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凝视着眼前已然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胤禛,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与疼惜。遥想当年她“离世”之时,胤禛那小小的身躯还仅仅刚到自己的腹部那么高而已。尽管她的灵魂始终默默陪伴在胤禛身旁,但终究无法真正地伴其成长。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和明慧的情绪方才渐渐平复下来。胤禛开始缓缓地向慧明述说起自她沉睡以后所发生的种种过往。只见他的语调平静而温和,字里行间尽是报喜不报忧之意,对于自己幼年时孤身一人置身于宫廷之中所历经的艰难险阻、孤立无援只字未提,更对那场惊心动魄的九子夺嫡之争绝口不谈其中的凶险万分。
慧明再度轻轻地抚摸着胤禛的面庞,晶莹的泪珠却如决堤之水般止不住地滚落而下,她满怀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啊,我的禛儿,都是额娘不好,未能陪伴你一同长大,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胤禛声音哽咽,饱含深情地向母亲倾诉起自己这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
眼看着自己竟引得额娘再次落泪伤心,胤禛连忙安慰道:“儿子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如今儿子已拥有足够的能力来守护额娘您啦!”紧接着,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赶忙转头吩咐道:“苏培盛,快去速速传唤刘太医前来!”这刘太医是皇上的专属太医,刘太医是深得皇上信赖之人。
皇上想到额娘沉睡这么多年,突然醒来,怕额娘再出什么意外,不敢让额娘继续哭泣,赶忙给额娘宣太医。为了哄额娘笑着还站起来,特意转了一圈说到:“看看,儿子现在多么强壮”佟佳慧明突然轻声笑到说:“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看到额娘笑了皇上心理放松起来。刘太医是匆匆赶来的,他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之后,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佟佳慧明的手腕处,开始仔细地为她把脉诊断。过了片刻,刘太医再次向皇上施礼禀报:“启禀皇上,依微臣之见,这位贵人先前应是中了毒,但目前微臣尚不能确定其体内毒素是否已然完全消散。不过从脉象来看,现已无大碍。”说罢,刘太医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身着皇后专属凤衣的女子,心中暗自揣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因不敢贸然称呼娘娘,所以只得尊称其为贵人。
此时,佟佳慧明微微皱眉沉思起来,稍作停顿后缓缓说道:“我此前所中的乃是‘醉美人’之毒,或许正是因为多年来身处那千年寒冰之中,这寒毒与我所中之毒相互制衡,才使得毒性逐渐消散吧。”皇上听闻此言,不禁担忧地望向慧明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关切地问道:“额娘在那千年寒冰中沉睡如此之久,身子可曾感到有任何不适之处?”紧接着,皇上连忙吩咐身旁的苏培盛道:“速去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统统传唤至养心殿!”
不多时,一众太医纷纷赶到养心殿。他们依次上前为佟佳慧明把过脉后,皆向皇上回报道:“微臣等诊断结果一致,此脉象平稳,并无异样。只需开具一些滋补养生的药方调理一番即可。”听到众太医所言,皇上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