紧。盛夏的目光紧紧锁住孩子,每一道细微的轮廓都像锐利的针,刺痛她的心。孩子小小的身躯安静地躺在保温箱里,可在盛夏眼中,仿佛正遭受着病痛无情的折磨。
她想象着孩子在出生时与病魔艰难抗争的模样,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孩子微弱的呼吸起伏,都像是在向她传递着痛苦的信号,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她多想替孩子承受这一切,将他护在羽翼之下,可此刻,她只能隔着保温箱,无助地看着孩子在病痛中挣扎 。
盖殷看着盛夏专注的模样,又想起刚才自己拽盛夏胳膊时那失控的样子,心里一阵懊悔。他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愧疚,轻声说道:“盛夏,刚才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冲动,对不起啊。”
随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保温箱里的孩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温柔说:“盛夏你看,孩子看起来很可爱,小小的一团,以后肯定会长成一个健康又帅气的宝宝。”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盛夏的反应,希望自己的话能给她带去些许安慰。
盛夏听到盖殷的话,缓缓转过头,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她的眼睛红肿,满是泪痕,嘴唇微微颤抖,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他一定会的。”她声音沙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