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回来后做了个详细的报告，就准备回去休息了，这段时间可累了。他还去了趟京都那么远。说起来他去京都的时候都没去看升国旗，也没去爬长城，更没去吃过京都的美食，想起来还怪可惜的。
他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缓缓地迈动脚步，从楼上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小庄正站在楼梯间里，一下一下地抽着烟。
“小庄，你怎么会在这里呀？难道不应该去审讯室工作吗？”小李加快步伐走到小庄身边，微笑着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小庄听到声音后，慢慢地回过头来，那张原本就略显憔悴的脸庞此刻更是布满了深深的疲惫之色。只见他有气无力地应道：“哦，原来是小李啊。”
小李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庄脸上那比昨天更为浓重且明显的黑眼圈，不禁微微一愣，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昨晚又是一宿没合眼啊！”
小庄闻言，只是无奈地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回答说：“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给压垮了一般，显得无精打采。
小李略微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是因为高婷婷的案子吧？不过那个案子不是都已经查得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么？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地方需要继续耗费这么大精力才对呀。”
小庄听后，将手中的香烟送到嘴边猛吸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团烟雾。接着，他把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旁边的矮墙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是啊，案子的确是弄清楚了，但后面还有一大堆麻烦事等着我们去处理呢。光是整理相关资料和撰写报告就得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而且还得跟各个部门协调沟通，想想都让人头疼......”
说着，小庄轻轻地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羡慕的神情说道：“你可真是好命啊，不用负责这档子事儿。唉......哪像我们这些倒霉蛋儿，还得去处理后续那些麻烦事。你说，为啥出外勤的人就不能是我呢？要是我能出去跑跑腿，也不至于被这破事儿给缠上。”小李和小高负责苏宁的事情。
听到小庄的抱怨，小李不禁好奇地问道：“难道是因为高婷婷的家人一直在闹事吗？”要知道，昨晚下班之前的那一幕混乱场景，他可是亲眼目睹过的。不过对于那样难缠的人，他实在是不想过多地招惹，于是便早早地下班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岂止是闹事那么简单啊！”小庄像是被点燃了情绪一般，瞬间来了精神，原本有些愁眉苦脸的表情变得愈发激动起来。只见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向小李大吐苦水道：“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活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到这里，小庄突然停顿下来，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凑近小李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轻声说道：“如此不要脸的人呐！”
小李也不着急回去，就站在他身边听他说：“好歹是当爸的，再怎么都是自己亲闺女吧？听说高婷婷活着的时候每个月还会给家里三十块钱！结果呢？人死了，她爸妈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就算了，满脑子都是要钱要钱。我说好歹是她女儿吧，先把尸体领回去操办操办后事。他在那说女儿嫁出去了就不是他们家的了，而且他们家里没钱，操办不起后事，我呸！他们家小儿子都有钱赌博了还没钱办女儿的后事？”
“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他们说家里有钱那也都是他们小儿子的，高婷婷是嫁出去的女儿，是外人，要办身后事找她夫家去。她夫家就更绝了，他们说高婷婷搞破鞋，孩子都不是他们家的，不仅仅把两个孩子都赶走了，还让那两个孩子给高婷婷办身后事。那两个孩子中的大男孩，也是上了高中的人了，结果他说他妈偷人，他不认。然后他们谁都不愿意安葬高婷婷。我当时气得，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是公 安，我都得揍他们一顿！儿不嫌母丑呀！”
小李听得眉头紧皱，忍不住问：“那林寻呢？”
说到林寻，小庄骂道：“林寻自身都难保了，听说，林家要把他赶回来了。但是林寻他让人去害人呀，估计要去农场改造了。再说，他跟高婷婷又没什么关系，也就一个儿子的 奸 情 。”
小李只觉得林寻和高婷婷都挺做作的。
小庄越说越激动：“你知道的，那林寻不是个好人，自己名正言顺的媳妇孩子都没管呢？还会给高婷婷收尸。高婷婷也是间接导致他被发现了的源头”
小李：“的确，林寻这个人看起来就不会。”
小庄：“小李呀，你知道吗？你们从京都带过来的副所长林青燕想要给高婷婷收尸，他们都不愿意？”
小李惊讶道：“林副所长？”
小庄又吸了口咽，说道：“对，就是那林副所长，她呀人好要替高婷婷收尸安葬，可人家高婷婷的父母弟弟和婆家都不乐意。还要林副所长赔钱呢？”
小李：“怎么回事？”
小庄：“林寻当初不是被林副所长家里认了回去吗？那就是一家人。高婷婷给林寻生了一个儿子。高婷婷的婆家觉得他们好好的媳妇娶回家不止是个二 手 货还给别人养孩子，那孩子都读高中了，他们花了大价钱，要林寻赔钱。林寻不在，就要让林副所长这个给高婷婷收尸的人赔。开口就是一万。”
小李张大了嘴巴，特别惊讶，“啊”
小庄又继续道，“那高婷婷的父母说要不是林寻 玩 弄 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女儿还好好的呢，所以林寻也要赔他们钱，林寻不在，那就林副所长来替林寻赔。”
小李瞪大眼，觉得真的长见识了，“那林副所长赔了吗？”
小庄把烟掐灭了，跟小李说，“没呢。你去了京都，你也该知道那林副所长其实跟林寻关系并不好的吧？”
