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面带微笑地从慧明手中接过那精致的茶盏,品尝了一口茶水之后,胤禛将茶盏放回小桌上,以一种看似随意却又很认真的语气与慧明聊起了前朝之事。
“年羹尧的母亲病重一事,想必皇额娘也有所耳闻。”胤禛稍停顿了一下,语气很是满的接着说道,“这段时间年羹尧一直告假在家,照顾着年老夫人。”
慧明听着胤禛的话语,待他说完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此事。慧明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嘴角微扬,赞赏地开口道:“年羹尧,这孩子倒真是孝顺得。”说罢。
慧明感叹着年老夫人,竟能够成功地让如今如日冲天,几乎权倾朝野的年羹尧心甘情愿地安心待在家里。要知道,此时的年羹尧刚刚平定西北,正是权力与野心最膨胀的时候。
这样一个对权力极度痴迷的人,会因为自己的母亲——年老夫人,将那令无数人梦寐权力统统抛弃!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或许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所做出的选择便会大相径庭吧。
年夫人显然有着非凡的智慧和手腕,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左右年羹尧的决定。可叹慧明自认为无论如何都无法像年夫人那样。
慧明知道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她她的丈夫或者是儿子,都不会为了她放弃权利。慧明感到可悲,又感到了庆幸,因为他们的努力惠明一直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慧明深知,不论是自己那威严而执着于权力的父亲,亦或是看似深情却同样对权势充满渴望的丈夫,甚至是当初被寄予厚望、逐渐崭露头角的儿子,都不可能会为了她而轻易舍弃手中紧握的权力。想到此处,慧明不禁悲从中来,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除了感到悲哀,慧明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丝庆幸。毕竟,正是由于他们对于权力的执着,才使得慧明能够始终稳坐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成为这全天下最为尊贵之人。
明温婉的声音,面带关切之色,又明知故问的问道:“不知是否已经派遣御医前往诊治?年老夫人当下病情究竟如何?。” 说这话时,慧明那双美眸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牵挂之情。
胤禛面色认真的缓声说道:“儿子,已派遣了大半太医院的太医前往年府,为年老夫人悉心诊治。据太医回报所言,年老夫人乃是因感染风寒而起病,且因其年岁渐长,故而病情缠绵,久久未能见好。”
慧明闻听此言,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后,已是对这其中情由猜出了七八分。慧明轻叹了一口气,以感慨万分的口吻言道:“年羹尧到是个至孝之人,听闻如今世兰整日整夜地待在翊坤宫中,食素诵经,虔诚祈祷,只盼着能让其母早日恢复康健。”
华妃的一举一动,早就在皇上的监视之下。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就知道了华妃为了尽孝整日吃素。每每听闻关于华妃的消息,皇上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皇上不禁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轻声叹道:“世兰,是个极为有孝心之人!”言语之间满是感慨与欣慰,华妃越发的让皇上另眼相待起来。
庄严的翊坤宫内,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压抑。无论是那些平日里温婉的宫女们,还是在外面嚣张的太监们,个个皆是惶恐不安,就怕稍有不慎便会招来祸后端一般。翊坤宫的众人皆知,近来这宫中的主人——华妃娘娘正处于极度不悦之中。
而华妃本人呢,则一改往日奢华骄纵之风,整日里身着素衣,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抄写着一部部厚厚的经书。华妃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极为认真,似乎想要将自己所有的心思与牵挂都倾注于笔尖之上。她虔诚地祈祷着,祈求上苍能够保佑母亲身体康健。
华妃却从未曾想到过,那位让她牵肠挂肚的年老妇人竟然是故意装病!或许是出于对女儿的深处在后宫的保护,亦或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苦衷,年老夫人或者年家都没有告诉华妃年老夫人是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