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桑没理他,“你比我大,说这些话太早了吧?”
她现在的心思全在赚钱上,暂时没有结婚的想法。
虽然嘴巴上说想找个能生孩子的对象,但她也清楚,这个想法有点不切实际。
除非,她找个妖精。
建国百年内不能成精,建国至今已有二十八年。
她不知道去哪找那些躲起来的妖精,所以还是老老实实赚钱吧。
说不定以后男同志也能生孩子了呢。
“谁知道呢。”周前轻哼道。
白天赶路回来,俞桑有些疲惫了。
“我去睡觉了,不聊了。”
摆摆手,她直接回房间。
周前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把菊花茶喝完他也跟着起身回屋。
半夜,县城一片寂静。
黑漆漆的房间里,床上鼓起一个包。
玄鲮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都是俞桑那句“有坏心,那就杀了。”
杀了,杀了......
他从海里跑出来到处找她,好不容易找到,成功跟她回家。
原以为她就算不喜欢自己,好歹也有点好感,谁知道居然想把他宰了!
玄鲮很伤心,泪水从眼眶滑落变成珍珠,把床头铺得满满当当。
硬硬的珍珠硌着他,他生气的一挥手,把珍珠弄在地上。
“哗啦......”珍珠在地上跳跃,滚落在水泥地上。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珍珠上,反射出莹莹如玉的光芒。
玄鲮吸鼻子,眼睛有些红肿。
情绪过于激动,他的眼睛从漆黑如墨变成了黑中淬蓝。
轻手轻脚爬起来,他跑到了俞桑的房中。
俞桑没心没肺,睡得十分香甜。
一个爪子沾墨水在她的额头作画,额头凉飕飕的让俞桑有些不舒服。
“唔......”她翻了个身,朝向墙面睡觉。
玄鲮举着爪子,半天没有动,生怕把人惊醒。
等俞桑睡熟,他趴在床头,勾着身体继续完成大作。
最后一笔画好,他解气的化作一阵雾气回到屋里,盖上被子继续睡觉。
一早,俞桑的尖叫声比公鸡打鸣先响起。
“啊啊啊啊啊——,谁干得?给我去死!”
镜子里,少女白嫩的脸上有一只大大的王八,王八正瞪着铜铃大眼看着俞桑。
俞桑气的浑身发抖,简直是岂有此理。
竟敢把她的脸踩在地上摩擦,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呀!
周前在洗脸,一听见她的声音就跑进来问道:“发生啥了?”
俞桑回首,满脸幽怨。
来不及诉苦,就看见周前瞪大了双眼。
“噗,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拍着大腿笑。
丝毫没察觉,俞桑的眼睛已经变得晦涩难言。
她轻轻道:“好笑吗?”
“噗,嘎嘎嘎,好......”笑字还没说出来,周前已经被俞桑压在地上打了。
拳头直击他的眼睛,给他戴上了熊猫眼。
周前痛的惊呼,开始求饶,但是俞桑已经认定他是罪魁祸首了。
怎么可能放手?
直到把周前打的满脸挂彩,俞桑才放过他。
院子里洗漱的谢家安和玄鲮同时打了个哆嗦,谢家安后怕看着屋子。
“幸好我跑慢了一步。”
要不然挨打的就是他了。
真凶默默刷牙,不敢吭声,谢家安突然叫他。
“玄鲮,你不觉得我桑姐很凶吗?”
玄鲮心里咯噔一声,含着牙刷看向他。
这是在考验自己吗?
“不凶,这叫女子气概。”把牙刷拿下来,玄鲮认真道。
他们族群里崇尚武力,实力至上。
能力超群的雌性是雄性崇拜的对象,通常会有多个雄性追求一个雌雄,追求成功会由雄性孕育下一代。
雌性负责狩猎和守护族群。
第一次见俞桑,玄鲮就知道她是一个实力强大的雌性。
为了拥有一个强大的伴侣和给幼崽找一个厉害的母亲,他毅然而然上岸追求俞桑。
所以他不理解为何谢家安会觉得俞桑很凶,在海里不凶猛的会被其他食肉类海兽吞噬干净。
只有凶猛,才有资格存活和繁衍。
“你喜欢弱小的女子吗?”玄鲮反问道。
谢家安有点纠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不找桑姐这种猛人当媳妇。”
发生矛盾,他死哪都不知道。
玄鲮眼睛里都是鄙夷,“你配不上她!”
害怕强大的伴侣,是个很愚蠢的想法。
两人鸡同鸭讲,蹲在水井边叽叽喳喳。
王翠芳煮好早饭,叫人吃饭。
周前塌眼进来,王翠芳无意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
“呦,这是咋了?”
昨天还好好的呀。
俞桑没说话,玄鲮看了周前一眼,没吭声。
谢家安咳嗽两声,含含糊糊道:“桑姐前哥打闹呢。”
王翠芳瞬间了然,低头装饭递给大家,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周前摸了一下嘴角,疼的“嘶”叫。
他真的觉得自己挺无辜的,笑了两声就被揍得这么惨,太冤了。
可是俞桑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再触霉头。
老老实实吃饭,吃完他还要去找金师傅。
这顿饭有点诡异,玄鲮埋头吃自己桌子前那碗炸小鱼,吃的有点香。
吃好饭,大家各干各的。
就剩下一个玄鲮没事,俞桑让他看家,他点点头答应了。
站在门口目送俞桑走得老远,没有了影子还在那里杵着。
活脱脱的望妻石。
巷子里路过一个同志,见他长得好多瞅了几眼。
“......”
玄鲮转头看他,干净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就这么盯着他。
把人看的浑身发毛。
那个同志快步离开,他要和自己媳妇吐槽,遇见一个怪人。
“哐当。”把大门关上。
玄鲮看了一眼院子里堆的货物,把大木盆找出来,打水洗衣服。
俞桑在沪市穿的衣服有好几件都脏了,他要尽快洗干净晾晒好,避免俞桑没有衣服穿。
洗衣服时,他发现有件衣服烂了几个洞。
比划一下,起身去堂屋找了针线盒,坐在院子里开始缝衣服。
针脚密密麻麻,玄鲮缝的很认真。
凉风拂过,鸦睫轻动,一片温情洋溢。