“嗯”小李点头。
“所以，林副所长怎么可能当冤大头。又不是他们林家亲生的孩子，怎么可能出钱？”
“然后呢？”小李追问道。
“然后？没然后了。”小庄走出楼梯间，“林副所长直接一通电话打给了他们林家主事的，让人自己过来处理林寻有关的事。”说着他小心翼翼的跟小李说，“我听林副所长打电话说：你们自己要认的孙子儿子，现在你们自己过来处理你们孙子、儿子弄出来的事。”
小李：“那他们来了吗？”
小庄：“我们所长亲自打电话过去，还说不过来，我们就把人亲自送过去。反正下面不管他们的事了。”
小李深吸一口气，“那所长不会出事吧？”这话也能说？
小庄：“出什么事？我们都调查好了，后续，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也忙着呢？那苏生的事，那苏宁的事，都多着呢！”
“苏生怎么样了？”小李又接着好奇道。
提到苏生，小庄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了，没办法，知道苏生被做成肉包子的时候，他正在吃东西，很不巧还是块肉，更不幸的是他早上也吃了两个肉包子。“别提，我今天都没吃我最爱的肉包子了。”
小李看着小庄的样子表示同情。当然他更同情的是苏生大哥家。
平安大队，苏生大哥家
今天的苏生大哥一家子上至老太太下至那条狗都没去上工。队里的人一个都没有闲话传出。他们都很同情苏生大哥一家子。更同情的还是苏生二哥家。此时的苏生二哥家偷偷祭拜了死去的儿子，他们觉得幸亏他们因为死去的儿子跟苏生彻底闹翻了，从不吃苏生送来的东西，要不然隔壁吐个不停的就是他们家了。
“造孽呀，这都是他做的孽。要不是他不做好事，怎么会被做成肉包子呢？”苏生的二嫂一边祭拜着小儿子的牌位一边说道。
“苍天有理呀！儿啊，你的仇终于报了。”
“这都是他自己作的。”
“要不是他害了俺们儿子，我们会跟他分家？不分家，他也不会死。”苏生二哥十分的冷静的说道。他对于苏生这个自小疼到大的弟弟还是有一丝疼爱的，可一想到他拿走自己儿子的救命钱，他就又硬起了心肠。如今哪怕他死了，他也只觉得是报应，是他儿子在天有灵。
……
隔壁，苏生大哥家。
“呕呕呕”
“呕～”
“呕～”
……
只见苏生大哥手里紧紧地端着一个破旧的脸盆，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弯下腰去拼命地催吐起来。每一次呕吐，似乎都要将整个胃里的东西全部清空才肯罢休。
一旁的苏生大嫂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扶着墙，脸色惨白如纸，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那苏生可真是个祸害呀，死了都不让人安宁！”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
这时，苏生大哥家的儿子说话了。这个孩子是第一个发现高婷婷尸体的人，此刻的他也是吐得昏天黑地。原本红润的小脸已经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十分吓人。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停止呕吐，一边吐还一边抱怨道：“娘啊，咱们真应该像二叔那样，一口都别吃的。要是不吃那些东西，咱们现在也就不至于这么难受了。哎哟哟，我的喉咙和肚子啊，简直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听到儿子的话，苏生大嫂强忍着不适，反驳道：“哼，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然而，苏生大哥家的女儿却毫不留情地回怼道：“所以您占了这点小便宜，这下可好，感觉都快要升天喽！”原来，这小姑娘虽然只吃了一个包子，但此时也觉得恶心得要命。
“瞎说什么呢你！”苏生大嫂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哎呀，娘，您就别翻白眼啦，瞧您这样子，只差没直接吐出白沫来了！”女儿继续调侃着母亲。
就在这时，有位路过的村民好奇地往院子里瞅了一眼，结果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扭头便撒腿狂奔而去。边跑还边嘟囔着：“天哪，这一家人可真是太惨了！”
“所以说便宜不能乱占！”
“所以说啊，这便宜真的是万万不可随便乱占呐！”知青点的知青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脸上还带着挥之不去的惊惧之色。回想起之前章冬给大家分发肉包子的场景，那时候谁能想到其中竟然隐藏着如此骇人的真相呢。尽管距离苏生死去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吃下那些肉包子，他们就忍不住一阵阵地泛着恶心，甚至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天知道当时他们狼吞虎咽下去的是不是苏生的尸体啊！光是这个念头就让人毛骨悚然。
就这样，整整一天过去了，知青们愣是一口饭都没有吃进去。有的知青实在饿得受不了，便找块大石头坐下，有气无力地嘟囔道：“我呀，从今往后可是再也不敢碰那肉包子喽。”而一向好打听事儿、又特别爱占小便宜的钱里此刻更是悔不当初，他沮丧地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乱吃别人给的东西啦，尤其是像章冬那样的……唉，他的便宜我可真是占得太多次了。”另一个知青则心有余悸地附和道：“可不是嘛，我妈妈以前常跟我说，就算是路过一大片野花丛，也千万别犯贱去随意采摘。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算是把这句话深深地刻在了心里头。”
“千万别乱占便宜！”
林东家
池虞正在喝着林东给她做的鸡汤，很鲜美，里面还有菌菇。她很喜欢。
“你不觉得恶心吗？”林东看着池虞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再想起村里不少人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尤其是王源，今天吐了一整天。
“我又没吃，我干嘛觉得恶心？”池虞很奇怪，林东为什么会觉得她会觉得恶心想吐？
“王源都吐了！”林东说起了王源。
“那是因为他吃过章冬给的肉包子。”池虞很清楚王源为什么吐了。
林东好奇池虞在知青点的生活，“其他村民也吐了。难道你没有吃过章冬给的东西。”
池虞看着林东，努力回想了下：“还真没有。都是我抓猎物过来的。再说了我自己会抓猎物让沈深给我做。”说完，她觉得哪里不对又补了句话，“本来我也想抓猎物让东哥你给我做的。”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
林东：“……”
所以这就是你不跟他们一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