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桑哼着调调,将野猪扛到大木台上,提起杀猪刀快准狠下刀。
瞬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猪血落在早已准备好的木盆里,哗啦啦的声音十分悦耳。
丢一些盐到盆里,可以让猪血更嫩。
俞桑跟着节拍,哐哐刮猪毛,时不时踮踮脚瞅瞅自己的杰作,看是否有没刮到的地方。
“啧,没得说真的没得说!”
刮好猪毛,拿起一旁的爱刀,眨眼之间就将猪劈成两半。
利落处理好猪肉,细心放盐腌制,桑俞将肉摞到一个干净的麻袋里放好。
随后抱起躺在地上的小野猪,给它洗了个热水澡。
“小心肝儿,来,洗洗澡好下锅。”
又是干脆的一刀,刮刮猪毛,猪仔就安息了。
俞桑好不容易忙活半天,才将肉煮好。
正准备开干,就听见了嘈杂的声音,不远不近逐渐靠近这座房子。
她吓得跳起来,急忙连肉带锅端起藏进地窖里,迅速从水缸中打水将木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
要命了,啥时候来不行,咋专门趁她吃肉的时候来。
好不容易搞顿肉打牙祭,一直被人撞见,肯定是周前那家伙乌鸦嘴又犯了!
下次见面肯定送他两耳屎。
手忙脚乱半天好不容易掩盖好杀猪现场,门就被敲响了。
“砰砰!”
“小桑啊,在家吗?”大队长的声音传来。
王阿婆推了一把儿子,“让开,我和小桑熟,她一听是我准开门儿。”
说着,清清嗓子,大声喊道:“小桑——,听八卦了!”
俞桑原本慢吞吞的脚步一下子就捣腾起来,唰地一下就窜到门边。
手脚麻利打开门。
“阿婆,啥八卦呀?陈伯又找了?还是小春妮娃生了?!”
王阿婆一听,立马抱着俞桑胳膊:“哎呦,我给你说,八卦可多了!”
“陈得胜那老家伙又找了一个,长得可水灵了!比他姑娘都大不了多少,这两天他家里闹成一锅粥了,那架打的,啧啧啧。”
王阿婆想起陈得胜那张老脸上的熊猫眼就想笑,连连拍大腿:“他那脸被陈春芳打了老大一个黑圈,像个熊瞎子一样。”
俞桑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附和两句。
“该!一把年纪了还老牛啃嫩草,搞得家宅不宁,要不是陈大哥去外地了他准得躺几天。”
“就是,要我说呀他还躲了一劫,不过等春生回来好戏还多着呢。”
王阿婆兴奋拉着俞桑,凑到她耳边:“小春妮生了,你猜是谁的?”
俞桑满脸好奇,连忙悄悄询问:“谁的啊?”
“她大伯哥的!”
“哎呦,我嘞个老天爷,咋这刺激呢。”俞桑吃惊倒吸一口气。
两人当着众人的面蛐蛐别人,浑然不觉有啥不妥。
站在人群里的陈得胜脸色黑如锅底,被人当面说小话真的很气人。
可是,两个人他都得罪不起!
一个是大队长的八卦碎嘴娘,一个是杀猪刀使的比锄头还厉害的臭丫头,他那个都不敢惹。
想起之前被俞桑那死丫头甩杀猪刀报复的场面,他现在还冒冷汗。
谁家丫头玩杀猪刀的?这么凶,肯定嫁不出去!
大队长一脸黑线,却不敢打扰自家老娘,耽误她八卦,回家她有本事让自己喝西北风偶尔还换换口味喝东南风。
可旁边还站着来找桑丫头的人,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小心翼翼扯他娘衣摆,“娘,你有啥事忘了不?”
王大娘被打扰讲八卦,不耐烦把儿子的手甩开。
“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转过头继续凑过去和俞桑叭叭,“你是不知道,后头那村子有户人家......”
“是吗?这么狠心呀!”
“那可不是,我给你说啊......”
大队长额头青筋直跳,忍无可忍。
大声吼道:“娘!桑丫头他爸妈你忘了?!”
王阿婆耳朵被震的难受,瞬间回头。
看着自家老娘那危险的眼神,他的声音逐渐减小:“说完事情再八卦嘛!”
实在不行,他回去喝东南风好了。
俞桑很给大队长面子,小鸡啄米点头。
“就是,就是。”
“她爸妈——嗯?我爸妈?”俞桑震惊转头。
她怎么不知道她有爸妈?
俞桑一抬眼,就和之前想抢她野猪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俞卫国和李金花也没反应过来。
他们没想到前不久刚见过的徒手劈野猪的小孩儿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闺女。
两人原想和闺女见面了,要抱头痛哭一顿。
然而此刻,看着白白嫩嫩的闺女两人却不敢下手了。
他们担心自己的身子骨被震惊的闺女两拳干废了。
“不是吧,你俩为了口吃的还装我爸妈找上门了?”俞桑这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形。
咋能为了口吃的乱认人呢,不装她三大姑八大姨直接一步到位当爸妈了。
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这么一想俞桑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下意识去找自己的杀猪刀。
肯定是很久没见血,这些人都不把她放心上了。
“我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