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她那只保养得宜、宛如羊脂白玉般的纤手轻轻拈着一串碧绿玉佛珠。只见她微微抬手示意各位妃嫔请安落座后,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在座众人,最终定格在了乌雅氏太后和各宫嫔妃们身上。
“每回瞧见这世兰啊,哀家这心里头便不由得欢喜起来。瞧瞧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自然就得着着光鲜亮丽之衣物才配配呐!”慧明轻启朱唇,缓声说道。华妃早已娇俏地站起身来,笑意盈盈地回应道:“多谢圣母皇太后夸赞,能入得了您的眼,实乃臣妾之幸。”
待华妃重新落坐之后,慧明面含深意地将视线转向乌雅太后,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乌雅妹妹,你觉得哀家方才所言可有理呀?”在场之人听闻此言,皆是心下一惊,深知这其中必有内情。原来此前乌雅太后曾于私底下议论慧明不知羞耻之事,不想如今竟已传入了慧明耳中。
面对慧明的质问,乌雅太后倒是显得不慌不忙,她从容地开口应道:“姐姐这番话倒也不无道理,年轻女子本就有爱美之心,只是这过于招摇,恐怕难免会招来些风言风语呢。”
然而,慧明对于乌雅太后的反驳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见她毫不在意地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身上那件华美异常的蜀锦衣裳,悠悠然说道:“想当年先帝还在世之时,常常夸赞哀家穿上好看的衣衫、佩戴精美的饰物最为动人。如今哀家时时怀念先帝,只想让他看看哀家现今依旧光彩照人的模样。”
明慧这番话明显就是拿先帝来压制当下的乌雅太后。只见慧明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乌雅太后身上所着衣物,而后冷不丁地开口说道:“真不知待百年之后,仙逝的表哥若是见到如今这般模样的妹妹,是否还能认出你来呢?”话音刚落,她便发出一阵银铃般清脆却又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笑声——咯咯咯……那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久久不散。
在场的皇后、华妃以及众多妃嫔们皆是屏息凝神,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战战兢兢地听着这位圣母皇太后以如此嚣张且充满挑衅的口吻对着乌雅太后发难。而乌雅太后则被气得面色铁青,她暗中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压低声音回应道:“姐姐,还请谨言慎行!先帝已然入陵安息,其英灵早已回归太虚之境,岂容得你我在此妄加揣测和亵渎啊!切不可因为一时口不择言,而坏了这皇家应有的体面和规矩!”
然而,面对乌雅太后搬出先帝来压制自己,慧明不仅没有丝毫收敛之意,反而愈发显得不屑一顾。只见她慢悠悠地踱步到乌雅太后跟前,昂首挺胸,目中无人地迈着骄傲的步伐,边走边继续说道:“想当年,先帝在世之时可是亲自册封本宫为孝懿皇后。再说了,哀家是先帝的嫡亲表妹。妹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不明白先帝喜好也正常。”
只见慧明一脸嚣张地斜睨着乌雅太后,那轻蔑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她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近乎嘲讽的语气开口道:“妹妹啊,哀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呢。想问问你,当年你究竟是个什么妃位呀?唉哟,本宫这一睡可就睡了好些年,好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啦。不过嘛本宫倒是还记得妹妹你一直钟爱那粉蓝色的衣裳,如今怎的不见你再穿了呢?”
要知道,当年乌雅太后之所以能够得到先帝的宠幸,完全是因为一次偶然。那时先帝喝醉了,而乌雅太后故意身着那件粉蓝色的衣衫出现在他面前。当慧明提及这件往事以及那粉蓝色的衣服时,乌雅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嘴唇微颤,想要反驳却又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慧明见状,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接着,她将目光转向左侧,看向正小心翼翼搀扶着自己的画梅,再次发问:“画梅啊,你快告诉哀家,是什么嫔妃来着?”画梅不敢怠慢,连忙压低声音回答道:“回圣母皇太后,是德妃娘娘。”
听完画梅的回答,慧明又是一阵咯咯咯的娇笑声响起。那笑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笑罢坐在椅子上,她轻轻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本宫真是有些乏了呢。你们这些人呐,都退下吧”说完,便闭上双眼,不再理会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